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酒之后,开始拟定调解协议咋写,张友角说光写荒地换柴扒,不扯薅桔子树娃,然后拿出信纸笔黄肖田开始写,事由和身份证写完之后,黄肖田笔停住说:“后面咋写呢,不知道后面咋写了娃?”吴四六把信纸拽过来说:“我来写。”刷刷写了起来,对面王才汉坐在那儿,因为一开始把薅桔子树糅合在一起写的那份调解意见当时就是为了征求双方的意见,文平念给他们都听了,王才汉怕还要像这样写,在那儿嘀咕。吴四六一边写一边笑嘻嘻给王才汉说:“其实叫我是你,只要能把地弄过来,树薅了再栽,咋不行撒?你一开始花又是勾机又是栽树到门上给人家商量不就是为了想把地弄过来吗?”王才汉说:“现在我不要地了,他薅我桔子树太气人了!你不知道,我树娃长了四年啊,恁高了,他老婆喊娥莹莹的给我毁了,毁了不说还用挖掘给我砸砸,你说叫谁谁不气?地我不要了,你那写的我不干!”吴四六说:“念给你听不就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不就是为了你们两家都能接受吗,你又没签,这不是在重新写吗?”王才汉别着脑袋说:不搞不搞“”张友角说:“你莫打岔了行吧,我知道咋弄的”王才汉还在那别着头:“不搞不搞!”把吴四六说毛了,指着王才汉道:“于工张友角是队长,于私你是他妹夫,他会害你?真是心里没得娃哈哈,你不搞,我还想不搞呢。”把王才汉训了一顿,王才汉不言语了。然后草稿拟好了,给黄肖田抄,然后出去装究尿尿跑到房子那边边给李案龙打电话。吴四六:“书记,准备在拟调解协议了,我饿意思是两个事长短挽到一起,叫他们以后再也莫找我们村里了,就是队长玩了点小花样说地弄过来了,再找他事。”“他能玩啥花样?只要调解协议签了就行了,他玩班花样,当实话村都不是村了?搞好了赶快回球来,还有事。”电话打过站在院子外面看风景,对面雨中成片的桔子树雨水洗过后愈发显得绿葱葱的一大片,王才汉出来两人站在那儿闲聊,王才汉自豪地说:“对面都是我的桔子树,你看多不多?”正说着陆保清从丹江回来了直奔这儿,他老爹跟在后面,吴四六说:“陆老板,这么快回来了,走走,进屋里。”陆宝清大约三十多一点,门口推着吴四六说:“你是领导,走走,你先进,你先进。”进了屋,队长张友角先说了下意见,陆宝清说:“行行,我早都说了咋处理我都没意见”吴四六说:“我就说陆老板是个很懂道理的人吧。行,没意见了在调解意见上来签个字”轮到陆宝清签字的时候,他一蹦出去了,说:“我爹已经签了,我就不签了”黄肖田说:“你是当事人儿子,你咋不签?你不签以后反悔了咋搞?”陆宝清道:“我爹已经签了我就不签了,咋可能反悔,我不是那样的人。”一个坚持到要签一个坚持不签,吴四六怕为这一点事跟饭前一样煮熟的事再弄飞了,说:“他爹签了就行了,我们陆老板这么多人在这,不是那样的人。来来都叫指头印按了。”陆宝清道“就是!”然后每个人一边用卫生纸擦手指头,见大功告成,吴四六说:“走吧!”然后黄肖田、文平起身出去坐车,张友角对陆宝清说:“来我跟你说个事”两人到墙角说了几句话喊道墙角也不知道说的什么,然后过来陆宝清对三个干部说:“领导们,走好啊”王才汉张友翠都说:“领导,明闲了再来玩”面包车钻进雨中,又走在蜿蜒的两边尽是桔子树的乡间公路上。回到村,书记李案龙,副书记何姚德、文书陈触和张即四人都在,书记把写的调解协议看了一遍,高兴地说:“出去搞事就是这样搞的,搞就要搞成一样”把协议在手里抖了抖,“有了调解协议以后就不怕他们翻翘了。好,你们辛苦了,晚上给你们多搞一杯!”还以为为这事专门要喝酒呢,吴四六心里一阵高兴,转念一想,哑然失笑,肯定是谁接喝酒。正说着沈国富来了,书记和陈触在里头一边坐着,沈国富给他俩掏了跟烟,把黄肖田和吴四六望了下,没过来,把烟装进烟盒里,吴四六喊了一声:“表叔,来了”也不知道是只顾跟书记说话还是装没听到,没答应。吴四六心里有点不舒服,只听书记说:“走啊走啊,下班了,都去!”原来是沈国富杰喝酒,吴四六本来就不喜欢喝酒不想去,外面马书记喊:“小吴,小吴。”只有关了电脑,两辆车向弯腰农家乐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