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注意安全。慢点开车，不要太快。”

“嗯。”涂静挂下电话，看着旁边一直直视前方张安深。

张安深似乎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前方有什么？

“喂，你在看什么？”

“嗯？跟我讲话吗？”张安深才反应过来。

涂静说：“不跟你讲话，跟鬼讲话啊？”

“原则上你确实是在跟鬼讲话。”

“非得跟我这样咬文嚼字吗？”每次和张安深争论，涂静都位处下风。不过已经习惯，不像之前非要争个赢才罢休。

“我是书生，而且我不说谎。”

“你不说谎？”

“我当人的时候不说谎。”

“所以你才死得快。”涂静知道张安深在讽刺她刚刚与古泽通话之事。

不过这种善意的谎言非常有必要存在。

张安深听到涂静说的所以你才死得快，没有反驳，相反接受了这句话。

“确实，我当年如果可以说谎。也许就不会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不用看到我，我也不一定会变得鬼游离在人世。”张安深竟然承认，并且讽刺他不说谎才害得他做鬼两百余年。

涂静很是过意不去，她的无心之言，似乎伤害到张安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些事情的。”

“我知道。”

张安深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他摇摇头，接着说：“都已经过去二百多年，其实我也没有那样介意。你不用觉得对不起。”

不想让涂静感觉到难受，张安深努力轻松地讲着。

涂静深知张安深努力在扮轻松，所以她变得更加的不好受。

还有很多路程才能到医院，所以接下来他们两个的气氛也很尴尬。不知不觉中，涂静加快了速度。

张安深把这个行为理解成涂静不想与他独处，所以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悲伤。

终于到了医院，张安深在二里之外下的车。

涂静说：“要不要再近一点？这里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就这里比较好，现在他们都已经下班了。碰到很难解释的，而且我们连解释都解释不出来。”

“那你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晚上我们再行动。”

“嗯。”张安深点点头，挥挥手看着涂静开着车离开。他慢慢地走在后面，天也黑了下来。

一道白影在他面前飘下来，张安深说：“柳琳琅，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跟着你？”

“当然，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附在我的口袋里面。”张安深没有想到柳琳琅好好深山鬼后不当，偏偏跟着他来到城市。

柳琳琅说：“没有办法，大白天我又没有怨气。很难在外面支撑的。”

“你不是有一百鬼岁吗？”

“那不一样！”柳琳琅摇摇头。

“我告诉你，你还是回去最好。在这里，很危险的。”

“危险？我是鬼我怕什么？”

“哼，你知道宗天门吗？”

张安深突然间提起，柳琳琅愣了下。

看这反应，柳琳琅是知道的。

张安深接着说：“你小心被他们抓走。”

“我会躲着他们的。何况，不是有你。跟着你，应该会安全。我在深山里面待了好长的时间。平常除了那几个鬼，就没有人能看到我？很无聊的，所以才会跟在你的身后。看起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护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