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刘循他们已经困在雾山达三日,这三天众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刚开始还好,大家都抱着希望,但第一天黑夜降临,山中的凉风袭来,让这一群人认识到了深林的可怕。
不敢深睡,怕虫蛇猛兽袭来,第二天喝点露水就又开始寻路,深林不乏野味,但却没有解渴的溪水和野果,三天下来,练武之人还好,费诗和一些衙役已经是虚弱不堪,靠人搀扶着行走,刘循他们也早已放下了猜忌,有问题的话不会笨得把自己困死。
“该死的,这里到处都一样,该死的雾气,连太阳都看不到。”雷铜说完,狠狠地一刀砍到一颗粗大的树上,大树遽然倒地,刀痕整齐,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刘循见状,看着垂头丧气的众人,吩咐停下来休息一下。衙役把费诗扶到刚倒下来的树墩上坐下,也摊在周围地上,这几人也够累的。
刘循走过去,说道:“费县令,还行吗?”
费诗头也不抬,也没力气站起身按照礼节回话,只是罢罢手,连头也没力气抬,“没.事.的。”声如细蚊,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这时,法正也走过来,雷铜和卓鹰就在刘循和费诗的身后,五人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但多是刘循和法正在说。
“循公子,这样下去这些人都会发疯。”法正指着周围的兵士。
刘循不用看就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三日,还在缺水的环境下,对这一伙嗜过血的家伙来说意味这什么,他们的眼睛发红,再这样下去非要逼疯不可。
“你有什么办法。”刘循也只有寄希望于这里智商最高的人。
法正沉默了一下,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狠狠地说道:“三五人一组散开,能出去几个是几个,出去的人再去县城叫人来救。”
刘循知道,如果同意,这里大部分人都会死,先别说出去,一旦分散误入林中野兽活动区,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有人侥幸出去,山上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兵的到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法正见刘循犹豫,无奈的说道。
刘循咬咬牙,正准备答应,费诗连忙咳嗽几声,激动得站起身,制止道:“循公子,不能呀,这样能回去的没几个人了。”
“费诗谏言启动,同意政治+1,拒绝政治1”紫殿的声音让刘循一阵苦笑,费诗的特殊属性是把双刃剑呀。
刘循正要拒绝费诗,突然看到他刚坐的树墩上的年轮,脑中尘封的知识涌现,连忙趴在年轮上观察,众人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神,只有法正透出激动得眼神。
“哈哈,我知道出去的路了。”刘循站起身,大笑道:“跟我来。”早就把政治+1的提示抛在脑后。
兵士们听到也是一阵激动,纷纷站起跟在他的身后。
刘循每隔一刻钟,就砍掉一棵大树,观看树上的年轮,继续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还要多谢现代的自然课,阳光充足的一面生长旺盛,每年长得多,年轮会宽些,北半球太阳都偏南,所以较宽的一面是南方。虽然雾山在绵竹的西方,但偏南是成都方向,远离巴山山脉,同样能出去。
大概行走两个小时后,天色暗了下来,众人产生了一些怀疑,刘循心理也有些焦急,突然,远远的前方传来喧闹声,众人一愣,接着大喜,狂啸着奔跑起来,近了,浓雾中看见一堆火把也由那边涌过来,肯定是听到声响,那边的人跑过来看看。
碰面了,两边的人看到对面的人都一愣,来人中有一人穿着华丽的衣服,手上还拿着武器,明显是刘循他们苦苦寻找的猎户。
“是官兵,快跑呀。”那个猎户的话想起,接着带头就跑。
还没等刘循吩咐,这边快要被逼疯的东州兵和衙役就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连雷铜和卓鹰都不顾刘循和费诗,红着眼提着刀冲了过去,众人心里只想着杀死害得他们那么惨的罪魁祸首。
刘循并没有加入,而是和法正,费诗站在后面,他们知道找到下山的路了。
“叮咚,有人因你而死,停止献点累积。”紫殿的声音在刘循脑中想起,让他一阵诧异,同时感到惶恐。
“什么时候?谁死了?”刘循意识进入紫殿,有些害怕的问道。
“在与山贼的战斗中,东州兵士张三。”
紫殿的话让刘循松了口气,同时一阵恼火,“你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又是身边的人死了。”接着感觉不对劲,问道:“手下人死了也会停止献点的累积?”
“是的,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素不相识的人,只要是为你而死,都会停止献点的累积,这次张三在你手下,你为主帅,当是因你而死。”
“这样也行,那我以后不能带兵了?”刘循很纳闷,以后只要自己在战场上为主将,那就积累不了献点了。
“献点积累说明二:当你为君主或者主帅、主将时,手下有忠诚于你的士兵战死,则会停止献点的积累,死十人以下停止一天,死十人到百人停止十天,死百人到千人停止百天,死千人到万人停止两百天,死万人以上停止1年。”
“有这说明为什么不早点说。”还有这种事,让刘循很气愤。
“忘了,最终解释权在我这里。”紫殿也开始耍无赖了,但刘循却没有办法。
刘循懒得和这个无赖继续说下去,就退出了紫殿意识。
“费县令,现在可以说了吧,连山贼的老窝都在山南出现了,你的情报和带路人全错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刘循炯炯的看着费诗,虽然可惜这个人才,但如果现在还隐藏什么的话,不介意杀了他。
“哎,山贼的情报和猎户一直是孝威负责的,他不可能这样对我的?不可能?”孝威是绵竹县县丞的字。
刘循没有说什么,留下喃喃自语的费诗,和法正往前走去,看来又是一个被自己人背叛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