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怎么知晓?莫非你曾见过?”夏花疑惑道。
“今日是我头一回见,哪有这般奇怪的名字?你在家那会儿子时常做来吃?”何三道。
“呵呵,名字的确是我瞎编的,在柳林村时,一有空闲就会去后山采摘,不过直接当果子吃。前日,秋青说老太太苦夏,不怎么吃饭,我便想起糖醋鱼,后来见有这么多小酸果,就想着试试了。其实小酸果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圣女果。”夏花道。
“圣女果?这果子和圣女有关?”何三道。
“那倒不是,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不知是哪朝哪代,当时的陛下大病不起,太医无药可治,于是后宫嫔妃都为之烦恼。恰逢一日,后宫侍女圣在花园中游玩,看到一只兔子……。”夏花将前世圣女果名字的传说缓缓道来。
“这么神奇?后来那个陛下的病真的痊愈了?如此说来,小酸果还真有妙用。”何三道。
“嗯,听说她不但清热排毒,养胃消食,经常食用还能肤白貌美呢?”夏花道。
“哦?你就是因吃了这圣女果?”何三脱口而出,急忙停下,后半句一出,不免有轻薄之意。
何三忽的不说了,夏花见他脸色赧然,竟明白了他原本所言,不禁红了脸颊。
不知不觉,两人已到了夕拾苑,何三些微叹了口气,路程好像没有这般短呀?
翌日用过早饭,夏花便去了厨房,她见小酸果还算新鲜,选出一些红润熟透的,洗净后,切成小块,撒上一层薄薄的白砂糖,而后让古妈妈给各苑送去一叠。老太太处,她亲自送去了。
“嗯,这样比昨儿那般还要好吃几分。”老太太道。
“是呢,今儿是直接当果子吃的,不宜多食,肠胃受不住。”夏花道。
“我这才吃了一小块,你又来了。”老太太瞋道。
“呵呵,祖母,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菜,单给您做。”夏花笑道。
“哎哟,我的花丫头,日后祖母可不能离了你。”老太太乐呵呵笑着。
……
两日后,夏花带上小慧去了达意县的田庄,她将小酸果的种子给了周管事,嘱咐几句,用过晌午饭,回了府里。
整个夏季,夏花隔三岔五,就会去厨房,变着花样儿给老太太做吃食。老太太见她用了不少心思,心下感动,就连当年她的娘家侄女儿许氏也未这般孝敬她。
这处欢喜,那处愁怨。这个夏天,二太太时不时就上火,过得极不舒心。一切都是拜夏氏所赐,正经的婆婆没服侍一日,天天巴着隔代的祖母,看你能得意多久。
天气转凉,一晃入了秋。这天,夏花用过晌午饭,眯了会儿子,往夏府去了。
曹氏正在做针线,丫鬟来报,小姐回来了。她忙放下,起身出了内室。
夏花远远瞧见曹氏快步流星,忙小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母女俩往屋里说体己话了。
“怎么今儿回来了?你爹和诚娃子三日前去了都城,看有没有合适的吃食铺子盘下。”曹氏道。
夏花一听,开心极了,她家的铺子总算要开到都城了。
“娘,这真是太好了。我就是回来看看家里,还有问问礼哥哥的功课,离乡试约莫十来日,看他备的如何。”夏花道。
“家里一切挺好,你不要挂念,好好过你的日子,娘就放心了。礼娃子啥时回府,我也不清楚,待他回来,我给你捎信去。”曹氏道。
“嗯呐,娘,平日,女儿和弟弟都不在你身边,你和爹要注意身子。”夏花道。
“娘晓得,如今府里婆子丫鬟一大堆,你看娘的腰身都长了一圈。”曹氏道。
“哪有,我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的。”夏花道。
“你呀,就会哄娘。对了,你信哥哥的亲事定了,姑娘是绣庄的绣娘,她家在府城近郊的映丁县,家里人口简单,只一个弟弟,爹娘都是实诚的庄稼人,对信娃子颇为中意。”曹氏道。
“真好,信哥哥这桩大事定下,大舅的心头事就了了。娘,大日子定了没?”夏花道。
“还没,两家正在商议,多是腊月或正月。”曹氏道。
“嗯呐,改日去绣庄问信哥哥去。”夏花笑道。
母女叙话之际,只听外面丫鬟来报,姑爷来了。
曹氏当即起身,往厅堂走去。
夏花愣了一瞬,方缓缓起身。
“震烨给母亲请安。”何三道。
“嗳,快坐下,来接阿花的?”曹氏道。
“嗯呐,震烨肚子有些饿了,想在母亲这里用了晚饭再走。”何三笑道。
“行呀,母亲一个人用饭无趣的紧,巴不得你俩留下,你和阿花苑里走走,我去厨房看看。”曹氏道。
夏花此时正巧走到门口,“娘,就咱们三,菜别弄多了。”
“娘晓得,和烨哥儿去苑里逛逛。”曹氏道。
“走吧,阿花。”何三道。
夏府虽远不上何府宽阔,然内里格局,处处透着雅致。
“母亲一个人在家,我们应当时常回来看看。”何三道。
夏花抬头看向何三,随后低头嗯了一声。
“对了,我们留下用饭,母亲会不会很麻烦?”何三道。
“不会,她乐意着呢,你没瞧见娘今儿亲自下厨了?”夏花道。
何三摸了摸鼻头,“那待会儿我一定要多吃些。”
诚如他所言,晚上用饭时,曹氏一个劲儿只管给何三夹菜,夏花见他面前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不禁失笑。然,何三吃的精光,仿佛美味佳肴。
夏花见曹氏只顾着何三,便忙着给她挑菜。饭桌上,母女俩忙着夹来夹去,何三埋头用饭,无言的温馨弥漫开来。
晚饭后,两人陪着曹氏在苑里走了一圈,起身回了何府。
“何大哥,今儿吃撑了吧?”夏花道。
“还行,才刚走了走,好多了。母亲待人亲切,让人倍感舒心。”何三道。
“大户人家多不喜别人夹菜,我还担心你不习惯呢。”夏花道。
“母亲的一番心意,我受用还来不及,岂会介意?只是母亲今晚只管给我夹菜,不知她吃饱没有?”何三道。
“是呢,母亲今晚全然只管着你,倒将我这个女儿放后了。”夏花道。
“那下回,我给你夹菜?”何三脱口而出。
夏花笑睃了他一眼,嘀咕了两字“随你。”而后快步进了苑里。
何三一怔,大步跟上去了。
“何大哥,今年的乡试礼哥哥会去,过几日我得回府一趟。”夏花道。
“那日若是我在府里,跟你一同回去,我还没见过怀礼兄的文章。”何三道。
“对呀,我怎么将这茬忘了。”夏花道。
“承蒙县主抬举,小生有幸,夜凉如水,请县主安歇。”何三道。
“是了,更深露重,何生退下吧。”夏花道。
这厢一晚好眠。
那厢,二太太听闻,何三在夏府用了晚饭,这会儿子才到家,脸色一暗,她有些心慌,烨哥儿的心似乎越发偏向夏氏了。
过了两日,夏府小厮传话,曹怀礼回来了。当日,何三夏花二人即刻去了。
何三给曹氏请安后,和曹怀礼一同去了书房,夏花和曹氏进了内室。
“娘,你这是给绣的鞋垫?”夏花见针线簸箕里绣了一半的鞋垫道。
“嗯呐,烨哥儿的针线是谁在做?”曹氏道。
“啊?我,我不清楚,府上主子衣裳鞋袜一年四季都有定例。”夏花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