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沈富这个大英雄身上因为绑着安全绳索,虽然不至于直接坠楼,可是由于地心引力,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撞在楼层外的铁栏栅上面,摩擦着急速往下坠落。
就在他痛不欲生加上快速坠落的晕眩感而快要坚持不住时,地面上的充气垫终于展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也刚好到头了。
一抹白影自沈富怀里掉落在安全气垫上,没有巨响,取而代之的是轻轻嘭地一声,一抹白影自沈富怀里掉落在安全气垫上。
爆响如雷般的掌声响起了,一时间就连赶来救援的人也受到感染,和病友们一起欢叫拥抱着,不乏有喜极而泣的人。
这是生的欢庆,在死亡面前,大家都是同样的平等的,并且怀着敬畏之心。
感谢佛祖,感谢观音,感谢主,感谢各位神经老大。
当然还要感谢一下我们的美女医生,要不是美人在怀,他还真鼓不起勇气玩跳楼,虽然后背传来一阵阵麻辣的剧痛感......
嘀嗒嘀嗒,还被吊在距离地面五米处高的沈富,诧异地看着鲜血自他的不知处的伤口涌现,滴落在安全气垫上,更是滴落在美女医生白色的医袍上。
果然还是逞强了吗?
最后一刻都不能好好地耍一下帅......
只见他强忍着疼痛还是用尽全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躺在气垫上的她却像受到刺激一样,看着悬挂在上空滴着血的沈富,手极力地伸向他,像是想拼命捉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竟还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在极力放大,像极了......犯病了!!!
好在在沈富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齐岩冲上去照顾她了。
依稀间竟听到齐岩喊她“小晴”?
小晴,沈富觉得这是一个好美的名字,单凭一个名字竟让他陷入了无限循环的“意淫”中。
白色连衣裙摆在花海中纷飞着,女孩还用手比出摄影框框,清铃般欢笑着,旋舞着,像极了一只误入人间的小仙女,美在纯洁无比,更是阳光明媚。
......
“作为植物人的你真的是TMD太恶心了!”
沈富刚恢复意识就听到身边的人吐槽声,还调戏般掀开他的被子。
NND,这么龌龊的话配着下流无比的声音,只有郑钱钱独家拥有,世上独一无二。
沈富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啸腾而过,纳尼,有他这样神志清晰的植物人吗?
马德热情问候着郑钱钱@#$&S%X
“呃,你别太过分了!”沈富努力很久,许是过了麻醉的药效,蹦出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警告意味。
“咳,咳,咳,诈尸啦!”
沈富向他伸过来的手,被受惊的郑钱钱拍走了,人也逃一般跑出去了。
膀肛传来的刺痛感,仿佛在闪着红色的危险信号,人的潜能也在这一刻得到激发,沈富终于克服肉体上的疼痛,爬下床艰难地进入了厕所。
“人怎么不见了?”
“医生你看真的诈尸了吧,人都不见了......”
真是见鬼了,偏偏这特殊病房(精神病院专属)的医生和护士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呢,都不信邪。
外面站台值班的小护士第n次不耐烦地说道:“你朋友只是受了外伤,不是植物人,更没有死,行动能力还是有的,可以自己下床走动的......”
“不可能,我掐他的脸,当着他面吃泡面都没有反应......”
在郑钱钱的奇幻的认知世界里,沈富是没可能容忍他独食一桶泡面的,在一天一夜奋战了五个泡面,一个水果篮后,早就断定他已经是植物人了。
厕所传来了“哗啦啦”的冲水声,·沈富拉开厕所门竟可以无比冷静地看着一屋的医生和护士。
若说人的胆子时吓吓就变大的,那么他的胆子已经大到沙煲这么大了。
“你们找我?”虚弱的他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着。
“沈兄,你真的没事了?”
亲,你能不能收起你那一脸可惜的神情。
“我看你好像不希望我好起来的样子.......”说完就艰难地走回床边,“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
医生是一个中年的大叔,剪了一个利索的小平头,戴着厚厚地眼睛,倒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
“你背后创伤的伤口太大了,再加上身上有多处的淤伤,建议再吊上的消炎和破伤风药,再观察观察。”
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手,真是一病回到解放前。有点为难的沈富弱弱问道:“医生,我没有钱住院......”
医生扶了扶眼镜框,打量了一眼这个神秘的青山精神病院的新任护工长,问道:“没钱?”
“不,医生,欠下的医药费我会借钱还医院的,就是能不能开点药让我出院......”
“工伤是全额由青山精神病院支付的,你就安心住上一周吧!”
沈富思索片刻,还是坚持:“医生你就开点药让我回去休养吧......”
下一秒肩膀被猛地一拍,刚巧肩膀上也撞伤了,这一下痛得他捂着伤口,眼泪都出来了。
“沈兄,你就好好地享受着病假吧,这里有空调,电视冰箱,更重要的是饭菜不限量哦!”这个郑钱钱说完就扬了扬手里的饭卡,“里面可是有充值一千元的巨款哦!”
要不是站在身边的小个子护士反应快,搀扶一下,沈富才避免了站不稳摔倒。
被放回病床上的趴着睡的他不在逞强,任由医生帮他脱下宽松的病服重新上药。
“对不起呀沈兄,我不知道你像块烂布一样,浑身都是伤......”
沈富看着愧疚低下头的郑钱钱,无语死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
“坦率,仗义?”
“离我远点!!!”趁着猛然上药的痛劲,他都是大声吼出来的。
......
没有郑钱钱骚扰,世界都终于恢复了宁静,沈富将饭卡没收后,简单吃了个晚饭就累得不行了。
三米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出了银色的月光,只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透气,轻纱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随风飘舞着。
不说他受伤不想动,更是觉得这月光很是唯美,就没有拉上窗纱的冲动,任由月光洒进来,照在他的床单,照在他身上。
月光看就了还是涩眼睛,偏生又过于明亮耀得睡不着。
熬了又熬,等了又等,过了不知道多久,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人走了进来。
“护士小姐,能帮我拉一下窗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