“咳咳，你在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格雷的神色有些尴尬，有些糊弄般地回应。

“我是问你的炼金术是从哪里学的？要是你不出一个准确的师承的话，我就得考虑对你用点特殊手段了。”达斯特面色不善。

“呃……十多年前，我去引星城外的山上采药，然后发现了一个木屋……”格雷爆发了人生中的高光，在短短几秒钟内就构思好了一个隐居者的故事。

达斯特听得津津有味，然而讲到后来格雷自己都感觉不对劲了，声音逐渐变。

“接着讲啊，我爱听。”

“咳咳咳，那个老者看我……智力不凡，颇有成为炼金大家的潜质，于是选择将他的毕生所学传授给我。”格雷眼巴巴地看着达斯特。

“好了，接下来我想听的是实话，你到底是从哪学的炼金术！”达斯特手中的魔杖抵在了格雷的脑门上。一股钻心的寒意立即涌遍了格雷的全身。

格雷哆嗦着，还在尝试去考虑怎样编一个完美的谎言来骗过达斯特，然而寒气对他身心的侵蚀愈发严重，格雷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他开始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会生生冻死在这个暗无日的角落里。

“你这样滥用私刑，你们的司铎是不会饶恕你的，你还是把我带去教会吧！”格雷突然出声。

达斯特被格雷奇异的回答吓了一跳。他撑着下巴想了想：“不对啊，反正我把你带回去的话，司铎也不喜欢用刑，估计你也吐不出什么真话来，倒还不如我就在这里完成对你的审问，这样回去就可以直接交班了。”

魔杖又抵在了脑门上，这回格雷终于顶不住了，他在寒气加深的前一秒大声喊了出来：“炼金术是别人给我带来的！从凛冬社团里带来的！”

“这就对了，来，既然你都出来了，不如就多点。”

“……你还记得凛冬教派曾经有个叫巴尼的人吗？就是那个居住在城外农庄的那个人。后来被下了诅咒，一遇到凛冬社团的人就会死。”

达斯特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格雷接着道：“巴尼潜伏在凛冬社团的时候，有一个叫连封的孩子加入了凛冬社团，而负责接待他的人就是巴尼。”

听到这里，达斯特的眼角跳了一下，已经意识到了之后的剧情了，不过他还是让格雷接着下去。

“在连封进来的当，他携带了整整一箱子的书。而当时的连封明显不知道这些书的价值，迷迷糊糊地就跟巴尼了。当晚上，巴尼偷偷从书中挑选了一本不太显眼的，自己拿走了。”

“后来巴尼离开凛冬社团时，就跟我住在了一起。对，那座农庄其实是我的。当时的巴尼无论对炼金术还是汉文都一窍不通，因此没能读懂那本书。而我恰巧年轻时向一个东方商人学过不少汉文，我就借着记忆去读那本书。”

“后来我也把书中的内容讲给巴尼听，不过他明显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我之后就保持自学了。”

格雷完，看着达斯特的脸色。达斯特没有表示什么，而是开口问道：“那现在那本书在哪？”

“在隧道里，隧道里有些地方藏着秘密的房间。”

格雷在前面带路，达斯特拿着魔杖抵着格雷的后心，两人就这样行走在隧道郑

一段时间后，达斯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暗无日的隧道中行走绝对是一种折磨。格雷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敲了敲面前的砖头，很快隧道的墙面就颤抖了起来，一道被完美隐藏起来的石门缓缓升起。

点亮了桌上的油灯，达斯特看清了房间的全貌。房间并不大，里面只摆着桌椅和一张床，桌上还摆着不少书籍。

达斯特凑近一看，一眼就看到了一本完全由汉文写成的笔记本。他刚刚将笔记本收起，就听见隧道传来隐隐的震动声。

达斯特警惕地回首，刚转过头就发现格雷已经跑出门了，向着震动声传来的方向撒丫子狂奔，一边跑还一边给自己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达斯特叹了口气，竟然没有理会格雷的逃跑，而是转过身继续整理着桌上的资料。

格雷气喘吁吁地在隧道里一路狂奔，同时在身上喷洒了一些液体，“太好了，只要等咒儡军团聚集过来，我就可以把他们放出去了，到时候……”

然后他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飘荡着的大片光芒。

“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向我们跑过来了？”骑士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

奥斯汀也没看清：“难道是那些干尸的变异品种？来一队跑得快的，去把他给我活捉了。”

于是一批精瘦的轻装步兵就冲向了格雷，格雷吓得神魂颠倒，立即调转方向回头跑去。然而刚跑了没多远，他就看到了黑暗中闪动着的蓝色光芒。

格雷扑通一下跪在霖上，向着达斯特疯狂磕头：“社长大人饶我一命啊，我没想逃跑的！”

达斯特从黑暗中走出，站在了格雷面前。见奥斯汀走了过来，达斯特对奥斯汀点零头，算是打招呼了。

“达斯特社长，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有这个人是谁？”奥斯汀微笑着问道。

“我从隧道的尽头走过来，只发现了数量不算多的干尸，已经全部被我解决掉了。这个人是格雷，夜启教派的炼金师。对了，他们管那些玩意叫做咒儡。莫兰伯爵，您的情况如何？”

奥斯汀组织了一下语言，“嗯，我带着部队从那个农庄下来，先是沿着反方向探索到了尽头，没遇到多少咒儡。但是我们在向着引星城方向行进的时候，遭遇了大概五百头的咒儡。”

达斯特被吓了一跳：“那全部击退了吗？”

“放心，除了抓了一些活口之外，所有的咒儡都被我亲手砍掉了脑袋。”奥斯汀笑眯眯地。

“等等，那你带这些部队是干什么的……”

达斯特感觉有一股槽憋在心里不得不吐。

“好了，我们一起回去吧。骑士长？”

伊登颤了一下，似乎还没从伯爵的大杀特杀中反应过来：“我在。”

“你带着部队先回去吧，我去见一见司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