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曹元慧见到绣品时,惊叹不已,原来还可以这样,也只有夏花能想到了。
“慧姐姐,你别夸我了,这回可不是我想到的,多亏了何大哥,这些也都是我和他一同完成的。”夏花道。
“这不都一样嘛,果然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曹元慧打趣道。
夏花小脸腾地红了,一直到耳根。
“啧啧,今儿奇了,我这妹妹一向能言会道,这会儿子成闷葫芦了?”曹元慧大笑道。
“慧姐姐再说,我可将这画拿走了。”夏花道。
“好,好,姐姐不说了。这画既然完成了,余下绣的交给我就行。你跑来跑去,如今不比从前,妹夫不在意,何府一大家子呢,闲话总是不好,况,妹夫待你好,你也要敬着他,让他脸上有光。”曹元慧道。
夏花略一犹豫点点头。
“慧姐姐一切以小宝宝为先。”
“放心,元秀几个能行的。且这回又是新奇的,不会出漏子。”曹元慧道。
“嗯呐,我就先回去了。”夏花说着出了绣庄。
“姑娘,我们是径直回府吗?”小慧道。
“今儿时辰尚早,要不去逛逛?”夏花道。
“嘻嘻,听说珍宝阁新进了好些首饰呢。”小慧道。
“好呀,咱们去看看,你自个儿选一样。”夏花道。
“多谢姑娘。”小慧笑眯了眼。
珍宝阁是府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首饰店铺,背后的东家是陶家。没多久,马车就到了。两人下车后,往店里走去。珍宝阁的伙计见她们穿着不凡,赶忙上前迎客。
“太太,这边请。”伙计引着夏花去了阁楼。
“您看,这些珠钗,项圈都是新进的,太太肤色白皙,哪件都适合。”伙计道。
“瞧你说的,难道咱们都要买下?”小慧道。
伙计呵呵笑道。
“好了,你去忙吧,咱们自个儿看。”夏花道。
“行,太太选好了叫我。”伙计道。
夏花点头。
“小慧,你顺道给草莓三挑一支,白芷几个就挑耳环吧。”夏花道。
“哎,我省得。”小慧道。
“哟,这不是夏姑娘吗?”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夏花回头望去,原是她。
“怎么?不认识了?”杨迎盈道。
“杨太太好。”夏花道。
杨迎盈冷哼一声,“我夫家姓彭。”她见夏花面前的几支珠钗,道:“伙计,这些我全买了,包起来。”
伙计一听,满脸堆笑:“好嘞,太太。”
小慧脸色一变,“姑娘,分明是咱们先瞧上的。”
夏花摇摇头。
杨迎盈见此,越发得意。
“你们听见没,她分明已作了别人的太太,还让丫鬟称作姑娘,真没规矩。”
“规矩?彭太太见了我不也没有依规矩行礼吗?”夏花道。
杨迎盈面色一变,拂袖而去。
“好了,咱们接着看吧。”夏花道。
小慧应诺。
不一会儿子,小慧挑好了珠钗和首饰,回了何府。
“小慧,你将草莓几个叫过来,我有话说。”夏花道。
“是,姑娘。”小慧道。
很快,四人到了内室。
“日后你们都改口称我少奶奶吧。”夏花道。
小慧等一愣,随即乐呵呵应诺。
“是,少奶奶。”
“嗯,对了,小慧,公中给大伙儿过年的衣裳发了吗?”夏花道。
“还没呢,左右这两日。”小慧道。
“哦,明儿你和草莓去夏记布庄买些棉絮和棉布,照着每人两身的量采买。”夏花道。
“是,少奶奶。”两人齐声道。
“好了,你们去忙。”夏花道。
晚上,何三回来,听闻小慧称夏花为少奶奶,不免诧异“阿花,今儿府里有人为难你了?”
“没有啊?怎么啦?”夏花道。
“哦,没什么。”何三道。
夏花莫名,何三语气的笑意颇为明显,想必是在外顺利吧。
翌日快晌午时,小慧和草莓回来了。
“草莓你先分着,我去去就来。”小慧说着进了内室。
“少奶奶,你还记得早些时日,咱们回府的路上,见到三爷在聚兴庄一脸焦急,好似等人的样子?”小慧道。
“记得,怎么你今儿又见到了?”夏花道。
“嗯呐,今儿还是在聚兴庄前,左右环顾,我想着并不赶时辰,便让大福驾得慢一点儿,不料过了一会儿子,还真来了一人,两人很快进了聚兴庄,马车离得有些远,我看不大清楚,于是下车,悄悄跟着去了。原来,这人是陶府的老爷,至于哪位我就不知了。”小慧道。
“你怎么认定他是陶府的老爷?”夏花道。
“五姑娘出阁那日,我不是跟着少奶奶去了陶府,在大厅那会儿子,恍了一眼。”小慧道。
“哦,他俩进去做什么,说了什么,你晓得吗?”夏花道。
“陶老爷取了银票,给了三老爷,我担心被察觉,看清是陶老爷后,就离开了。”小慧道。
“嗯,今儿所见,不要声张,让周管事进来,你自个儿去忙吧。”夏花道。
小慧应诺。
“少奶奶,您找我?”周大贵道。
“嗯,两处铺子都租出去了?”夏花道。
“是,少奶奶,我与老板都约好了,明儿去收租子。”周大贵道。
“好,上回你跟着少爷的人出去了一趟,想必见识不少,我这儿正好有一桩事情让你去办。这些日子,你去跟着三老爷,看看他都在做什么。千万当心,不可被察觉,若是有异,你即刻撤离,万不可冒险行事。”夏花道。
周大贵心下一惊,“少奶奶放心,我明儿租子收了就去。”
夏花点头。
一连几日,周大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每日不是去绣楼,就是去府上其他铺子,偶尔还会去茶园。
“少奶奶,你看还跟吗?”周大贵道。
“跟,到大年三十就不跟了。”夏花道。
“是,少奶奶。”周大贵退了出去,正巧遇上何三,忙行礼问好。
夏花见何三回来,上前接过他的外套,挂在一旁。
“大贵那小子如何?用得顺手?”何三道。
“胆大心细,就是少了些经验,不过年轻嘛,谁不是慢慢积累的?”夏花斟了一杯茶递给何三。
何三点头。
翌日上晌,周大贵来报,一早三老爷跟着二老爷去都城往宫里送茶叶了。
“哦,既是这样,那就回来再说吧。这几日辛苦了,去小慧那里支一两银子打酒吃。”夏花道。
周大贵笑嘻嘻谢过,少奶奶出手大房,除了月例,平常还会打赏,银子物件儿不拘,零嘴时常都有,其他苑里的丫鬟婆子羡慕得紧。而他作为少奶奶的人,自然又不一样,原先府里看不起他的人,这下可红了眼睛。
晚上,待何三一进屋,夏花便道:“何大哥,往常向宫里敬献茶叶都是父亲去吗?”
“多是父亲,遇上要紧的祖父会亲自前往。”何三道。
“大伯和几个叔叔会跟着去吗?”夏花道。
“说不定,不过向来很少,这会儿子大伙儿都很忙。怎么了?”何三道。
“哦,我听说今年三叔跟着去了。”夏花道。
“阿花,你在担心什么?”何三道。
“我也说不上来,我总觉他这人怪怪的,前几日小慧见在聚兴庄见他和陶老爷一起,我不知晓当日我在陶府见到的人是不是他。况,当初陷害母亲的人还有暗处的。”夏花道。
“你不会怀疑那人是三叔吧?”何三道。
“我都没有怀疑,也都有怀疑,只要不落实,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也不知晓这两桩事有没有必要的联系。或许是我想多了。”夏花道。
何三见她眉头紧拧,为这些较劲脑子,心下划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