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城北山六堡拿下了,吴班的水军顺着山中溪水摸到了六堡的大后方,賨人们只关注前方的战事,度家堡集中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完全没想到后方起火,吴班率军很轻松的就攻破了鄂、罗两堡,度家堡的各堡賨人担心自家堡垒安危,纷纷弃度家堡而去,赶往后方,吴班在攻打第三堡龚家堡时遇到了抵抗,但严颜率大军前后夹击,加之賨人也知道大势所去,人心惶惶,纷纷投降,严颜约束住手下,五堡的賨人得以保全。
刘循收殓完尸首后,回到宕渠城洗去一身的血水,躺在床榻上,心头很是沉重,500东州兵,跟着他活下来的只有200来人,人人带伤,他现在有些明白紫殿献点存在的意义,一阵困意袭来,他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刘循在一条石路上走呀走,四周漆黑一片,怎么喊就没人回话,而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的黑色变成血红色,路的四周都是血红色的液体向他袭来,一个浪打过来,他淹没在血水中。
“啊!”刘循醒了过来,看着四周,才发觉那是梦。
“呯”一声,房门被推开,雷铜带着两个伯长闯了进来。“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噩梦而已!”刘循看到雷铜,关心的问道:“伤好了?”
“嗯,我现在能跟公子您上阵杀敌了。”雷铜红着眼眶,他今早听说了昨天的战况,佩服之余又替主公心疼,循公子在成都只要稳稳不出事,以后就是益州之主,何必受这份罪。
“好,下次一起征战。”刘循正准备起床,吴班正往外退,这时,两个伯长低着头走进来,站着没有动,刘循有不好的感觉,这两个伯长是唯一从战场活下来的军官,刘循打算重点培养,“王方,吴平抬起头来,发生了什么?说!”
两人紧紧握着拳头,血红的眼眸中泪水翻滚,压住抽泣声,道:“受重伤的32个兄弟没有挨过昨晚,死了。”
刘循愣住了,他忘记了这个时代受伤没有消炎药,没有输血,只能听天由命。
“你们下去把他们葬在一起,随我祭拜。”说完疲惫的挥挥手,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悲伤。
辰时,刘循穿上盔甲,外套白衣,头戴白巾来到了北山下一处空地,这里已经建起了一座高3尺的丰碑,后面山上密密麻麻全是坟墓,昨晚死了的士兵全葬在这里,四周已经围着很多人,有严颜军,有东州兵,有賨人,严颜、邓贤、吴班、张翼、杜護、何平都在,法正、费祎也在,昨天战事打响后,刘循就禁止他俩上山。
刘循带头,弯腰行礼烧香,大声祭祀道:“渠水清清,北山巍巍,冲锋烈士,如山如水,汉賨离心,家园垂危,汉賨一心,万世太平,无为战事,惜吾战士!”说完,提起血凰枪往碑上刻下“惜吾战士”后举臂高呼。
“惜吾战士!”众人齐声高呼,气势直冲九霄,这一刻士兵们都眼神热切的看着刘循,有循公子如此,兵人可兴!
而賨人却面如土色,何平略有若思。
“叮咚,恭喜真主获得特殊属性:兵心!当真主为主帅或者主将时,士兵士气不会降低,士兵武力全体提升1点,”
“叮咚,紫眼进化,可以看到各军队士气,士气越高战斗力越强,士气越低士兵越容易叛逃。”
紫殿连续两声提示,并没有打乱了刘循的祭祀节奏,与众人拿起水酒继续完成祭祀。
县府,刘循和严颜分左右上首跪坐,左边是邓贤、张翼、法正、费祎,右边是严颜军中将领,吴班也在其中,中间跪着杜護和何平。
“杜县令,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非杀七姓渠帅吗?”
“是因为他们帮助汉中吧!”杜護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派兵去汉中帮忙。
刘循几人互相递了个眼神,表示疑惑。
“难道不是吗?那你们?”杜護还没说完就见严颜冲过来。
“快说,怎么回事?”严颜居高临下瞪着杜護。
“好好。”杜護直哆嗦,一边说一边擦脸上的冷汗,“张鲁得知这次庞義,不,庞太守要全军出动攻打汉中,就派人带来很多粮食金钱借兵,七渠帅每人派了1千人去。”
“他们何时出发的?那你派了多少人去。”
“十几天前,我没有出一兵一卒。”杜護生怕众人不相信,用了賨人的诸神指天发誓。
“你不是和汉中关系更好吗?为什么没有借兵。”刘循问出来所有人的疑惑。
“我乃大汉賨邑侯,食刘益州俸禄,忠心于循公子,怎么可能去帮助汉中,与汉中交好也只是为了骗取张鲁钱财而已。”杜護说得大气磅礴,要不是知道他的秉性,还真有人信。
“呵呵,杜县令想必是担心借兵后被七渠帅趁你兵少,吞并你吧!”法正爽朗一笑,像是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杜護吃了一惊,怯怯的看着主位上的刘循尴尬一笑,算是承认了,对法正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感到害怕。
刘循对法正点点头,示意严颜回来,继续问道:“杜县令,本侯要你亲自带兵去南郑帮助汉中。”
杜護听到这话,赶紧一个劲的磕头,“循公子,我是真心投降了,我不会帮助汉中的。”
众人看着好笑,刘循正要制止,何平却扶起杜護,说道:“杜公,循公子的意思是叫你假装去帮助汉中,然后与循公子里应外和,夺取南郑。”说完,向刘循弯腰拱手,低头继续道:“我说得对吗?循公子。”严颜感兴趣的看了何平一眼,不做声。
刘循没有管何平,问杜護:“我要你帮我拿下南郑,完成这个任务,只要你们賨人一直帮助我,我承诺,賨人在五年后与汉人一样地位。”
费祎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而杜護一心只想保住性命权势,忙点头答应。谁都没发现低头弯腰的何平眼中闪过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