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中,仆人们忙里忙外,婢女在各处游走,将国公府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番。
长孙无忌站在二层阁楼见,望着远处的护城河。
他端起玻璃茶盏,喝了一小口。
似乎心情也很不错,近日来,与陛下的会面,常常聊上许久,其中的话题多以陈钰和李立为主。
昨夜,陛下甚至拉着他,一起私服出游长安城。
见证了大市场的繁荣,以及,唐风酒楼的美食。
果然,吃了一筷子饭菜,李世民当时就拍案叫绝,这里的菜果然比御厨做的菜好吃很多。
之后的饭局上,李世民又问起了,天雄军近日的训练状况。
好在长孙无忌提前有准备,递上了两本兵书和画师临摹出的天雄军训练时候的阵型图。
李世民的眼睛果然亮了。
询问了一番兵书的作者是谁。
得知是陈钰,李世民又夸了陈钰几番。
不久后,家中的于管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老爷,门外有个小丫头求见。”
长孙无忌疑惑道。
“小丫头?”
“她说她叫玉儿,老爷要不要召见。”
“哦,快请进来。”
眨眼间,仆人领着一个廋弱的女孩来到了阁楼中。
长孙无忌注意到玉儿的双眼泛红,似乎受了委屈。
“玉儿呀,怎么哭了,是不是陈钰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玉儿摆手。
“不是的,是,好多士兵,将陈钰的府邸围了起来,我刚刚才看到的。”
长孙无忌脸色大惊。
“谁干的。”
“我不知道,那些兵是不是来抓陈钰的,赵国公,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放心,有我在,谁敢捉拿陈钰。”
长孙无忌大喝一声。
于管家推门而入。
“老爷,有何吩咐。”
“老于,立刻点上五百兵马,还有你去通知李立,让他把天雄军全部拉过来,有人要对陈钰不利。”
于管家有些愣神,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招惹陈钰。
他于是立刻着手安排去了。
正在军营中,带着兵士们跑操的李立,得知赵国公府来人时。
他来到了大帐中。
“于管家,出了什么事。”
“项王,大事不好,有一队兵马围住了陈钰的府邸,老爷他已经带五百人去解围了。”
李立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阿吉木,你点上所有的兵马,随我去往陈府救人。”
天雄军一听是陈钰出事了,每个兵士心中都很愤怒,兄弟们能穿铠甲,穿好的鞋子,顿顿大米饭,有肉吃。
每月还能拿饷钱,弟兄们都记得陈钰的好。
所以得知陈钰的事情,天雄军竟然十分钟,就集结好了队伍。
在李立和阿吉木的带领下,前往了陈府。
与此同时。赵允还在滔滔不绝的提起家中的惨事,不愧是读书人,原本就十分悲惨的事情,在他那声情并茂的诉说中,又惨了十倍。
在场众人,无不是愤怒异常。
陈钰惊叹,这小子,简直是煽动人心的高手啊。
李承乾始终静静倾听着。
见太子的脸色不太好,许敬宗深知拖下去,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赵允,你少血口喷人,凡是都要证据,我外甥的罪名不是你随便说的,竟然还污蔑朝廷命官,你是何居心。”
赵允顿时哑口无言。
李承乾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嗯,许大人说的没错,全凭空口白牙,自然没有说服力。”
赵允面色痛苦。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妹被卖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什么证据都在他钱家手中,不信你们搜。”
许敬宗心中一松,现在局势似乎有反转了。
“赵允啊,千万别说错了话,这可关乎他人的清白。”
钱元宝怒指赵允的面孔。
“你想搜我家?我家好心给你种田,你反倒污蔑我钱家,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钰瞧着有些恼怒,这些人,真的无耻到家了,看来李承乾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他狠狠一拍桌子。
当即吓得众人一哆嗦。
“你要证据是吧,好,我给你证据。”
说着陈钰拿出了时空轮盘。
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那个金色的圆盘,并不知道,那个圆盘有什么用。
接下来,超乎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那圆盘竟然发出了声音。
“你要处理的干净点,王大人,我钱家必有重金酬谢。”
“钱公子,他爹娘我到时候就说病死在牢中了,至于那个赵允,他可是位居县试第一。”
“呵呵,王大人,你与主考官交情匪浅,只要他能办成此事,我舅父必能在暗中斡旋。”
“哦?您是说许大人?”
“对,许大人可与太子殿下关系匪浅,你觉得你以后的官途还能不发达吗?”
陈钰收齐了时空轮盘。
笑眯眯的望着钱元宝。
“钱公子,可满意否。”
钱元宝歇斯底里的嚎叫。
“那不是真的,那是妖术,太子,那是妖怪,快把他抓起来,处死,否则,咱大唐就危险了。”
狗剩气愤的冲上前去,狠狠的踹了一脚,钱元口中鲜血淋漓,一排牙齿全都掉在了地上。
“我这里还有证据。”
陈钰将账本拍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都是钱家这十年来,偷税漏税,勾结官府的证据。”
钱元宝一见之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那真真切切是自己家的账本,他惊恐地望着陈钰,眼前这人,太可怕了。
许敬宗心中大骇,当年自己收了很多钱家的财货。是要果断的抛弃钱家了。
“殿下,这种畜生所犯下的罪行,依律当斩。”
李承乾点了点头。
“嗯,等下,让刑部去办理,还有洛阳的官员是该好好管管了。”
李承乾又看着陈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陈先生的手段令孤大开眼界,不知陈先生,有没有兴趣到孤的家中做客,孤可是很喜欢陈先生的学识,如果有幸倾听,也是桩美事。”
可以说,李承乾的这些话,算是对陈钰的招揽了。
但好歹,陈钰也是李治的师傅,这是公然的挖墙脚啊。
倒是李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流露。
只是一直没说话。
陈钰婉拒了太子。
“殿下,日后定当拜访,只是小民才搬来没几日,家中还需要布置一番,暂时抽不开身。”
李承乾眼角闪过了一丝失落。
“好,九弟,要好好与陈先生学习,孤这就告辞了。”
李承乾双脚才踏出门框,门外的禁军立刻鼓噪了起来。
“护驾,有不明军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