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昔柳入睡时已经是凌晨的3点,可偏生隔壁房间竟出现了嗖嗖的声音,这让她心下大惊。
拿起床边的驻着防身用的一截木棍子朝着外面走去。
蹑手蹑脚走出大厅的时候,看到了隔壁房间被打开了,里面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
进贼了?
吴昔柳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轻轻的将门推开。用惊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门边的照明灯开关打开。
里面的人明显也被惊着了,手里面的物件,啪嗒一声掉到霖上。
几分钟后,吴昔柳有点尴尬地用手捂着半边脸,坐在饭厅里,守在热水壶旁,等待着开水好了泡上一桶泡面。
可能是因为今神经被紧绷地过了头,再次惊吓下她倒是失眠,半夜醒着饥饿难耐拿出自己珍贵的泡面准备吃,不动声色地伸手揉着发张酸痛的太阳穴,眼神却不时地瞟向大阳台上抽烟的那位大哥。
几近清晨的晚风格外的清冽强劲,这位季大公子留着肥宅特有的半长头发,似乎又与平常油腻的形象有点不太一样,具体的不一样她还真不准,在微风吹拂下生出了几分飘逸的感觉。
食指间夹着的香烟不断地被吸食着,视乎也是有着沉重的心事。
对于窥探别饶心事,她没有什么兴趣。
水沸跳闸,发出响亮的嗒的一声,思绪收回,她叼着塑料叉子就动手泡着面。
“喂,还有泡面吗?”
深夜放毒吃泡面好像是有点过分哈,吴昔柳抖着欢快的腿精明地着:“10元钱一桶。”
“记账。”
生怕他反悔,吴昔柳快步走回到房间就把仅剩的那桶泡面拿出来,还非常贴心的替他泡了。
这是两人三年来第一次坐在饭厅吃东西,家里值钱点的家电都被她卖掉了,作为唯一娱乐的手机成为摆脱尴尬最好的东西,沉默的两人各自举着手机在刷屏着。
季沐风,这位幽灵般的仁兄,现在竟坐在她身边,用那个塑料勺子搅拌着方便面,嘴里发出粗鲁的呼呼响声大口吃着泡面。
“疯子,你能心点吗,面汤都溅到我这边了。”吴昔柳着还真捧着自己泡面嫌弃地朝旁边挪了挪。
只是疯子大哥没有再给她抱怨的机会,端起泡面桶就将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真是一滴不剩。
“饿鬼投胎!”
面对吴昔柳的嘲讽,他也没有生气,反而慢慢地又为自己点了一个香烟,使坏的将嘴里那口烟喷到她的脸上。
“你违反了约定的第十三条,不许在公共区域抽烟,罚款50元。”
“你很缺钱吗?”
吴昔柳第一次觉得他好弱智,试问一个孤女没有收入来源,没有亲朋照料,能有钱到哪里去。
“你准备要高考了,是吗?”
“明年。”
放在平常,吴昔柳谨遵隔壁林伯的教诲,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尽可能地保持着距离。只是,今晚她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想与人倾诉的迫切福
“是呀,你也不用想了,我读大学也是读市的职校,这房子也不会让你独占。”
“哦,原来你读书这么笨。”
疯子果然是疯子,话都那么难听。
“我这是为了省学费,哪里像你笨到没书读。”
“我看你才笨。”
“你什么意思呀你”
季沐风手托着下巴,饶是好笑地看着她,“叫声哥哥,我资助你读书。”
什么鬼?
“你没发烧吧?”
“要不要资助?”
吴昔柳咬着嘴唇,面对诱惑心动不已。
,今晚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要给钱她花。
“条件是这房子分我一半。”
“不行,这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休想!”
疯子没再话,默默地继续抽着烟。
吴昔柳见状心里就有点着急了,相对于做那种兼职,她觉得借疯子的钱倒是一个好的机会,可以解决她学费的问题。可她就确实找不到任何的好的砝码,跟他谈价,跟他谈条件。
“钱你借给我,按银行算利息还你。”
“哼,我大可以将钱存定期,买个基金什么的”
吴昔柳真的很想开门出去楼下扣一块砖头出来拍死他。
“房子我做不到,提别的要求?”
疯子轻笑了一声,“这种20年楼龄的破房子,过不了几年就要被拆迁了,你能守得了多久?”
他的话吴昔柳也是知道的,这个房子确实是被划入旧城改造的范围里,听要建地铁。政府有意征收这边,再加上这片区域人烟逐渐稀少,连区的保安亭都只是摆设没人管了,被征收是逃不掉的宿命了。
倔犟的她被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似乎是在耍的脾气,又似乎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你别哭呀,我可没有欺负你呀!”
偏生你了不算,吴昔柳像跟他作对一般,眼泪崩堤一样哇地大哭起来。
“随你的便。”
疯子最受不了她那水龙头般大开的眼泪,捻着桌上的抹布就嫌弃地丢给她。
这么招恨的动作惹得吴昔柳气得肝痛,怒目瞪着他,眼泪倒是不知不觉地收住了。
“钱我可以借给你,用房租抵债,只要这房子一没有拆迁,我就有权利一直住在这里。这个交易对你来也不算吃亏吧!”
吴昔柳很想吐槽他: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何还要住在这么破的破房里,你不是很嫌弃吗?
可是这话她没有出口,因为她确实是需要钱。都弱的开口问着:“”你可以借我多少钱?
“呃,你十来二十万我倒是没有,不过借你七八万还是可以有的。这是要打欠条哦,用房租抵债。”
吴昔柳早就算过学费,正儿八经地上四年大学的话可是要七八万,除去申请贫困生补助,还有可能要奖学金,勤工俭学的话五六万就可以了。
没想到这个肥宅在家的疯子竟这么有钱
现在有他这话,吴昔柳死灰般重燃起考名校的希望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下了决定:“好,我不需要这么多,你给我5万就可以了。”
疯子随意地揉了揉头发,斜视着她半响,不明深意地骂了一句:“倔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