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过去快一个月,太医府迎来一伙尊贵的“客人”。
“臣夏无且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嬴政随口应了一句便自顾自的朝屋内走去,前者迅速起身跟随。
“他的病情可有好转,寡人观其脸色倒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估计自秦有史以来,能让王如此重视之人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嬴政坐在床榻旁边,仔细打量着依旧昏迷的宁夏,脸上没有半点即将亲政的喜悦。
对于他而言,宁夏的用处无法估量!
“回吾皇话,谏议大夫宁夏除无法苏醒外,身体已无其他异样。臣查遍古籍医史却找不到可以医治之法,请吾皇赎罪”。
夏无且颇有几分担当,他认为作为一名治病祛疾的太医却治不好病人,于公于私自己都有罪,尽管这份罪并不是自己愿意承受的。
嬴政并未过多搭理跪倒在地上的夏无且,简单一句话便将他暂时打发出去。
“你且下去,无寡人令,闲杂人不得靠近”!
“嗨”!
夏无且急忙起身弓着腰迅速后退至屋外,房门关闭,屋内除宁夏外还有三人。
嬴政起身朝身后一人摆摆手“不知公输家族可有治疗良策”。
“请秦皇容禀”一枯槁老头跨步到床前,伸出如柳枝般的手指在宁夏头部轻抚。
“回秦皇话,此人所受伤害正是来源于公输家一独门暗器,‘幻雪’。‘幻雪’刺入大脑,常人若贸然取出必回对其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哦?那不知老丈是否有解决之法”嬴政嘴角的戏谑仿佛在警告老头别给我耍心机。
枯槁老头倒也识趣,纵使公输家族传承数百年,但也无法与强大的秦国对抗。加之此人所受之伤又源自公输家之物,所以自己有必要让此人清醒,令秦皇宽心。
“容老朽片刻”枯槁老头弯腰一拜,便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拇指大小瓶子,俯身下去,把宁夏翻个身。
只见老头把瓶中之物,慢慢滴到宁夏后脑勺鼓包处,就在这一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似水似油的液体,从针眼处渗入脑袋,在把瓶中最后一滴液体倒出后,老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隧起身对嬴政拱手道:“老朽请秦皇护卫施以援手”。
嬴政看了一眼床上,便挥手让跟随自己的护卫且听从此人安排。
护卫在老头的指挥下,向着宁夏输入‘内力’,只是这样的场景并不像电视剧中那种可以看到满天漂浮的实质性内力传输。
所谓的内力,不过是别人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外力罢了,宁夏被护卫全身一顿猛揍,当击打在其伤口四周时,没入脑袋中的银针便露出一节……
苦逼的宁夏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被人狠狠锤了一顿,足足半个时辰有余,银针才完全掉了出来。
“老朽谢过秦皇,勇士,此针已被取出,若无其他,老朽告退”。枯槁老头拾起掉落在地的银针,他的任务已完成,不想在牵连其中,准备起身告退。
“公输家族一向聪明,想必老丈深知寡人意”嬴政面露笑意,别有意味得看着眼前人。
枯槁老头自然不会认为秦皇话无他意,若连这话都听不出真意来,那自己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枯槁老头眼睛转了转,迷惑一闪而过,隧弯腰道:“老朽知道如何做,请秦皇放心”。
“下去吧”。
“嗨”。
公输老头离去,宁夏仍在沉睡,夏无且被嬴政叫进了屋子,“陛下,宁夏脑中之物已被取出,若无他故,这两日便会醒来”。
在经过自己的一翻检查后,这一个月以来的提心吊胆,总算是宽心了一大半,再过两日他醒来,那自己便彻底放心了。
一想到这,夏无且脸上不自觉的的就爬上了笑容,而嬴政得到这句话也舒心了,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现在他准备去做另外两件事了……
在嬴政离开后,夏无且重复着同一件事,当把一碗热腾腾的汤水放在床边后,便又抄起手朝外走去。
这一个月以来,她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辰现身喂他进食,有好几次被自己抓了现成,怎奈天上突然出现了太阳,便扛着脑袋东张西望慢慢离开。
魅和夏无且互相心照不宣,后者不打算找前者麻烦,相反的他要感谢她,若没有她,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宁夏挺到现在;
一样的,前者也感谢后者,他没有揭发自己这个不速之客,让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照顾这个令自己心痛的男人。
坐在宁夏身边的魅,此刻正泪流满面,这一个月的煎熬是她这二十年了从未有过的。
刚才里面发生的种种她看得一清二楚,就在秦皇离去的时候说的‘好好照顾他’的话,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或许都会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
如今他的大疾已愈,就等他醒过来,叫自己如何不高兴,擦了擦滚落在宁夏嘴角的泪珠,她笑颜逐开。
“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对我耍流氓,梦到你逗我开心逗我笑,我还梦到了……我们……成亲了,你快点醒过来好吗?你说要去实现自己心中那伟大的抱负,你说要把这个世界变成你心中的桃花源,你说……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魅轻轻抚摸着宁夏那瘦了几圈的面容,小声的抽泣着,眼中满是疼惜。
“小女子,你莫要如此伤心,宁大夫脑中之物已被取出,这两日便会苏醒,莫要哭坏了身子”。
今日魅的离去比往日稍晚,心恐生变故,夏无且便推门进来,见到满是担忧的魅,隧也出口安慰道。
思绪中的魅被来人打断,抬手擦去泪痕,转身对着夏无且弯腰拱手道“小女子谢过夏太医,不知刚才您所说,‘他再过两日便会醒来’是否属实”。
原来魅刚才偷听的时候一时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听到夏无且和秦皇的对话,这才有了现在的尴尬局面。
“在下之言千真万确,不过说来这段时间也要谢谢你,若没有你的出现,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他喂食了,哈哈哈”。
夏无且豪爽的大笑着,还时不时的打量一下魅,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压在心里的很多疑问,他现在突然想八卦八卦。
魅打完招呼便又回到床边,夏无且的话让她欣喜若狂,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
这两天她决定寸步不离,直到他醒来。
夏无且问了心中两个最大的疑惑,结果可想而知,魅肯定不能告诉他实话啊,在得到一些敷衍后,便知趣的退出屋外,留二人屋内叙情。
两天的时间,魅果真如之前所言,寸步不离,安安静静守在宁夏身边,时不时的陪他说说话。
直到第三天凌晨,宁夏醒来,却发现自己肚子上沉甸甸的,似乎有东西压着自己。
他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却发现浑身腰酸背痛,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脑袋还痛的要命,拍拍昏疼的脑袋想让自己回想一下发生了什么,却不料自己粗暴的动作惊醒了床边熟睡的人。
魅,很困很累,一个月以来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纵使她身体异于常人,也无法再坚持下去,终于还是睡着了。
被惊醒的魅双目瞪得老大,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当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这一刻她终于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