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两人完饭后,天色已是傍晚,月亮更是悄悄的从乌云中探出小半个头来,映的地面上些许银辉散落。
小洛便又拉是着州君跑到院里,怀里还揣着小半截蜡烛,及一个火折子,就地盘坐在院中央的老树根下。
小洛先是将蜡烛轻轻的放置于地面,双手小心的捧着火折子,将蜡烛芯慢慢的点燃,随后火光逐渐倒映在小洛的黑面上,摇曳闪动。
只见小洛大嘴一咧,呈憨笑状,就将火折子盖合住,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湛表皮的精致书本来,放于腿上,赫然是本天一那天给予他的三清咒。
小洛先是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番表皮,便面露兴奋的翻开,小洛一翻开,书上却尽是自己看不懂的白纸黑字,表情便突的有些滞纳,不过小洛早有有后手。
只见他笑着扭过头来,拉扯着身旁州君的衣袖,老脸稍稍有些微红,不过脸黑也看不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昂,州君啊,能不能教我识一识这上面的文字啊。。。”
州君见小洛如此,面上不免有些错愕,心中便不住地想道:
“这呆子转性了?什么时候还想着写字了?”
因为州君深知小洛从小便不喜写字,识字也甚少,不过“州君”二字倒是写的纯熟。
想到此处,州君便免不了的心中有丝丝甜蜜袭来,随即莞尔一笑,笑比褒姒,再配上这绝美的容貌,让小洛不禁看的有些痴呆。
“不过这呆子既然想识字,那也是好的,我便好好教教他,虽然按照济公说的,我时日不多了。。。”
想到这里,州君双眼便略有些失神,随即又苦笑了一下,也随之坐下,顺势依偎在小洛身旁。
但面上还是略带一丝欣慰的指着书本,一字一句的教于小洛: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小洛也随之紧盯着书本,一字一句略显呆愣的跟念了起来,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州君见他学的如此用心,那认真的呆愣模样更是讨喜异常,忍不住的就笑逐颜开,随后嘴角翘起,又是提高声调,摇头晃脑的朗朗教读道:
“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静,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待读完这一大串,州君等了好一会儿,身侧都没有出声响,静谧的只能听到蜡烛芯捻“噼啪”的爆开声音。
便有些诧异的扭过头去,却只见小洛正睁圆了双眼惊恐的着自己,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嘴巴还微张着,模样甚是可笑。
看得州君的美目先是稍有错愕,随后便笑的更欢了,不住就的发出“咯咯咯”悦耳的笑声。
玉手还紧抓着小洛的衣袖,随后将那张肆意开心的笑脸埋入小洛怀中,娇笑个不停,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小洛片刻后便是缓过神来,便也捉弄起怀中的州君开来,惹得娇人儿是又笑又怒。。。
待两人嬉笑打闹了好一会儿,州君便还是一字一句的教开小洛来,但面上的笑意却怎得也藏不住。。。
却说娘在屋内,看着院内的一男一女秉烛夜读,还不时的嬉笑打闹,这般和睦温馨的关系让娘不禁感到欣慰,眉目中便也不由得浮现出些许欣喜,嘴角也挂有一丝微笑。
但他爹却面无表情的,惆怅的望向茅草屋顶,如视无睹般,默默的抽吧着旱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待深夜时分,家中炕上,只见小洛先是半起身来,望了望炕上的爹娘,又仔细看了看身旁的州君。
见他们睡的正熟,便是轻巧的翻下炕来,随后捏着鞋子,蹑手捏脚的就钻出门去,又悄悄把门合上。
只见小洛刚一出门,炕上的州君便也是翻身起来,小嘴一撅,心中便开始埋怨开这死小洛开来。
“大半夜的又是偷偷摸摸出去干什么?却又不带自己!”
思罢便也是淅淅梳梳的穿好衣物,静悄悄的走到门边,将木门稍稍搬开了一条小缝,好看的大眼睛便在缝中开始搜视院内。
却发现小洛在正坐在院角处,背对着自己,手中拿着镰刀,好似在削砍些什么。
看的州君紧蹙的眉头略有些缓解,哼,不管他干甚么,只要不偷偷的背着自己跑出去便好,便打了个哈欠,准备转身回炕上继续睡去了。
正在州君转身的当间儿,眼角处余光却无意间撇见了,一截乌黑锃亮的尾巴从小洛的大腿边侧漏了出来。
看其毛色,正是昨夜见得那只小黑猫的尾巴!
州君眉宇之间便是忽有一丝怒色浮现,那死猫怎得又跑回来了?!
还敢与小洛如此亲近,定是都已钻到小洛怀中了!
这死小洛竟敢不听自己的话,敷衍自己!便是气的就要推门而出。
只见那小黑猫正蹲坐在小洛怀中,还不时的拿着小脑袋亲昵的蹭着小洛胸膛。
忽的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随之动作便猛然顿住,双眼徒然一眯,便“嗖!”的一声,就从小洛怀中快速窜出,快速弹跳了两下,刹那间便融入了这片夜色之中。
这倒是看的小洛是一阵错愕,好端端的,这乖巧小猫怎的就突然跑了呢?但心里也没有多在意,便继续忙活手中的事了。
却说这州君正准备推开木门的双手也是徒然停住,轻扶在木门之上,因为她见到小黑猫竟如此知趣的跑了,好似真是避着自己一般。
想到此,州君便是柳眉一蹙,一股不好的感觉便盘旋在心头。
随后又看到小洛似乎见到小猫离开,并无丝毫反应,便也是略微放下心来,那扶在木门上的双手也就轻轻的收了回来。
心中定定想道:“这只黑猫太过于怪异,明日必须跟小洛说道清楚,不能让他再过接近了!”
想罢便琼鼻轻哼一声,转身过去,准备回炕上继续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