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中易这样分配也并非没有道理,队里就属于轼、江千言体能最好,上山对于他们来说也最为安全的,沙小桐、庄世元心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由他们来照顾百姓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上官垚……元中易只希望他不要捣乱就行,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他和沙小桐一起了,毕竟上官垚还会一个暗器能稍微保护一下百姓,也算得上是以防万一了。
“一件事有始必有终。”元中易一直深信着这一句话。
一刻钟过后……
树林中一片浓雾,空气中到处透露着死寂,只有几只乌鸦时不时发出“哑,哑,哑”的叫声。
脚底的草地很软,甚至软得有些过头。于轼、江千言二人的每一步都会陷下三分,因此不得不将步伐放慢放轻,鬼知道这片一半阴一半明的山中会出现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地势是越来越高,地皮也越来越软。而据元中易分析,他们要找的这种草药属性乃是阳性,虽然潭生确实是生长在常年阴暗潮湿的地方,但他的属性却刚好恰恰相反,而且潭生还有一种很奇特的习性,会生长在周边有光的阴暗处,就单凭这两个条件想要找到一株也是十分困难了。
元中易说起潭生的时候时不时会有一丝伤感的触动,潭生是光但他只能生长在阴暗的地方,身边的光离潭生只有几步之遥,可他不能动,他一旦生长在光明的地方,他便会死去,这几步之遥便也成了亿万光年。
于轼从小习得了一些医术,这潭生他在图画上也见过几次,他想了想突然有些想笑,于轼何尝又不是这样呢?长安城是多么的繁华?多么的昌盛?可他只能生活在巷街道的一旁,透着小小的光辉活着。
于轼朝天看了两眼,山的那边是光明这边却连一点光都见不得,他小声嘀咕着:“孙冗渊,潭生是永远走不到光明的,但你不同,你一定要给我活出美好的未来。”
江千言和于轼平时说话次数很少,这次的一起行动也没见他俩多说一句,但二人却不约而同地朝山头一起爬去。
谁料才到山腰,于轼就已寸步难行,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吃劲地过,再看江千言,他步伐稳健,行走斜坡竟如履平地一般,真是让人不解。
原来江千言是用黑色的神识把脚底托住,迎合地面平均着体重,难怪可以如履平地呢。
于轼这般可就难受了,奈何他只是一介武者,做不了如此操作,能做的只能是连连叹息,虽然他上次在测体的老师面前发威说是武者也会成就一番修炼者的事业,说是这么说,可暗地里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修炼者,于轼无奈地跟着江千言的身后,于轼时不时冷眼看了几眼江千言冷淡而又挺直的后背,嘴里低声冷嘲,“老子救你一命,你还不来扶我两把?”
“呼!”的一声吹过一阵阴风,把已枯萎的树叶吹下,残叶跟着风走。风便旋转起来,从山上吹向山腰,再从山腰冲向山下。树叶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像是在悲哀地哭泣。
二人同时都停下了步伐,摆驾起御敌的姿势。
果不其然,于轼、江千言的感觉是对的,树林之间黑影窜动,辨不清方向,叶与叶发出阵阵“沙沙”响声,乌鸦腾地一声飞起,响起一片鸟鸣与翅膀拍打声,顿时间,天地也暗了下来,本来就没有多少阳光,这下倒好彻底没有光了。
倏然间,四五把带着鬼头的飞刀“嗖”地飞来,江千言面带冷色,漠不关心地侧身歪了两下,轻而易举地便躲开了,飞刀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这飞刀明摆地就是要来杀他们的,上面附着的神识明显便是来者不善,话说遇到这种情况,做出的反应应当是江千言现在的举措。
但于轼却愣了一下,他站在那里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子,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靠在一边,“这飞刀……”于轼面无表情,没有一点精神的说道,“这是看不起谁呢!”
这飞刀竟没有一把是朝着于轼飞来的,他又急又恨,朝着远处便喊道:“你们是看不起谁呢?!一把都不射我!怎么?看不起武者?”
于轼缓缓闭上双眼,一缕冥气缓缓升起,冥气还没散去,紧接着于轼便飞身上前,紫影在身后拖成一道长长的紫光,穿梭在树林之间。
于轼凭借敏锐的感觉很快锁定了在其中不断穿梭的六个人。
体内内力悄然运转,紫影魁踪步施展出来,身上慢慢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内力。
上一秒还在正常走路的于轼下一瞬突然从原地消失,留下的只有一条因为内力残留产生的紫色轨迹。
那六个人心里一下子大叫不好,他们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武者也能有这样的速度。
刚准备逃跑,一声惨叫都没有的,一个人和他的头同时落地。
剩下的人心里更慌了,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身法全力施展,朝着深林出口冲去。
就在下一秒,树枝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紫色的轨迹,有一具尸体落在了地上。
剩下的四个人快疯了,不过一会儿,人就少了三分之一,这该怎么办?
空气中的紫色轨迹再次消散。
本来于轼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他们本以为于轼的命运可以任他们拿捏。结果于轼不过几秒的功夫就夺了两人的性命。
紫色轨迹又出现了,这个幸运儿悲伤的丢下了剑,完全放弃了抵抗,他不可能打得过于轼的,再说了他不远处还有个伙伴,万一他冲动的打起来,暴露了伙伴那就又两条命搭进去了,他们之中一定要有人能活下来。
于轼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想活?!看不起我还想走?”
云后抹过脖子,下一瞬带着紫色幻影到了刚刚在旁边不远处躲过一次死亡的幸运儿,这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剩两人。
于轼用紫影魁踪步在树枝上快速跳跃到达了树林的出口,留下了紫色的轨迹。
这两人很快就来了,两人汇合,仿佛在怒骂刚刚连续四杀于轼。
然而于轼并没有兴趣知道死人的聊天内容。
一道紫色轨迹闪过去,当身形再次清晰,已经是一秒之后了,于轼正在收刀。
两人的人头落地,下切口的血像喷泉一样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