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岁月如梭,距离上次大战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虽然最后还是没能生擒李自成,但是也基本全歼了他的精锐部队。
听说当时闯军大营被攻破的时候,李自成带着几名亲随慌忙朝西边逃去,金银细软一样也没有带走,原本马执是想继续追击李自成的,奈何得到消息的时候,李自成早就已经没了踪影,想追也无从下手,只能作罢。
当马执凯旋而归的时候,知县徐有才早就已经准备好庆功宴等着他们了,方巍也在宴席上被那些军官灌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王宗典架着他才把他送回了家。
这两个月方巍也没闲着,先是花了一周的时间完善了上次立了大功的旗语,并且交代王宗典在炮营推广下去。然后他又着手改造炮营的火炮,除了那两门红夷大炮,其它的火炮都被他改造成了炮车,机动性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那两门红夷大炮本来方巍也是想改造成炮车的,但是它们实在是太重了,除非使用钢铁作为支架,不然凭借木制的结构完全无法承受如此大的重量。
方巍设计的炮车和大明现存的炮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以至于姚成军在视察的时候非常质疑这种炮车的可靠性,还是方巍亲自演示了一边遍,才让他放下心来。
这种炮车的外形类似二战时期日军使用的小钢炮,两个轮子非常大,整体看上去就好像火炮从左右两边分别长出个轮子来一样,这是因为方巍用木头制作了轴承,将火炮和两个轮子连在了一起,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方便火炮上下调整射击角度,而炮车的后面则是两个左右分开的支撑杆,他们的作用是降低火炮自身的后坐力,并且当它们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当作拖杆,用马匹拖着火炮快速机动。
当然,由于这些炮车都是使用木头制造的,所以耐用性比较低,尤其是木制轴承,非常容易损坏,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方巍决定等以后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大力发展冶铁业,到时候再将这些炮车换成铁制的车架。
这天一大早,方巍就被人喊去了县衙,等方巍赶到县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最后才到的,其他不论文官还是武官都已经坐定,正在交头接耳地交谈着。
方巍匆匆走进大堂,找了个空位坐下,没来得及左右打听,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原来是姚成军迈步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人,姚成军正躬身陪着说话。
看见姚成军进来,屋内大小官员连忙起身见礼,方巍也跟在后面行了一礼,顺便偷偷打量着那个中年男人,但是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明明有个男人的皮囊,里面的灵魂却是个女人一样。
等众人一一落座,姚成军站起身来,指着旁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这是京城的李公公,这次是带着圣上的旨意来的。”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恭维的声音,方巍却立刻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是太监,难怪看着这么像女人。
“诸位,咱家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犒赏各位的,这次能剿灭流贼,各位都是有功之臣,当今圣上是不会亏待大家的,你们当中哪个叫方巍的,皇上看了战报可是点名要见他。”李公公捏着嗓子尖声说道。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投到了方巍这边,方巍也是颇为尴尬,连忙起来躬身说道“下官方巍,见过公公。”
李公公上下打量了方巍一眼,开口说道“方兄弟可折煞咱家了,您可是皇上点名要见的人,别看您现在是个百户官,等见了皇上,指不定就飞黄腾达了。”
方巍面露一丝迟疑地说道“不知皇上为何要见下官,下官实在有些惶恐。”
“这你可得问问姚统领了,战报是他写的,咱家也不知道为何皇上看了会如此高兴。”李公公指着姚成军说道。
方巍抬起头来看着姚成军接着说道“还请将军解惑。”
“呵呵,本将就是如实写的战报,并没有多说什么,这可能是方兄弟你的机缘吧!”姚成军捻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没等方巍再问,李公公朝姚成军轻声说道”姚统领,咱们还是赶紧宣读陛下的圣旨吧,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听对方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赶紧一撩下袍双膝跪地,口中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凤翔之战大获全胜,剿灭流贼大部,以定地方安危,朕心甚慰,凤翔守备姚成军御下有功,擢指挥佥事,升游击将军,命回京复命。百户方巍,乃此战首功,擢千户,授守备......”
等圣旨读完,基本上在场的每个人都得到了封赏,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高兴的模样,姚成军带头高呼“谢陛下圣恩”,随后站起来双手接过了圣旨。
待众人起身,李公公连忙朝姚成军说道“恭喜姚统领官复原职,此次进京圣眷正隆,定能重新统御神机营啊。”
姚成军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公公客气了,今后还得多多仰仗公公,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说着便将一张银票塞到了对方的手里,这一切都做得极为隐秘,除了方巍便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李公公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银票,朝方巍拱了拱手就回京复命去了,其他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去,整个县衙大堂就剩下了方巍和姚成军二人。
没等方巍开口,姚成军就抢先说道”方兄弟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吧,不急,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酒席,咱们边吃边说。”
方巍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方巍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就比如他一个小小的百户,皇帝为什么要召他入京,他姚成军到底又是什么人,方巍感觉有一个巨大的谜团正朝自己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