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捂嘴清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和自己的傻徒弟解释到:“咳咳咳!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我们是为了潜进来,现在我们是为了了解情况。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哪?”身体比师父高大很多的徒弟充满了气势的质疑到。
“这……这……”女子突然站直了身体,压下了自己跳起来看路的冲动。她径直用沉沉的目光看着远方。背起手,往前方走了几步使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神棍般自信的气息。
“这你无需知道,只要知道这是命运的指引就好了。”
“是。”大汉躬起了腰很是尊敬的行过一礼。
“好了!现在我们去随便找个地方去吃干粮吧!”拍了一拍衣袖,女子抖落了一身的稻草,转过身就露出了一个二傻子般的笑容。
“哈哈哈!还好我够机智,在过来之前就让你买好了干粮,带好了水!不然今天我们就要渴死饿死在外了!哈哈哈!我果然够机智!”
“我……”因为感觉自己师父的笑越来越蠢了,语言也越来越智障了,那两米高的大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沧桑的表情。他的双眼略过这个脑子多半是没救了的师父,一派深沉地望向远方。
“所以说,师父你是在潜进来前就做好了迷路的准备?”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迷路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司无可是天下第一神算!未卜而先知天下万物!”司无可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要跳起来才可能拍到的徒弟头顶,暗自咬了咬牙,有些闷闷地在徒弟的身高优势下缩入稻田的阴影之中。
呀呀呀!可恶啊!明明最开始收养的时候,他都只到她腰这么高的。怎么一转眼他就比她高这么多了?时间也好像没过多少啊!
“师父,你既然是天下第一神算,未卜而先知天下万物的神算,那你为什么不在外面简单的算一下这个村庄的情况?”那两米高的会给人以巨大的心理阴影的大汉疑惑地问道。
“这……这有些事不是简单的算算就能解决的。我……我在这村庄的外面看见了好多好多的未来。这个村庄的存亡和以怎样的形式存亡都极可能会进而影响到整个天下。”
“这和我前一次路过这个地方时,看见的画面相差太多了。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天道变化和自然选择可以解释的。肯定有哪里不对!肯定有什么变数被加了进来!我必须近距离的确认确认!”
司无可的目光很是坚定,但她的徒弟的目光却是格外的黯然。仔细想想,他在她身边十几年了,不管她到哪,他都有形影不离的跟随,但这里他却是第一次来……
司无可发现自己徒弟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她从那稻田的阴影里钻了出来,一脸疑惑地拿着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喂!傻伯忠!你怎么了?你脑子又坏了?”
“不!没怎么。我的脑子没坏!”大汉含糊地憨厚地回应了一句自家师父的话。
“呐!没事就好!要是你脑子真的坏了的话,我就以一文钱一个傻徒弟的价格把你卖了!”司无可面上的笑意很是清丽,但她的话却是乱七八糟,没有半点意义。
斜阳落下的时候,几个无家可归的人默默沉默。
看着已经渐渐干枯的池塘,郑真秀把手上的特制的喂给小鱼的饲料一点点的洒下。小皇帝沉默地在旁边围观。
所有王家的管事和下人,还有士卒都离他们很远。郑真秀和小皇帝在池塘的中心,名义上是的保护他们的看守在池塘的外围。
“这池塘很小,很容易就干涸了。”小皇帝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了一杯水,很是不急不缓地慢慢品着。
“是的,但这很小的池塘同样在和外界有着交互。只要有了交互就有着无限的可能。”郑真秀投放鱼饵的手停了一下,眼中暗流汹涌,这悠闲自在的姿态里有了一丝丝的戾气。
小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郑真秀,放下手中茶杯:“万一这池塘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呢?”
郑真秀垂下了眼帘,收起了饲料:“不可能的,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完全独立的物体。万事万物都是有着内在联系的。”
“哦?是吗?”
“是。”
天完全暗了下来,孤寂的乌鸦盘桓在枯萎的老树上。聒噪的叫声一声又一声地唤着生人的名字。
走在这茂密的山间老林里,那身体格外壮实的大汉有些不解:“师父,我们既然来到了这小村庄的附近,为什么我们不直接进去投宿?反而要爬这不怎么好爬的山?你不是说要近距离了解情况吗?”
“这你别问,问了我现在也不会说。”拄着拐杖,司无可很是气喘吁吁地给自己擦了一头的汗,然后继续坚定不移地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大汉的目光闪了一闪,但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问。
“哇!这时间过的还真有些久了!这大石头居然已经滚开了有一段距离了!”
辗转了不知多远,司无可和那两米高的大汉来到了一个旁边滚有一长满了青苔的大石头的山洞前。洞内隐隐约约有烛光在摇曳。
“哇!这里面还一个活泼可爱,勤奋好学的小朋友!”一来到这山洞前,那刚刚还累得像狗一样的司无可立刻就充满了精神。她蹦着跳着在洞口站定,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山洞的墙壁。
“喂!有人在吗?我司无可回来了!”
轻快的声音在山洞里久久回荡。洞里的人惊慌失措地打翻了蜡烛。
“不!你没回来!”黑暗里,有孩子的声音在回荡,他很是恐惧。
听到这孩子瑟缩恐惧的声音,司无可叉起了腰,发出了一连串很是调皮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说我没回来我就没回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哈哈哈哈!”
“师父,你这是……”憨厚的声音响起,冲淡了那躲在阴影里的孩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