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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吴薛坐在一个四周敞开的酒馆,一边独酌独饮。

店小二把他伺候的很殷勤,因为吴薛的父亲是个有钱人,吴薛和他老爹还有一大家子仆人住在这个湖北的乡下。吴薛从来没有见过他妈妈,有时候吴薛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妈妈,反正这事老爹问了他也不说。

吴薛有时候就纳闷,也不见老爹做什么事,反正家里就是有花不完的钱。

有一次吴薛忍不住问他父亲,“老爹啊,我们家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吴薛老爹一副胖墩墩的身体,听了吴薛的话,瓜皮帽下面的眼睛盯着吴薛道,“你有没有花的?

吴薛答道,有。

老爹道,你有花的不就行了吗,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停一会又道,你老爹我给你留下的钱,你今年六岁,老爹我给你挣下来的钱,你这一辈子花不完,你的儿子的儿子也花不完。

吴薛道我儿子的儿子不就是你的曾孙吗?

瓜皮帽老爹摸着吴薛的头,夸道真聪明。老爹接着道,所以孩子我们有这么多钱,你不管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咱老吴家吃不穷也玩不穷,你只管花!

吴薛拍着手道老爹你真伟大,又道老爹既然我们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到一个大城市里去住,听人家说大城市里又好多好玩的,有糖葫芦,有马戏,有许许多多我们这儿没有的好玩意,爹爹我们为什么不搬到大城市去住?

老爹眯着眼睛,说了一句“不能”,吴薛哭道为什么,他老爹说了一句孩子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财不露白,露了就有祸了。

过了一会老爹又道,薛儿其实我们在大城市是有房子的,赶明我领你去,在马蹄巷。

第二年吴薛七岁的时候,老爹真的把吴薛带到了大城市,老爹给吴薛买了好多玩具,其中在一个卖剑的店里,吴薛看到一把剑,明光亮亮地悬挂在那里,吴薛是个小孩子小感觉很喜欢。

吴薛叫道:“”爹爹,剑,剑,我要剑”,可是老爹什么都给吴薛买,就是唯独这把剑老爹不给他买,吴薛哭着把别的东西都扔到地上哭道,“我就要剑”。

老爹照吴薛屁股打了一下,这是老爹唯一一次打他,然后不管吴薛哭叫,拉着吴薛就离开了剑铺。

老爹带着吴薛来到马蹄巷老宅,吴薛记得那是一座很大的旧宅,里面到处都是蛛网,大门外两只打石头狮子守着带有铜环的大门。

时光荏苒,说这些话的时候吴薛还小渐渐的已经长大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岁的少年,但是吴薛天生喜欢清净,虽然钱多可是他却不喜欢和太多的人在一起,吴薛除了每天跟着私塾老师学学诗文,闲暇里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这家酒馆里,喝喝酒。

吴薛觉得看风景也要比和一大群阿咦奉承的人在一起要强。

反正老爹的钱花不完,喝一杯酒喝两杯酒,炒一个花生米和炒两个花生米都无伤大雅,虽然钱多,但是吴薛偏偏没有乱花钱的习惯,其实喝酒对于吴薛来说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喝酒,喝酒只是为了喝那种心情,或者说在酒杯里幻想一下妈妈的样子。

吴薛端起一杯酒。

酒杯几乎挨着嘴唇,却并没有喝下去,吴薛的眼睛透过像凉亭一样的酒店,视野毫不受限制的看向远方。

视野尽处,低树,小山,一条官道。

这时忽然一匹马疾速地向这儿奔来,那马得得得,老远就听到马背上的人大喊,少爷少爷。

酒店的小二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弯腰陪笑走到吴薛面前,道少爷,是戴叔叫你呢。

吴薛点点头。转眼间马已经奔到了酒馆这儿,戴叔跳下马上气不接下气,连马往系马桩上都来不及栓,冲着吴薛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向老爷寻仇来了”。

吴薛腾地一下站起来,看着戴叔,道戴叔你又在骗我,我爹爹一辈子老老实实连和别人吵架都从来没有,怎么会有仇人?

戴叔急的抓耳挠腮,道真的啊少爷,边向吴薛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大约半个时辰前,戴叔正在大门外面晒太阳,这时忽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上,马车也是不容易看到,尤其是这匹马车拉车的马显得异常神骏,那马车恢恢地边跑边叫,后面卷起一阵黄土,等戴叔揉眼的时候那马车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马车的帘子把车厢围的严实实的,那马车刚驶到戴叔面前,只听车厢里喊了一声,律,那马就在戴叔面前戛然而止。

戴叔感到有点奇怪,好像那马车是专门来找他的,又或者是停下来准备向他问路的。戴叔便揉揉眼站起来望着车帘子。

果然车帘子掀开,从车厢里跳下来一个中年人,紧接着又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两个男子都穿着青色长袍,一个柱着一根精钢拐杖,拐杖看起来分量不轻,另一个肩上带着一个麻袋,里面明显裹着一件看不出来是什么形状的兵器。

那两个中年男子瞧也不瞧戴叔一眼,径直朝吴薛家的大门走去,戴叔被这两个草莽刀客身上散发的气质镇住,呆呆地大气也不敢出,看着那两个人朝大门走去。

其时吴薛家的大门尚在紧闭,和马蹄巷一样布局的大门外同样矗立着两个石狮子,坚硬的石头雕刻出来的狮子静静地守护者吴薛家黑漆色的大门,门中间是黄铜铸造的麒麟图案。

那个柱着根钢拐杖的汉子瞧了瞧吴家大门,冷笑了一下,道:“好你个吴树宝,二十年了,你竟然躲在这里享福”。

戴叔看二人瞧着自家主人的房子冷笑,心想来人不停在那儿瞧着自家房子冷笑,多半不是什么好事,陪着笑对他们道:

“两位好汉,只怕你们弄错人了,我家主人姓吴倒是不假,可是他不叫什么吴树宝冒家主人姓吴名发财。”

哈哈哈,那个拿拐杖汉子大笑道:“不错他确实发财了,可是他发的是不义之财,哈哈哈,他也知道发昧心财晚上睡不好瞌睡,吓得连名字也改了,哈哈哈”

那笑声显得很是充沛,既像有二十年来终于找到这人的喜悦,又像是满怀悲凉愤怒,哈哈哈的笑声听在戴叔的耳朵里,把戴叔的心都震噗噗乱跳。门外一棵老树上几只鸟也扑棱扑棱地从树窝里飞出来,嘎嘎嘎地飞跑了。

那个肩上扛麻袋的男子一直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笔直地站在那里像石刻一样。

“吴树宝,还不滚出来!”

那个柱杖的汉子对着吴家紧闭的大门大喝一声,喝罢,大门依然紧闭,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静默,静的可怕。

这下连戴叔也有点奇怪,他知道主人确实是在家里,怎么这么响亮的声音不可能里面的人听不到,戴叔小心地道:“我来给你们开门”。

戴叔刚要朝大门那里挨去,那个像石雕一样站的笔直地人,这时忽然眼睛向戴叔一轮,戴叔只觉得这道目光像他的人一样冷冰冰啊,把戴叔吓得一激灵,僵在哪里,那人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

“不用!”

他的说话的语气就像他的人一样,毫无感情,道:“让吴树宝自己出来见我们!”

那个挎刀的道:“对!吴树宝他有脸侵吞大顺的军资,难道没脸出来见我们吗?”

其时正值明末清初,李自成所领导的大顺政权早已经随着李闯王在湖北九宫山上被杀走到了末路,昔日轰轰烈烈席卷大半个中国的闯王已经渐渐被人忘记了,只听说还剩下小部分的残兵在湖北,广西一道活动,戴叔听到大顺两个字心里还是吃了一惊,心想我家老爷怎么会和李闯扯上了关系,一定是这两个人猪油蒙了心,弄错了人,在这儿胡搅蛮缠,待会儿老爷出来了,他们一看自己确实认错了人,看他们脸往哪儿搁。

吴家的大门依然紧闭,戴叔陪着小心道,两位大爷要是非要我家老爷就是你们说说的那人,何不进去到屋里认认。

这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老爷胖胖的身影,头上依然倒着他的瓜皮小帽,出现在大门口。

那两个马车来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老爷,老爷站在门口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那两个人

戴叔一会看看门口的老爷,一会看看那两个人心里想他们怎么还不说:“哦,对不起,认错人了。”

空气静极了。

终于站在门口的老爷先开了口,他朝柱杖的汉子拱了拱手,道“柯镇恶,柯师兄”。柯镇恶连头也没点,只是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老爷又朝肩上扛东西的人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卓不凡卓师弟”,那卓不凡依然站的笔直笔直地,身体动也没动,甚至连哼都不屑哼出来。

三人又沉默了片刻,柯镇恶道:

“吴树宝,大顺找了你二十年,没想到你换了名字躲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今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原来老爷真的叫吴树宝,不是叫发财,戴叔心里想,看来老爷和大顺李闯王真是有什么瓜葛。

听起来好像老爷从前似乎在闯王手下当差,把什么金银财宝席卷跑,躲到了这里,现在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膝下只有吴薛这一个儿子,又从来没有见过夫人,仇人寻上门来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我得赶紧去找到吴薛少爷,想到这里戴叔悄悄溜了开去,等溜出那两个人的视线之后,戴叔才撒开腿,先到马棚里牵了一匹马飞也似地往吴薛惯常呆的酒店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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