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依浑然不知,此刻她的大都督已经击溃了合肥的曹军,俘虏了其主帅。
现在的她,正看着手里的一份线报,眉头紧蹙。
“刘备,竟如此不知死?”
洛天依手上赫然是刘备意欲进攻荆州的消息。
“传陆逊。”转头向外面吩咐了一声,洛天依阖上了眸子,思绪混乱。
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和乐正绫定居下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身上担负着的,是整个江东。
她也想着离开,但一诺千金,应了他人的事,她洛天依必须做到。
或许从答应了孙权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洛天依没由得觉得些许劳累感。
自他继承江东以来,也有十几年了,细细想来,若是要统一九州,可能还要再过十几年吧。
那时,她剩下的几个十几年可就完全属于她了。
“再等等,再等等……”摇了摇头,洛天依压去心中的那些许烦躁,重新坐了下来。
“主公,您找我?”陆逊赶到门前,并未走进,语气恭敬道。
“嗯。”洛天依闻言点了点头,细细的打量着江东军中近来的新星。
“刘备意欲攻我荆州,眼下大都督远在合肥,荆州守军不多,我想派你去加强一下守卫。”
洛天依手中拿出一块兵符,转而继续道:“兵马不会有太多,做好心理准备。”
“诺!”门外的陆逊闻言龇着牙笑着,能让他单独领兵就行,数量上就算再少,以目前江东的军力来看,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下去吧,两日后便出发。”挥了挥手,洛天依又吩咐道。
“诺,末将告退。”
“……”
荆州。
吕蒙在前几日便收到了洛天依让他加紧防卫的消息。
这不,现在的他正在城楼上巡视着当值的兵士。
“嗯?”不经意瞥到远处掀起的尘土,吕蒙回头看去,发现了一大队人马。
“不是我江东的军队。”确定了服装以及旗帜后,吕蒙摇了摇头,神色颇为凝重道。
“传令,全军戒严。”招了招手,吕蒙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主门前,静静的等待着。
他倒要看看,敢来犯江东之境的,到底是谁。
“来者何人?为何犯我江东领土?”
看着城下的黑脸大汉,吕蒙出声喝问道。
“吾乃燕人张翼德,城上小将速速开门投降,否则,我大军便踏破你这城池,杀你个片甲不留!”
那人很狂妄,面对吕蒙的质问,直接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阉人?”捕捉到自己所认为的关键点,吕蒙寻思着一个阉人也不可能这么大嗓门啊。
“呔!兀那小将,为何不言语,莫不是被我吓破了胆?”张飞见吕蒙迟迟不回应自己,便追声道。
“先且不要理会这厮。”神色愈发凝重,吕蒙吩咐左右,“先搞清楚,这张翼德是何人。”
吕蒙在此前还真没见过张飞,江东和刘备方唯一有过联系的便是赤壁之战了,那事他还在一郡之地任郡丞呢。
“将军。”吕蒙身旁一住簿闻言道,“张飞张翼德乃是刘备的结拜兄弟,赤壁大战后沿路拦截曹操的将领便有他。”
“刘备的人?”听着手下人的报备,吕蒙敲着城楼的墙壁,喃喃道,“来的这么快吗?合肥那边,也不知大都督解决了没。”
“备守城器具,来者不善,全军准备迎敌。”
于此同时,南郡。
糜兰已在三十里外扎了营。
刘备那少的可怜的水师方面也有些动作。
江东水师大多停泊在江面上,荆州境内还真没有多少。
合肥之战的原因,又抽调了不少。
或许刘备分兵的自信就是在赌荆州守军被抽调的数量吧。
事实上,他也赌对了。
还有一点,赤壁之战后,刘备也扩军不少,原本的三万兵士差不多已翻了番。
但他没想到,洛天依会那么早便有了他欲进攻荆州的消息。
这使得江东军能有不少时间去做准备。
“………”
乐正绫还未离开合肥驻地,便收到了洛天依的消息。
“原地休整几日,荆州有难,速去。”
信上寥寥几字,乐正绫却是已知道,刘备进攻荆州了。
“本来还想扩大些战果,这该死的刘备。”将信封收起,藏在怀袖里,乐正绫娇骂道。
乐正绫本想着休整几日后便继续北伐,韩遂马腾的叛乱曹操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平定的,她正好可以趁此时间再夺些地盘。
刘备进攻荆州的举措彻底让她的计划泡了汤。
“罢了,到时候把江夏夺过来做些补偿吧。”摇了摇头,将北伐的事暂放,乐正绫便下令让兵士好好休息,并把军中的酒肉拿出部分来,让他们好好吃一顿。
“………”
几日后,建业,议事殿。
用毛笔在图册上点了个点,洛天依后退了几步,看着上面近乎布满全图的黑点,满意的笑了笑。
“主公,诸位大人到了。”洛天依还沉浸在喜悦中,便听到了外面人的禀报。
“知道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洛天依轻轻放下毛笔,转身看着陆陆续续走进来的江东臣子。
“诸位大人,可知唤你们来的目的?”看着几张陌生的面孔,洛天依笑了笑,语气莫名的问道。
“我等不知。”那几人闻言皆是拱了拱手,低下了头。
“是不是以为低下头,我就看不到你们的躲闪胆怯了?”将毛笔再次拿起,铺开一张丝帛,洛天依一语,里面夹杂着些许笑意。
“我等不知主公在说些什么。”闻言,为首的一人抬起头正视着洛天依,不再闪躲。
“来人。”在丝帛上题字,洛天依向外面吩咐道,“将诸位大人带下去,给他们看看他们所做过的事,一切按我江东列律处理。”
“诺!”洛天依话音刚落,殿内便走进几个紫衣人,将那些官员通通带了下去。
“哎,蛀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