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尾页写这一段话
“我苦思多年,为了极致的功法,我备受凌辱,在南天海角搜寻,得到的功法不计其数,可却没有我需要的,也许我现在才懂,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什么在好的功法也不是专为你去创造的,真的强者应该去找寻自己的武器,领悟自己的功法,别人的只是借鉴,可惜一切都晚了!”结尾有一个歪歪斜斜的签名,剑十三。
这段话简洁明了,很容易懂,赵雨柏露出一副沉思的姿态,小愣了一下,还是把书收了起来,拄着剑同样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就像那书尾上的签名一样。
“呼噜噜”他的肚子反复的抽搐,饿死了!饿到极致就是痛,本就消瘦的身体这两天被他弄得就剩下皮包骨头,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变的梦幻,一切仿佛都变成了食物,他想撇下那把刀,可这是拿手已经不听使唤,紧紧的握住了刀鞘。
也顾不得什么了,冲到树旁一把撰住树叶。直接往嘴里塞,眼泪也不知不觉的留了下来,重重困难在他出发之前也想过,甚至觉得意志力坚定如己的,随随便便就能撑过来,结果呢?得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传承的东西,甚至是什么他都不确定,也许唯一能让自己心安一点的就是那把刀了。
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与流下来的眼泪混为一谈,滴落在地上,爹!娘!
树叶中略微苦涩的汁水在赵雨柏的口腔中炸裂开来,大脑就像是被数根钢针扎过一样,既痛苦又有一丝熟悉感觉。
他单膝跪地,一手拄着剑,另一只手捂着脑袋,黑夜中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像是要撕开这黑暗的天空,还世界以光明,一声狼啸从闪电的结尾处传出,一只孤狼!
赵雨柏猛地蹦起,就在刚才他终于想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是那只狼,他果断的拔出刀,有些神经兮兮的。
大自然对他数次的打压,几乎彻底的摧毁了这个弱小的心灵,挥舞着的银色光芒,像是一台锋利的收割机,被它走过,留下的只有一排排整齐的裂痕。
不久一只灰色的生物进入了他的视线,在草丛深处,一只躺在地上不断吐着白气的狼,它身上有数道刮痕,也看不出来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
来自人最原始的欲望之一,恐惧!狼与人对视着,最后狼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人发出了一丝痛苦的低鸣,而他只是看着狼,忘却了一切,如果不是本能也许他连呼吸也都忘记了,就像是一个被冰冻了的人。
狼眼忽然变红,往日的神采已然不在,跌跌撞撞的跑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流血过多死了。也在狼倒下的那一刻,赵雨柏才从梦中惊醒,之前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昨日的画面,让他久久不能自以。
他看着倒下的狼,还是呆了一秒,随后便冲了上去,举起银刀,对着狼身子就是一桶乱砍,鲜血四溅。
砍了二十多刀,狼已经看不出个样子,就像是一块一块的未经过处理的碎肉,他手中刀在此刻从银色变成了一片乌黑,光泽尽失。
赵雨柏靠着一颗大树,坐在树荫下,一缕缕阳光从缝隙中照在他的脸上,使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刀扔在一旁……如果一个人遇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阶段应该出现的磨难,这种人以后只有两个方向,一个失败了,就是疯子,一个成功了,就是一段传奇!
赵雨柏看了良久,肚子乱叫,他慢慢的爬向了那具尸体。
……
几日过后,阳光充足,天上无一片白云,万物在阳光下变得更加的耀眼,森林中一个穿着皮衣的少年,一手拽着一张狼皮,一手提着一把乌黑的刀。
他放下手中的皮,走到一个快要熄灭的火堆旁,拿起皮毛,团在手里,用力的挤了挤,一滴滴黄色半透明的液体顺着皮毛滴了下来,火瞬间就涨了数倍,他又把刀放在地上,熟练的往里面填了几块木头。
火慢慢的涨了起来,他从身上的皮囊里,取出一块大肉来,用一根细长的木衩串起来,架在火堆旁,他望着火堆,双眼极为的有神,并时刻散发这一种特殊的魅力。
这个少年就是赵雨柏,这两天他无时无刻不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仿佛达到了另一个层次的升华,人会变,而且就在一瞬间。
天气已经临近冬天,这里的冬天极冷,没到严冬就要换上厚重的棉衣,无论你多瘦,你穿上它,就会像一个上下同宽的水桶。
他也换上了一身貂皮大衣,想极了一个山上的土匪,不过年龄确是小了不少。
他三下五除二吃完肉,灭了火堆,别起刀,是时候回去了,这两天除了磨练自己,也把回到官路上的道路记得极熟。
他走上官路,又回到了那天深夜的起点,包裹里有一身棉衣和食物,还有一二两的碎银,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现在棉衣和食物都已经发霉了,只有那几两碎银被他收了起来。
沿着这条大路干走上几天就能到泉阳城,赵雨柏没去过,但是也听说过,两丈多高的城墙,近万多守卫军,灯火辉煌的闹市,以及他听都没听过的各地名吃,这些他也只能去想象。
他走了四天,直到他看到这尊庞然大物,那城墙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城内外,就在城门口都能听到闹市中的喧嚣。
五六队士兵在城墙上拿着武器四处巡逻,象征着这儿,是我大唐!
赵雨柏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的就回过了神,他提着一张上好的狼皮,走了过去。
“喂,平民去东门进!”站在门口的两名士兵喊到。
“谢谢,军爷提醒!”赵雨柏拱手,谢了句,就转身沿着城边向东城门走去。
走了两个多小时,赵雨柏终于看到了东门,“圣德门”。
十六名士兵站在城门的两面一个一个的检查要进城人的物品。
前面有几人在排队,赵雨柏也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士兵看着他道。
“军爷,俺叫赵大,是个猎户,就是林左县人,来这卖狼皮。”赵雨柏憨头憨脑的说到。
士兵手持铁枪,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让开了一条路,继续查问下一个。
他按着前面人的路子,走到第二个士兵前,把自己身上的包囊交了上去。
士兵打开看了看,有点碎银子,还有点草药什么的,看了看赵雨柏的那把刀道:“拿来。”
赵雨柏赶紧把刀递了过去,士兵拔出刀,一把极黑的刀。
士兵一脸的嫌弃,对武器来说越白的才是越好的,因为上好的钢铁都是雪白的,像这种极黑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刀。
他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又简单的摸了摸他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就放他到下一处关口。
一个士兵坐在凳子上,前面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有数百个圆形的木牌,统一的刻着泉阳手令。
士兵扔给他一个手令道:“这是你的身份,如果弄丢了后果自负。”
赵雨柏道了声谢,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点碎银,放在了桌上。
士兵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悄悄的递给他一个牌子,道:“进去吧!”
跨进城门,一股吵闹的气息奔涌而来,赵雨柏四下张望,十样有样是自己没见过的,能不稀奇吗?
他沿着主街溜达了一会,一路上买了不少的小吃,鲜花饼,沙琪玛,糖葫芦,这些差点把赵雨柏吃的撑死。
不过手里的钱可是不多了,这晚上要住店可能就不够了,再说还有晚饭呢?
正当他为钱而发愁的时候,身后响起:“喂,你的狼皮怎么卖!”
赵雨柏回头一看,是一个白衣书生样的男子,十分的秀气,身后跟着两名家仆。
二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小会,那书生模样的开口道:“我叫李光军,不知兄台…”
赵雨柏开口道:“赵雨柏。”
李光军点了点头,又笑道:“这皮草我一金买下来了。”
两个家仆对视一眼,脸色发黑,但也不敢说什么这李大公子的脾气他俩可是知道的。
寻常一金顶得上一户三口之家一二年的粮米钱,这一块皮草,虽是上好但也只能值个三十几两银子顶天了。一金等于一百银,一银等于十贯钱,一贯钱里有一百枚
赵雨柏拱手道:“这位少爷,这个价格有些贵了吧。”他是想要这个价,但是他可不觉得他身后那两个仆人会认可,他可不想惹出一堆烦人的麻烦。
书生笑了笑道:“就是这个价,你有资格拿。”说着他回头道:“去万春楼订一张大桌,我要请这位赵兄弟。”
后面两个仆人的脸色刚有缓和,就又变的铁黑,就连赵雨柏也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光军一把抓住,拽走了。
“走吧!你我有缘,吃个饭算什么?快走,快走。”李光军什么也不管,拽住他的手腕就带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