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想搅动天下风云的雍闿叛乱随着最后一颗人头的落地而烟消云散,黄权再得知滇池已下后,就没有再继续进军,而是返回了越嶲,张鲁则是进驻了滇池,以益州郡太守的身份开始了传教施政,而孟获再杀了孟节后,为了全族的考虑,也投效了刘循。
刘循也去了一趟永昌,接见了两个功臣吕凯和王伉,吕凯统帅71,政治76,能治军理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王伉略微差点,但也有一郡副手之资,刘循在永昌逗留了几日,得到两人的支持联名后,返回滇池,与张鲁、爨习、董和、法正、孟达众人联名上奏分郡一事。
成都,虽已入冬,但却没有冬意,反倒是暖日的阳光照得人温和,加上汉中与南中战事喜讯的相继传来,城中的娴静更添几分懒散,这不,在锦绣楼里,刘璋听着底下大臣的争吵,打起了哈欠,他吃着葡萄的两边嘴角呈一个倒悬的残月,不用说,显然是有开心的事发生。
不用说,争吵的两边依然是东州士和本土家族,只是争吵的人换了,王商在刘循出征南中不久就病逝了,但接过家族重担的并不是王甫,他因为军中的牵连,虽在王家的走动下,官位没丢,但王商在死前也放弃了他,指定在新野的王士为家主,而王士刚来成都不久,言微职轻,只是个不能进言的文书,现在还代表不了本土家族的利益,最有代表性的人物黄权又不在,为此,本土家族的声势明显落于下风。
“鱼腹侯送来上的都是些什么?给蛮人一郡太守之位?还要分郡,如此有违组训的事,真做得出来。”伴着竹简摔地的声音,典学从事徐靖声音响起。
“这有什么,破而后立当革新,南中叛贼已除,但留下的烂摊子如何治理,平乱的侯爷最有发言权。”师友从事周群说完,从衣襟中拿出一卷竹简,继续说道:“这是讨夷中郎将、主薄黄大人送上来的书信,他全然同意分郡事宜。”
这次的殿议,画风突变,以前都是东州士给刘循撑腰,现在则反过来,本土派的这伙人支持起了刘循,反倒是东州士反对刘循的意见。
官场没有谁帮谁,只有利益的捆绑。刘循攻下了滇池,南中四郡益州本土家族最多能得一郡官位,而东州士打着力挺刘循出征的功劳,怎么也得两郡官位,现在刘循的分郡政策可谓全然打破了他们的如意算盘,不反对才怪,而本土的官员不想东州士做大,更是极力促成分郡这事。
刘璋正得意自己的循儿能征善战,岂容他人抨击,何况现在本土派势微,以他玩平衡的手段,断不会让东州士得意太久,吼道:“我儿北伐汉中,一战而下,这次又单兵突进,奇袭滇池,收服蛮人,何等大功绩你们不说,反而为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而争吵,真是岂有此理。”
“牧守大人,分郡一事可不是小事呀!”王累实事求是,刚正不阿。
“吾说了,平叛拔乱是大事,先判功绩。”
殿内铜炉里的炭火烧得很旺,但也让人生出些许烦闷,本是论功行赏的开心事宜,但并没人说话,弄得刘璋一阵尴尬,还是张松适时站了出来,说道:“先看黄中郎送来的功劳簿吧!”
张松念了越嶲之战的战事经过,经过黄权军各级军官签字画押的铁证,谁也做不了假,念完后,张松闭口退到一边。
刘循向站在前列的张任点点头,张任出列,拿着刘璋给他的军功名单,说道:“讨夷中郎将黄权攻灭越嶲叛乱高定部,赏千金,绸缎百张,战马十匹,中郎将职位保留。”前面的赏赐都抵不过这个中郎将职位,相当于名副其实的军权在手。
“薄曹从事吴懿作战勇猛,先锋敢战,晋升为牙门将军。”
“书佐费观独领一军,智取邛都城,切断叛贼归路,智勇双全,晋升为裨将军。”
“校尉张翼有御敌之功,也有临阵脱逃之过,保留原职。”
泠苞等将皆有封赏,但周英、王强并没有得到校尉的职位,而是得到都尉的职位,虽没有上殿参事的职权,但也有了自己的田地。
张任念完,并没有越嶲郡太守的任命,让在场众人松了一口气,皆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刘璋见状,微眯着眼睛,手沾捏着胡须,甚是满意,示意张松继续。
张松把另一封功劳簿摊开,明显比黄权的那封要厚得多,“鱼腹侯循献计取汉中,以一军……”从汉中之战到移民入蜀,从牂牁之战到连然之战,张松他貌丑但才气傲然,这份功劳簿从他嘴里念出来,相对于黄权的那份更添上了几分悠扬顿挫,就像战场的一切活灵活现在众人眼前一样,他能深受刘璋的信任,也不是没有道理。
念完后,张任出列,说道:“鱼腹侯刘循破七渠帅、取汉中、移数十万民众入蜀、单兵破滇、灭贼首雍闿、收蛮夷之心、稳益州后方数十年安定,当上启天子,增多封地,为益州刺史。”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也倒吸一口冷气,益州刺史之职在刘焉为州牧后就已废除,现在刘循为益州刺史,益州继承人的身份就算定下来了。
见没人反对,张任继续念道:“张鲁不忍伤亡,率民众归降,归降后南下攻牂牁灭朱褒叛军,当为一郡太守。”
这是早已议好的事,众人也没有反对,只是奇怪为何没有确定何郡太守,难道分郡之事……东州士的心中升起了不安。
“五官掾功曹吕凯忠义两全,坚守边界,抵御叛贼,保永昌不失,当为一郡太守。”吕凯
吕凯虽是益州本土家族之人,但却是土生土长的永昌郡人,与蜀郡这些“高干子弟”尿不到一壶,这个提议说出来,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对,但他的功劳却是大,最后还是得了太守之位,王伉也晋升为了郡功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