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五点,红日初升,晨风微凉,村头前,一林带内有这样一幅写意画面。
一位须发皆白的九十多岁老太爷,右手拎着个拐棍儿,左手里拎着根用细长黑布袋装着的东西,腿脚轻便的走在林间小道之上,前方十几米外,十几只洁白的山羊和绵羊散布在树林之中一边行进一边啃着地上的青草,两只雄健的罗威纳和纯黑色的东德牧羊犬,一南一北的把羊群牧放在中间,老人、羊群与犬,组成了一幅简单恬静却又写意的一幅优美画面。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身穿黑色短袖短裤的健壮青年从前放百多米的一趟南北向的林道中跑出,向着羊群和老太爷跑去。
“旺财儿,来钱儿,过来!”
远处那两条凶猛敬业的牧羊犬,豁然竖起耳朵,如同擂台一般,摆动了几下,双眼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确认过耳朵,是主人没错!
”汪汪汪!“
几声吠叫,两条狗风一般的狂窜出去,一溜烟儿的向着青年跑去,不到十个呼吸,便奔蹿到了青年身前。
青年停下脚步,弯腰伸手拄地,口中喊出口令:“跳!”
两条狗一前一后相继从青年这个人肉木马身上跃过。
“好狗!”王彪从兜里抽出一根鸡肉肠拧断,挤出两节分别奖励给两只狗,“来钱儿卧,旺财儿立!”
被叫做来钱儿的长的毛管黝黑发亮的雌性东德直接趴在地上,叫做旺财的雄性罗威纳则蹲立在地上,举着一对狗爪做拜年状,四只狗眼,直溜溜的盯着主人的双眼,狗眼中充满兴奋和一种渴望奖励和肯定的眼神儿。
“好狗,真听话,接着!”王彪满意的赞美着,又挤出两截火腿肠丢给两个毛孩子。
他的抑郁症能痊愈康复,全靠了这两条狗还有那管洞箫和萨克斯了,这让本就喜欢养狗的他更喜欢狗了。
以前他从不以为抑郁症算是什么病,对那些报道什么谁谁抑郁症跳楼的新闻更是嗤之以鼻,可当他得了抑郁症之后,他却是亲身体验了抑郁症的可怕之处,他以前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可当他在北京经历了接连的职场和感情的双重打击之下,脑袋里时不时的会冒出一百了的念头,这可把他吓坏了,直接回到老家……
这时,一只羊探头探脑的从林边的两棵树之间伸出脑袋左右望了两眼,见两只可恨的狗犊子没在,后蹄一蹬,越过壕沟,跑到了玉米地边就要对着翠绿可口的秧苗下口。
“来钱,旺财,去,把羊赶回去。”王彪一声令下,两只狗争先恐后的向着那个不守规矩的大公山羊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发出凶狠而又威严的吼声。
好似在怒骂又好似在喊狠话。
王彪虽然没听懂,但是那大公山羊却听懂了,吼叫声刚响起,它便放弃去啃另一株秧苗的打算,如同被狼咬屁股了一般,迅速的跑回树林里,不用说,以前绝对是没少被两只狗子狠咬。
它虽回去了,但是两条狗却没有放过它,跃进树林中追上胆敢挑战它们权威的大公羊的后腿,欻欻就是两口,引来大公羊发出一连串惊恐疼痛的惨叫。
听的老太爷心疼的急忙喝止,“好了,白咬了。“可不敢咬瘸了,他还指着这十几头羊给大重孙子说媳妇儿呢。
王彪跳进树林子,来到太爷爷身边儿,笑着说:”没事的太爷爷,咬不坏的。“说着从太爷爷手中拿过套在黑色绒袋中的洞箫,老太爷从老式的军绿短袖的左衣兜中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又从右侧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手巾给宝贝大重孙子擦汗,一对有些昏黄的老眼中,透露出无限的慈爱。
这个看脸三十年的大重孙子越看越看不够,就怕以后哪天死了就再也看不着了。
王彪拿起水瓶,连捏在吸,一瓶水咕咚咕咚几声便全部灌进了肚子中。水瓶一扔,拿出手机,在抖音APP上登陆上放羊的老人与狗的账号,对着老爷子直接开录,“太爷爷您都九十多了,咋还放羊呢?”
老太爷裂开嘴,露出最朴实的笑容,笑呵呵的说:“卖钱给你娶媳妇啊,老大不小的了,还没结婚,当年太爷爷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你爷爷都快十二三了。“
王彪脸色一黑,感觉心脏被一把无形鬼刀捅了一刀,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小声嘟囔:“看到没,这就是比我爹还要亲上无数倍的太爷爷啊,现在我娶媳妇生娃的事已经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事了。”他瞄了一眼太爷爷后,对着手机继续嘟囔:“大家看,下边老太爷肯定又说他像我这么大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说完,老太爷那边已经开始接下了话茬儿,他给了视频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老太爷好似没看到王彪的脸色,继续自顾自的捅刀子:”你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都十岁了,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小子都十一了。“
王彪感觉心被一块大石头,咚的一声,压了个粉碎,得赶紧转移话题,不然还不知道太爷爷又会捅出什么刀子……
不过,虽然听着扎心,但是,他知道太爷爷是认真的,也做过这个事,老叔结婚就是太爷爷卖了几头牛和一匹马,拿的彩礼钱,一想到太爷爷眼看都要到百岁的老人了,还惦记着他娶媳妇的事,他的心里真是又感动,又是惭愧自责。
三十岁真是白活了,如果不干出一番事业,他如何对得起太爷爷三十年所付出的辛苦?
五六分中之后,祖孙二人来到了曾经的老砖厂,砖厂黄了之后,只留下了三四米深的一片十多垧地破烂地,被人村上以四万多的价额拍卖给了一个人,全部种了苞米。地很慌,一些没有开荒的大沟和坑里更是长了许多野草,这里和上边儿不远的公墓地,还有村子东北三里外的公墓地都是上好的放牧地方。
将羊赶到地方之后,王彪坐在太爷爷身边,两只狗趴在二人身边,静静地看着羊群,他则拿出洞箫,放在嘴边悠悠的吹了起来,低沉婉转的箫声中,带着丝丝的情愁,向四面八方传去。
两年多没联系到了,她,在广州还好吗?也不知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唉,她心思本就多愁善感,能从这打击中走出来吗?
箫声随着他的心声,曲调变的更加低沉清幽,让人闻之忧伤。
许是忧愁的箫声,勾起了老太爷的愁心事,老太爷看着绿油油的秧苗,担忧的说问:“彪啊,咱家东南那片地啥时候来给种啊,你问你老姨家老弟了吗?这眼瞅着就要进六月了,到时候还能收成了吗?”
王彪放下手中已经包了浆的紫竹洞箫,撇去心事,”前天我去了,他说六月初合作社的人过来种。“
”啥?还得六月初?这,这,苞米都上不好了。”老太爷声调变高,脸上挂满了愁容。
王彪赶紧打安心剂:“没事啊太爷爷,他们种的是黑苞米,是煮着卖的,再说这您担心啥,咱家的地等于卖给他们了,回头卖苞米,不管赚了还是赔了,都会一垧地给咱家一万二的,即使不种,他们合作社也得给咱们钱。”
老太爷心里还是很担忧,“能靠谱吗?”
“能,我爸妈他们都跟着签合同了,没事的,再说小刚能坑我家吗?”王彪轻松的说道。
这时一声微信特有的提示音想起。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初临凡尘的小魔女发来的:“八戒啊,在干嘛呢?告诉为师,你是
不是在偷看美女呢?”
王彪臭着脸,手指快速点按:”那个是你徒弟,我才不是八戒,在叫我八戒就把你备注成黑山姥姥。“
北京,亮马桥附近一写字楼内银河美女集中营健身馆内。
沈娜刚换好练功服,听到微信提示声音响起,拿起手机一看,眉毛直接挑起,眼露怒色,这个大狗熊,真是欠揍,居然想把她这个小仙女备注成黑山姥姥,纤纤玉指一按录音建,直接开骂:”大狗熊你敢,就叫你八戒怎么的,谁叫你到现在还不收我红包。“
”我妈从小教导我,做好事不求回报。“王彪回了几个字。
”可姑奶奶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你这种土鳖大狗熊的人情。“沈娜再次急躁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东北的这头臭狗熊总是三言两语就让她气的不行。
这已经是他第六次不是第七次给大狗熊发红包了,但是每次都被系统退了回来,她知道为什么他不收,别看这个大狗熊别看长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心眼儿却奇小无比,他是故意不收,就是为了折磨她,让她心里过意不去。
“你是更年期的母老虎,懒得理你。“王彪气咻咻的回了一句,同时心里很是懊悔,怎么当初就一时口快答应了小魔女那句话呢,不然早删掉她了,何至于被如此羞辱。
虽然他也时而会微信附近人,或是陌陌附近人上加一些或是跟一些美女打招呼,盼望着能加到一个人美心美的美女,诚然沈娜真的很美,无论气质还是样貌,又或是体型,都是他活了三十年中所见到最顶尖的,是他白日做梦意淫时想娶到的白富美,但是,那也只是在白日做梦时才敢想一想,她,条件太好了,宝马的机车,还是最顶配的,落地就要四十多万,可想而知,她的家境会有多么的优越。
他不过一个农民,一个种地放羊的‘农民’,别说她这么优质的女生,就是村里的姑娘,估计都对他看不上眼儿,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个乌龟王八蛋,臭鸡蛋……”沈娜发完语音,甩手把手机拍在桌子上,真是气死了,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把身后的硅胶练功假人的脑袋上,随后就是毒打,踢阴、砍喉、捶鼻子、插眼睛……
“臭狗熊,大猪头,别让姑奶奶在碰到你,不然非把你打成个猪头不可。”
打了一会后,她心里还是很不爽,推开门,来到馆内练功场区域,霎时间,正在练功的十几对充斥着欲望和憧憬的狼眼,相继对焦了过来。
白富美啊,又白又嫩又美又富,娶了这样的妞当老婆,那简直就是‘狗’生巅峰啊,啊,不,是人生的巅峰。
“美女师傅”
“仙女教练”
“嗨……“
一群人有点儿小激动的打着招呼。他们可是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女神了,今天可算给盼回来了。
沈娜一对充满杀气的美眸,如同电眼一般,从十几个二十左右岁、满眼激动的男学员脸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一名学习了两年多,眼神儿最具侵略性的一个男学员脸上,脸色一变,甜甜的微笑道:“徐阳儿,跟我上擂台,让我看看你这半个多月有长进没有。”
其他人一听,顿时喧闹起来,女神笑了,好甜啊,脸上纷纷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他们可都是本着美女教练,才来到这里,学习散打、跆拳道的,能被教练的小香拳和玉足打上一拳,踹上一脚,那简直是莫大的福分,有了肌肤之亲,还怕之后擦不出更多的火花?还怕得不到月亮?
徐阳这货怎么运气这么好,居然被翻了牌子。
“好嘞。”徐阳兴冲冲的答应了一句,思维飞速跳跃,一会是摸手还是借着格挡的时候默默大美腿呢,胡思乱想之中翻身上了擂台,其他人都围在擂台周围,一边准备‘学习学习’,一边准备用双眼抓拍女神可能会露出的惊艳一面。
“美女师傅,你放心大胆的来。”徐阳双眼放光,有些小激动的说道,想到以前对练的场景,他的心都快溢出蜜来了。
沈娜甜甜一笑:“是吗,那我可就真不客气喽。“笑声虽甜,但美眸中却是露出了危险的光芒。
徐阳心里忽然觉得那里不对,可听到心中女神的话后,也来不及多想,“哈哈哈,没事,你尽管不客气。”
“好!”说着沈娜深情骤然一变,猛的一个垫步,随即飞身跃起,凌空一个高劈腿,直接劈在徐阳的肩膀头上,徐阳只觉眼前白影一晃,耳畔直接风声大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肩头就是一痛,整个人腰身不由自主地向下弯去,他刚想要直身,小腿上又传来了一阵剧痛,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整个人结结实实的砸在擂台之上。
徐阳脑瓜子摔的嗡嗡直叫,这不对啊,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他娘的套招啊。
哎呦,可疼死爸爸了。
正在这时,那就见那顶着点点星光的女神一跃,向他扑来,卧槽?还来?
徐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这不是检验练功成果,这是他娘的谋杀亲夫啊……
“不……啊……”
求饶的话还没蹦出喉咙,就被打断了。
沈娜向前一扑,双手抓住徐阳的胸襟,同时弯缩着右脚踩在徐阳的肚子上,接着整个人的惯性,向一旁滚去,双臂顺势一抡,右腿一蹬,一百四五十斤的徐阳直接腾飞而起,随即种种的摔在地上。
扑通一声闷响顿时响起。
擂台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搓牙花子和抽冷气的声音,
“唉……哎呦……”
沈娜蹲下身子,轻轻了一下徐阳那有些扭曲的脸,露出人畜无害的纯洁善良的不像话的小仙女式笑容:“很痛吗?”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暖暖的如兰气息,徐阳整个心和灵魂不由的一荡,忍着疼道:“不,不疼。”
“哦,那就好,不错,比以前长进了不少。”沈娜站起身来,扫视周围的人,再次开始寻找目标,”赖桠枫你……“
“哎呦,大龙你他娘的早上买的包子是不是在路边摊买的,我的肚子好痛啊,不行,不行,我得去洗手间。“说着,这人转身逃也似的向卫生间走去。
沈娜的葱白玉指又指向下一个人,那人瞳孔骤然一缩,浑身汗毛竖起,“啊,对了,今天单位有急事,让加班来了,我咋给忘记了。”
一瞬间,人做鸟兽散。
什么牡丹花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去他大爷的吧,那得是被驴把脑袋踢了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王彪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手板儿,怎么就这么手欠呢,明知道没什么好话,还点开来听。
老太爷耳朵一动,探头过来:“彪儿,那姑娘你对象?怎么骂你啊,你惹人家小姑娘了?”
王彪尴尬的不行,心说,太爷爷啊您都九十多了,耳朵咋还这么灵敏呢。
“不是,我怎么会找这么个神经病。“
快到七点时,一老一小带着两条狗,驱赶着羊群,往家里走去,圈好羊后,王彪从前屋(院前的门市房)锅中拿出一碗鸡蛋酱,一盘土豆茄子酱,两个白乎乎的发面大馒头,端到了后院老房子的暖阁,放在炕桌上,又出去在墙边葱地里挖出一大把水葱,摘洗干净后,放在桌子上。
大葱蘸酱,越吃越胖,这是他太爷爷在他小时候骗他吃饭,说出的至理名言,吃完饭之后,王彪进到里屋桌子上,拔掉豆浆机电源线,打开盖子,倒了三碗豆浆,太奶奶一碗,太爷爷一碗,他一碗,而后又拿着豆浆机去了前屋给母亲李桂芝也倒了一碗,至于他那个格路的老子却是不喝的。
别说不喝豆浆,就是水果和家常菜那都很少吃,就爱干豆腐卷大葱辣椒。
村长,村里儿的包工头赵占文挺着个将军肚来到了住在王家屯东头的赵占海家,最近上边下来一项惠民工程,修建村村通公路,他们红旗村给的政策是修建一条二十五公里的村村通混凝土路面。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前几年为村里铺设红砖路面,就让他发了一笔,一举成为了屯子里的首富,这回修的却是混凝土路面,用脚后跟想,都能大赚一笔。
虽然这类工程都需要竞标,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他二哥就是村长,这活非他哥俩莫属,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把整个工程都包下来,唉,如果二哥是镇长区长多好,这样这块大还能让别人承包去?
“注册公司,还差啥没办了?”赵占海问道。
赵占文说道:“还差开那个公司基本户,还得四五天吧,这注册个公司也太麻烦了,把人都要折腾稀了。”
“一会回去,东西准备好,我带你去见见几个领导。”赵占海道。
“二哥,这料咱们不能直接包下来?”赵占文有些不甘心的问。
“这事就别想了,能把活给你揽下来都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再说,就算包下来,你有钱垫先期的料钱工钱?还是你能赊来?这种工程,得你路面路基弄好之后,开始打混凝土路面了,才给打三成的工程款。”赵占海语气中有些不甘心,与其在对他三兄弟说,不如说,他再对自己说。这他要是有个百八十万的,怎么能眼睁睁的把这么一块大蛋糕让别人端去吃,自己只吃些蛋糕渣。
赵占文点了点头,就买铲车搅拌机和其他家伙事的钱就得三四十个,而且还得自己先给工人垫付工资,现在干日工都是一天一结,唉,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呵呵呵,李永海也想包这活,都没干成,别看他是副镇长,那也不够看,包料这活早让别人占去了。”赵占文说道。
“啥?他还想包咱们村儿的活?前几年给五保户贫困户盖保障房,他他妈的给盖的啥啊,保温不给贴,弄个门还是两三百最差的防盗门,这才几年,咱屯子那几家的门下边和门槛子就都烂了,这活再让他包去,那路能挺几年?到时候老百姓还不得继续骂你?”赵占文瞪着环眼嚷嚷着。
赵占文一声冷笑:“所以,我才废那么大劲拦着,让你办公司,给你打点关系,在让他揽去,咱们兄弟吃什么?”
“这些兄弟心里有数,我能过现在这样,这些年都靠二哥,二哥,咱亲兄弟之间那些面上的话就不说了,你就看到时候三兄弟怎么回报你就得了。”赵占文爽快的表露心意。
江源江南玉翠华庭。
苏淳趴在沙发上,竖着一对洁白修长的美腿,再那晃悠着两只嫩白脚丫,一只手滑着抖音,一只手从盘中,拿起一牙牙苹果、草莓,放入粉嫩的小嘴中,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苏母把碗筷放好后,扫了两眼后,眉头不由簇起,这个宝贝儿女儿可是愁死她了,你说吧无论长相还是工作,又或是气质,她家的这只神兽都是上等人选,可三十的大姑娘,却还没个对象,也不知道着急,这周末也不出玩,这不出去就是没人约,这没人约就没人追,唉,这可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苏母几步来到沙发边上,照着女儿挺翘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如同拍在了打糕团上。
“哎呀,妈你干嘛呀,疼死了!”苏淳一个拘灵,支起上身,扭过头,一脸不高兴的看向母亲,左手下意识的捂在可怜的屁股上。
“干嘛?天天就是道窝在家里玩手机,以后你嫁给手机,跟手机过日吧,前天你张姨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去,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着急呢?真想当个老姑娘啊?”苏母愁道。
苏淳做起身子,“她给我介绍那人我知道,长的那么黑,人品也不好,我才不喜欢,不喜欢我见他干嘛。”
“你总有对付的,姑娘,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心里有相中的了?”苏母忽然温柔的问道。
苏淳盯着苏母的眼睛看了几眼,妈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不能,想到这,她回答说:”没有了,哦,对了妈,你不是一直说要请我北京那个同学吃饭吗?“
”啊?北京同学?”苏母想了想,脸上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奥,呵呵,你说的是前年咱们去北京玩,请咱们吃饭的那个小伙啊!”
苏母想起了王彪,这小伙子给她感觉很不错,一表人才的,人还厚道,工作也那么好。
“嗯,就是王彪,他回来了!”苏淳点头。
苏母坐在沙发上,笑着对苏淳说:“那你把他请家里吃个饭啊,之前去北京有给咱们当导游,又请吃饭的。”
“在外边饭店吃得了,在家吃干嘛啊?”苏淳不解。
苏母道:“饭店能和家里一样吗?饭店做的有老娘做的好吃干净吗?白废话了,你这就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来。”
“嗷,知道了!”苏淳拿起手机从QQ上找到头像上肩膀蹲着个猴的‘中国式队长’,直接发起了语音聊天。
“苏大美女怎么想起联系我了,有事啊?”那边传来了直男王彪的声音。
苏淳一撇嘴,真是不会聊天啊,“没事就不能联系你啊?之前聚会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妈要请你来家里吃饭,这不今天周六吗,我妈让我叫你过来吃个饭。”
“不用,那么客气干什么,多麻烦啊。”王彪婉拒道。
苏母探着头,在一旁大声说:“哎呀,你这孩子杂这么外道呢,你和小淳都是好同学,这么多年都没来家里吃一顿饭,来吃个饭咋的呢,怎么地,不给阿姨这个面子啊?告诉你,阿姨菜都备好了,赶紧过来吧。”
王彪沉默了几秒,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反应惹恼了班花儿苏淳:“你咋这么墨迹矫情呢,给你半个小时,呃,不给你一个小时立马出现在我家楼下,不然割袍断义。”
“好好,好,我去,你家在哪里啊?”
“这么多年我家在哪你都不知道?一会给你QQ发过去。”
苏父这时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苏淳撇着嘴说道:“咋能这么跟同学说话呢,多让人下不来台,你说你这火辣的脾气随谁呢。”
“随你呗!”
王彪放下手机,从地桌出匣里拿出刮胡刀照着镜子再次的刮了刮胡子,又洗了洗脸,刷了刷牙。
老太奶看见比较意外,”彪啊,你这是要干啥去啊?”
“去同学家吃饭,太奶奶,我那件白色短袖你看见吗?”王彪翻着炕柜找衣服,太奶奶是个很干净利索的老太太,虽然老房子是土地的地面,但是整个老房子除了他和太爷爷住的暖阁外,里屋外屋都被太奶奶打扫的一干二净。
老两口从年轻打到老,太奶奶看太爷爷不顺眼,时常就会吵一架。
“那件啊?”老太奶从炕上站起来到摆在炕梢上的炕柜前。“就是这里画着一个大红勾的那件。”王彪在胸口前笔画着。
“嗷,那件啊,我给你放地下你妈那衣柜里了,晾干了你也不知道叠好放起来,拿回来就扔炕上。”老太太说道。
“嘿嘿嘿,这不是有太奶奶你给我收呢嘛。”王彪嬉笑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就懒散吧,看以后说媳妇儿,媳妇儿怎么治你,你去人家可不能空手去,那样不好。”老太奶说道。
王彪一边换短袖裤子,一边说道:“哦,那你说带点啥呢太奶奶?“
”嗯!“老太奶想了一会,说道:”你给咱家院子里的水葱、水萝卜、小菜儿啥的给摘一方面袋给带去,他们城里的都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他们买的都是放化肥的,哪有咱家自己种的好吃。“
王彪一脸尴尬,他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怎么能像太太问建议呢,”太奶奶,哪有送这个的,多让人笑话啊,我到家里买几斤水果就好了。“
”笑话啥啊,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摘菜去,嗯,再把昨天挖的青么菜(苦麻菜)给他们装一袋。“老太奶说着下炕,翻出两个方便袋就出了里屋,来到院子,开始割菜。”
留下一脸懵逼的王彪,在原地惆怅!苍天啊,大地啊,这也太接地气,太实诚了吧。
把两代菜放菜摩托架子上之后,王彪打着摩托突突的就要骑走,老太爷跟在后边嘱咐道:”大彪啊,骑车可慢点,别快骑,躲着点车。”
“嗯,知道太爷爷,太爷爷,你别忘了给狗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