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孟获疲于抵挡时,远远看见孟节带着一队人马过来,大吼道:“快去营地救父亲大人。”
孟节的人马在乱军中如入无人之地,既不帮助第一洞也不支援孟获,两边的人也很有默契,都不攻击孟节军,就这样,他很顺利的带兵进入了营帐内。
孟节进到营帐,看到高台上已死的孟森,和正在压迫众人的金环三结,明显松了一口气,嘴角莫名露出了一丝微笑,但很快就隐藏起了笑意。
“你来……”金环三结看见孟节进来,正要与之说话,按计划行事,突然,孟节和手下兵士突然发力,奔袭而上,举刀朝金环三结砍去,金环三结进账时为了减轻孟森的怀疑,并无带任何武器,更想不到孟节会背叛他,虽说武力比孟节高,但在措不及防之下,依然被乱刀砍死。就这样,蛮人中的远见之仕金环三结就此和给蛮族带来稳定生活的大首领孟森死在了同一地点。
账内第一洞亲卫见到此情景,悲愤异常,这些人都是金环三结的死忠,也知道自己的洞主和孟节的交易,这才没有守护洞主,不齿孟节背叛行为,把扣押的首领洞主要么一刀抹脖子,要么就一脚踹到一边,冲上去和孟杰拼命,但终究寡不敌众,纷纷倒下,跟着主子命归黄泉。
而账外的第一洞兵士还不知道自己的洞主已经见了阎王,依然前仆后继围攻孟获,孟获虽勇,但已是强弩之末,全身是伤,等不来援军,眼看要招架不住之时,奋力挡住袭来的刀斧,眼看前方黑压压一片敌军,往前冲出包围圈已是不可能,顺势一滚,险之又险地躲过袭来的刀枪,迅速逃进了账内,惊慌之下不明账内情况,但见到孟节站在最中央,起来站在了孟节身边,第一洞兵士追着孟获鱼贯而入,第一眼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金环三结。
“站住,你们洞主发动叛乱,已伏诛,尔等难道要杀了我们这所有首领、洞主不成。”孟节大喊,震慑住了来兵,而他带来的兵士赶紧把孟节守护在内,那些逃过一劫的首领、洞主也捡起地上的武器,对着进来的第一洞兵士。
涌进来的兵士互相看了看,犹犹豫豫之时,放下些许戒备的孟获终究看到了死在桌上的孟森,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用力抱住已经死透了的父亲。
“你们放下刀斧,各自回营,我们还是同族人,想必在场的各位洞主、首领也不会对此追究。”孟节料到会如此,但想必这时,各部落的族人都已得到消息,在前来救援的路上,所以就算劝退不了,他也不担心,唯一让他失算的就是孟获在如此重压之下居然没死。
第一洞兵士得到众人的保证,纷纷把刀斧扔在脚下,一窝蜂地退出了营地,前往第一洞所在的北门区域,而各首领和洞主在感谢完孟节后,也纷纷离开,这一场酒宴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孟节示意手下兵士退出营帐,自己走到孟获的身后,看着浑身是血,抱着父亲沉溺在悲伤中的弟弟,眼露寒光,手放在了刀柄上。
“报,汉军进城了,东门,东门全是汉军,已经过来了。”一个兵士进来汇报,大声喘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孟节收回了屠刀,“东门,该死,还以为传过来的纷杂声是其它首领洞主的救援部队,想不到是汉军,董荼那呢?死哪去了?”在他平息了金环三结叛军的敌意时,听到些许大部队行进的声音,但没有想到是汉军进城。
“东门没有发生战斗,是第二洞人放汉人进城的。”来人顺了气。说话利索多了。
“什么?”孟节大惊失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现在族内的情况,不可能再守住城池,他需要孟获的武勇,“获弟,快走,汉军要来了。”
但孟获无动于衷,眼睛空洞,只知道抱着孟森的躯体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仿佛已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已能远远听到喊杀声,孟节急了,看着毫无动静的孟获,吼道:“你难道想让父亲落在汉人手中,死无全尸吗?”
这句话果然奏效,孟获受到刺激,把父亲绑在背上,提起大斧,“大哥,我们走,送父亲回家。”说完,直冲西面而去,而孟节紧跟其后。
蛮族的各首领、洞主回到府邸屁股还没坐热,刚经过惊心动魄的内乱,现在又听到汉军来袭的消息,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还好,他们现在很信任孟节,纷纷组织族人往大首领营地靠拢,在生命面前,醉意荡然无存,在孟节的组织下,各部族蛮人往城西而出。
而刘循这边,虽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但如此好机会,他绝不会放弃,他令张卫和句扶分别取夺取南、北二门,自己亲率大军往孟森大本营而去,他还不知道孟森已亡,不然也不会如此安排。
城内乱成一团,往往汉军、蛮兵转过一个街角就能碰面,拔刀相向,还好,在孟获的武勇冲锋下,一步一步往城西而去,而这也是刘循没有想到的,他认为城西没有退路,把大部分兵力放在了南北两个方向,感觉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当刘循赶到河滩时,蛮族大部已经离岸,气得他牙痒痒。
“董洞主,为何此处有如此多船只?”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呀!”
“哼”走了的人,刘循再追究也于事无补,留着董荼那还有大用,于是并没追问,调转马头,回城中收拾残局。
董荼那远远望着驶离的船,无声地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