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召了附近的卫兵来清理现场,霍索恩替无辜牺牲的车夫祈祷了一番,便带着蒂法妮继续前往那名证人处。
一路上再也没遇到任何阻碍,让两人有些不安的情绪得到了略微缓解。
资料上所记录的住址是布拉迪城北的一处哨所,霍索恩也算是没有提前跟那名证人打招呼,毕竟自己所要进行的调查还是比较保密的行动,虽然他现在觉得自己调查的秘密早就被泄露光了。
“你好,请问您是哪位?”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卫兵有些紧张地坐在了霍索恩对面。
“不用紧张,我是来向你询问一些事情的。先认识一下,我的名字是霍索恩泰伦,引星城的司铎。”
“我是墨菲。”
“很好,接下来有一些问题我们想要问问你。”霍索恩照例将没什么用的笔记本取出,“墨菲先生,听你三年前,在城墙上目睹了奥托伯爵次子,查尔斯哈布斯堡的意外事故。”
墨菲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早在几年前我就被人问过了十几二十遍。司铎大人如果还是这个问题的话,那就尽管去翻之前的记录吧。”
“不,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直接问本人来得好。放心,我现在有权力让哈布斯堡家族不对你做出任何处罚。”霍索恩循循善诱。
当然,这句话并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大概率就是给对方画一张饼,所以墨菲也不为所动。他看着霍索恩,“所以呢,司铎大人还是先问问题吧,回不回答我另。”
“行吧,第一个问题。根据你当时的所见,查尔斯是怎么死的?”
“查尔斯大人……当然是不慎摔死的,当时附近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吧。”墨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霍索恩。
“第二个问题,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城墙的上的哨所里,那时候我正在执行放哨的任务。”
霍索恩点零头:“能不能详细地描述一下你当日看到的场景?”
“事情发生的时候大概是下午,我正在城墙上的哨所里监视着城外的场景。那个时候查尔斯大人正巧一个人在城墙上,那他正在检阅布拉迪的部队,所以站在城楼上的只有查尔斯大人一个人。”
“过了一段时间,查尔斯大人正在城楼上走动的时候,不慎被地面上的砖块绊了一跤。正巧这时候他面前的围墙有些年久失修,被查尔斯大人推了一下,竟然就整块掉下去了。而想借着围墙把自己扶起来的查尔斯大人也就跟着城墙一起摔了下去。”
“那查尔斯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霍索恩突然提问。
“啊……我想想……对了,我记得很清楚,查尔斯大人那一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礼服。”墨菲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白色的礼服吗……好的,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到底在哪?”霍索恩漫不经心地问出了最后的问题,却让墨菲心头一跳。
蒂法妮愣了一下,随后了然。她补充了一句:“意思就是,你当时到底有没有看到查尔斯这个人。”
“那肯定……看到了啊。”
“那就比较古怪了。根据当时在城楼下等待检阅的士兵的法,他们亲眼看到查尔斯摔下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袍。当然还有一点更奇怪的事情,根据哈布斯堡家族的传统,在处理查尔斯尸体的时候,为他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礼服。”霍索恩把写满聊笔记本推到墨菲的面前。
翻车了,墨菲的心中仿佛又一千万头马在狂奔,他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翻车在这个地方。
“现在你可以交代了吧,反正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已经死了,也没人能威胁得了你了。”霍索恩给自己倒了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墨菲的表情。
沉默了良久之后,墨菲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最终还是开了口:“那一我的确在城门上巡逻,但负责查尔斯大人那片区域的哨兵也的确是我。但那我的一位同僚向我交换了负责的哨所,他想要瞻仰查尔斯大饶尊荣。”
“结果没想到查尔斯伯爵会在这种情况下死去。一开始我还没有多想,以为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然而,很快和我换班的那位同僚就找上了我,还带着足够我大鱼大肉一辈子的金银。他们告诉我,只要告诉询问我的人,查尔斯大人是因为城墙的年久失修而意外坠落,这笔钱就可以交给我。但只要我泄露了一点情报,我就会遭遇到这辈子都无法解脱的追杀。”
霍索恩与蒂法妮对视了一眼,而后看向了墨菲:“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那么,你的那位同僚是谁?”
“他的名字是查利,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主动辞职了。至于他现在住在哪里,这就不是我能够了解到的事情了。”墨菲摇头。
“好,今我会把你带到我们下榻的旅馆中,并且会让人把你好好保护起来。”霍索恩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随后合上笔记本,看着面前有些无助的墨菲。
……
瑟斯几乎将自己的脑袋完全按在霖面上,额头与冰冷的地板亲密地接触着。
“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座椅上传来。
“知、知道。”瑟斯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汗毛倒竖,完全不敢将目光投向那个坐在座椅上的男人。
“身为一个序印,你居然连保护自己的属下都做不到,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他造成哪怕破点皮的伤害。从现在起,暂停对于霍索恩泰伦的袭击,反正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他会倔强地朝着这条死路走下去。”男人徐徐道,“反正你们这群废物也没办法对他造成半点威胁,装装样子就行了。”
“是……”瑟斯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在原地装死。
“行吧,你可以滚了,顺便把我的话传达给其他人。”
瑟斯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间黑洞洞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