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县城四周多山,早晨浓雾弥漫,犹如身在云端,对于城中居民已是见怪不怪,人习惯遗忘与自己无关的事,昨日城中兵荒马乱,但一晚上过去发现并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活,财产没失,人没事,第二天照常干活,只是看着汉人巡逻兵有些紧张。
城北,刘循早早的来到山下,思考攻破方法,但六堡中的人坚守不出来,不付出大代价还真攻不进去,昨天东州兵也死了两百来号人,紫殿献点也停止了积累。
少许,法正、张翼、邓贤来了,雷铜还在疗伤,昨天的伤害不小。杜濩和何平也被押了上来,昨天刘循那一拳收力了,他并没有大碍,但现在看着刘循的眼神还是有点畏惧。
“杜县令,昨天说得不是很清楚,再详细介绍下六堡。”刘循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盯着半山上的堡垒,虽然云雾遮挡,不曾看见什么。
杜濩赶紧跑到刘循侧面,离后一步,低声回道:“回公子,鄂、罗、昝、度、夕、龚姓六堡加上昨天拿下的朴家堡统称七堡,七堡沿着山中溪水而建,只有这一条上下山的路,七堡中朴家堡人数最多,有五千六百余人,实力最大,但其它六堡各堡也有三千多人,全民皆战,堡内有菜地粮草,完全能自给自足,公子,如果只围不攻的话,不是长远之计。”
刘循听完没有说话,法正看着眼前的云雾问道:“杜县令,你的县兵熟悉山地战吧!”
何平抢先站出来呛到:“賨人不会拿起武器对准賨人。”虽然他有些惧怕刘循,但对刘循无缘无故攻杀他们賨人显然有些愤怒。
“循公子,是这样的,县兵们虽熟悉山地战,但斗志全无,请见谅。”杜濩瞪了何平一眼,赶紧向刘循解释。
刘循转身眼露寒光,瞬间捏起何平的脖子,一个七尺壮汉就被这样轻松地提了起来,脸因为闭气涨得通红,青筋直冒,就在他快晕过去时,刘循狠狠的把他丢在地上,对押解两人的兵士吩咐道:“把两人带下去,严加看管。”
法正看着两人被押下去后,说道:“看来用賨人对付賨人行不通。”
张翼也随之附和:“虽然知道他们两边有矛盾,但现在要他们立马对付自己的族人还是不行的,同根同族人没有那么快妥协。”
“早知道就留下其余六渠帅的性命。”邓贤遗憾得道。
他的话让众人一阵沉默。
“报,严将军大军已到城外5里。”
“好,我去迎接下严老将军,你们观察下地形,想想怎么拿下六堡。”说完,对着邓贤抱拳道:“这里就麻烦邓将军了。”
“侯爷慢走,有我在,这里不会出岔子的。”
刘循点点头,带着几个兵士往城门而去。
刘循赶到城外,旌旗招展,乌泱泱五大方阵,方阵前当先一人面容严峻略显疲态,胡须花白,身披灰白亮甲,雄踞马上,浅红色披风随风飞扬,这是严老将军无疑。严颜,当前统帅0,武力5,智力69,政治60,特殊:老当益壮巅峰数值能维持到60岁。严颜看到刘循那一刻,明显松了一口气,下马走上前去。
刘循跟着下马,恭敬行了个后辈礼,说道:“严老将军,缘何如此疲惫!”接着对严颜后面的费祎和吴班问罪,“你们怎么照顾严老将军的?”
“哈哈,循公子,不碍事的,老骨头硬朗得很。”严颜大笑道:“你就不要怪他们两个了,是我叫急行军的,也可怜这两个娃跟着我受罪。”
“伯鸿,你也听到了,是严老将军担心你安全,我们已经连续几天急行军了。”吴班在后面委屈的道。
刘循没有理他,上前扶着严颜,关心得道:“要不先带您老去休息。”
严颜看到城上“刘”字大旗,有些惊讶,摇摇头道:“进城吧,跟我说说情况。”
刘循也没再坚持,上马和严颜并肩而行,介绍宕渠城中的情况。随着他的介绍,严颜越发惊讶,对时机的把握,短短时间能控制住朴胡和杜濩双方,全占宕渠城,严颜暗想,如果换作自己也不一定做得那么好。
当刘循一行与邓贤见面时,云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山势的险阔,众人一一见过严颜后,商讨攻山事宜。
“怪我,没有留下其余渠帅的命,六堡才如此难攻。”刘循低头自责不已。
“哈哈,賨人和我们不一样,当首领被抓或死后,他们就会立即推选出新的首领,就算留下他们的命也不顶事,想必各堡内早已有新的渠帅了。”严颜在江州有两个任务,防备荆州和震撼板楯蛮,他对賨人多有了解,他的话让邓贤好一阵咳嗽。
云雾已散去,看着山腰上的堡垒,严颜感慨道:“我也听说过七渠帅堡都是建立在悬崖峭壁上,以山为屏障,易守难攻,循公子,如果强攻的话,我军会死伤惨重呀。”
“是呀,所以不好办,强攻一时也攻不下来,放弃的话始终是个威胁,时间不能拖了。”刘循觉得不能再拖了,这时候可能关城已经打起来了,有严颜两万五千大军的加入,就算付出代价也打算速战速决。
费祎看着山上葱郁的林木,说道:“伯鸿,干脆一把火把这山烧了,把他们逼出来。”费祎刚说完就感觉火攻不行,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别法正抢过话头。
“不行,山火一起,这宕渠城都保不住,这里可是我军最重要的后勤站。”法正立即站出来反对,看着费祎语气平缓,继续说道:“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南郑,杜濩是关键,宕渠没了,你认为他会真心投降吗?”
费祎火大,恼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法正并没有回答,而是向严颜恭敬地问道:“严太守,不知此次可带的有水军前来?”
严颜微笑的看了看吴班,摸着花白胡须点点头。
“循公子,颜太守,这山的南面悬崖紧挨宕渠河,敌军一直在山上,肯定不知道我们有水军,没有防备,我们只要沿着山中流入河中的溪水,就能找到上山的路。”
“溪水那面是断崖,怎么上山?你让兵士飞上去不成?”费祎反讥道。
眼看大战在即,两人还在争个高下,这可让刘循很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