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燃眨了眨眼睛,陆母这意思是想告诉自己,季褚是个男人,所以他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就应该享受自己的伺候?
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怀孕了,可就仗着季褚是男人,所以自己就应该伺候着季褚?
再说季褚的梦想,恐怕陆母还不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是比自己更重要的,而季褚的梦想也是自己。
慕亦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母把话说明白了,然后再反驳或者做其他的什么。
陆母见慕亦燃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以为慕亦燃听不明白,便低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慕亦燃很聪明,自己稍稍说两句她就明白了,却没有想到慕亦燃居然不明白。
既然慕亦燃不明白,那自己就把话说的明白一点,让慕亦燃明白。
陆母认真的看着慕亦燃,越发苦口婆心的说道:“你一定要记住了,季褚是男人,他不应该为了你下厨,更不应该为了你做什么剥虾壳、剃鱼刺的事情。”
慕亦燃看着陆母唇角微微上扬,眼里不带一丝感情的反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的?”
“别说是以季褚母亲的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季褚还没有认你呢,就算是季褚认了你,这些事情也不是你能管得着的。”
“你和季褚从前是陌生人,现在知道和季褚有血缘关系了,便巴巴的赶来和季褚相认,说是为了这血缘关系,但其实血缘关系占多大比例,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慕亦燃就差没有直说,陆衍之和陆母之所以来认季褚,并不全是为了那所谓的血缘关系,更多的还是季褚手中的资源。
末世前都唯利是图的人类,末世以后怎么可能会不继续唯利是图呢。
“再者说了,你们不过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季褚之所以要找到你们,也是因为陆曦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要不然你们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还有,季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你要是看不惯,或者拿着长辈的身份来说事儿的话,信不信季褚这辈子都不会认你们。”
慕亦燃也是真的不高兴了,她和季褚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谁都没有说她的不是。
现在陆母知道她的儿子是季褚了,就只是见了个面,在一起吃了几顿饭,陆母就想摆母亲的谱儿,或者是耍婆婆的微风,怎么可能啊?
慕亦燃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更不可能忍着所谓婆婆的气,你既然要耍婆婆威风,可以,但别耍到自己面前来。
说完,慕亦燃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有些话她也不想说,看陆母自己怎么做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慕亦燃都知道,季褚是永远都不会和别人一起来伤害自己的。
看着慕亦燃离去的背影,以及慕亦燃刚才说的那些话,陆母气的不得了。
第一次当婆婆,就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怼,陆母真的很生气。
更重要的是,就算季褚不愿意认自己,那也是自己和季褚的事情,管慕亦燃什么事儿啊?
回想自己当初做人儿媳妇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是小心翼翼的,什么事情都不让陆衍之操心。
两个儿子都是自己带着,最多就是请个保姆帮着看着孩子,陆衍之回来了高兴逗两下,不高兴就算了。
那个时候自己把陆衍之伺候的多好啊,这都是自己的婆婆教自己的,现在自己也当婆婆了,教育一下慕亦燃怎么了?
当初的自己乖顺的不得了,哪里敢像慕亦燃这样顶嘴啊。
要是让陆衍之知道了,早就被休了,哪可能还这么逍遥自在啊。
陆母咽不下这口气,她也暗自发誓等到季褚认他们了,再好好教训教训慕亦燃。
慕亦燃心里还是一股火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陆母想要在自己面前耍婆婆威风,她怕是撞到了南墙了。
至于陆母想要认回季褚,可以啊,那就要看季褚愿不愿意认他们了。
反正从现在开始,慕亦燃不会再管这件事情,但是陆母想要给自己气受的事情,季褚也有知情的权利。
慕亦燃可以不添油加醋,但是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受委屈不吭声。
所以慕亦燃一脸闷闷的表情,回到房间也不理季褚,直接倒在床上不起来了。
以前慕亦燃看到季褚的时候,都是投入季褚的怀抱,由季褚抱着慕亦燃说说话,然后慢慢的挪到床上。
现在慕亦燃都不理他,连话都不和他说,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刚刚慕亦燃是被陆母拉走了,季褚想着陆母为了认自己,找慕亦燃和自己说好话,便没有在意这些。
却没有想到的是,慕亦燃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着季褚就心疼。
季褚轻手轻脚的把被窝里的慕亦燃捞了出来,柔声细语的问道:“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慕亦燃不高兴的冷哼了一声,憋着嘴很委屈地说道:“还不是你亲妈吗,说你为我做的太多了,这样不好。”
“而且你是男人,不应该下厨、不应该替我剥虾壳、剃鱼刺,更不应该宠着我,而我应该伺候你才对。”
“我觉得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别人来插手,而且你都还没有认他们呢,他们就已经对我们的生活指手画脚的了,我心里不高兴,就怼了几句。”
季褚也很生气,更心疼慕亦燃,发自肺腑的说道:“你就不应该怼他们,直接把他们给轰出去就是了。”
“他们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别以为身上留着一样的血,就可以对我和我的人指手画脚。”
“他们欺负你,想在你身上立威,那得看我答不答应,就冲今天这一点,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们。”
二十几年都没有父母,小时候渴望得到父爱母爱,但却始终都没有得到的季褚,现在已经不需要父母了。
既然已经缺席了二十多年,再缺席几十年也没有关系,反正有没有都已经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