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靖刚率十万秦军加上五万府兵出征，他们已经走到了榆林，天雄军，应该到达了天水。”

李世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整个大唐西北的地图。

行至天水，那也就是在甘州“今甘肃”境内。距离河西“今酒泉”至多一千公里，那也就说，还有半月就能够到达。

李世民心中稍稍安定，本来这次出兵已经打乱了他的战略部署，原定，今年，十一月出兵。

可是，唐风卖场的利润让朝廷的财政大大好转，加上陈钰从大食采购而来的大批物资，更是可以为军队的后勤提供充分的保障。

这才能让李世民敢于下定决心，一举出兵，彻底剿灭盘踞在西北方面，虎视眈眈的异族。

李世民私下里，多次思考过一个问题。

那就是陈钰究竟是何许人也，不到一年，就为朝廷筹集这么多的物资，况且李世民所投资的本钱，只不过少许的白银，黄金而已，就换来如此的结果。

如果朝廷上的官员，都能像陈钰一样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间，二位皇子，已经走到了御书房中。

在他们的行礼声中。李世民恢复了一个睿智帝王的气势。

“泰儿，治儿。所来何事。”

李世民虽然平常对于几个儿子，教育的极为严厉。

但是私下里，他与儿子们的交谈，更多是一种挚友之间的交流。

李世民是想极力避免曾经发生在老一代身上的悲剧。

话音刚落，只听到李泰，忽然大声的抽泣起来。

“父皇，儿臣真不知道呀。”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四子，但是这哭哭啼啼的性格，真的有些不舒服。

“哦？你是说近日的谣言。”

李泰擦了擦眼泪，猛点头。

“是啊，儿臣，真的没做，他们说是陈钰传言的，我与平安伯无冤无仇，他为甚凭白辱没儿子的清白。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听到四哥这番话，李治的心头燃起了一丝不安。

果然，传谣之人的目的达到了，将这盆脏水泼到陈钰的身上，最后，指向自己。

“嗯？此事当真。”

“父皇，千真万确，儿臣已经捉到了一人，他正是陈家庄的庄民，就是他将污蔑儿臣的话传出去的。这有关皇家的脸面，以及儿臣的清白。”

虽然李泰并未明说，要将陈钰如何如何，李治的后背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但若李世民，不先说话，他也不敢发言。

“哦？你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平安伯在污蔑你？”

李治闻言，忙跪倒在地。口中惊呼。

“父皇，这些毕竟是谣言，平安伯为大唐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泰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治。

“九弟，你我皆是兄弟，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却赶不上一个外人，如今兄长被人玷污，你却还帮着外人说话，你是何居心，真不把父皇放在眼中了吗？”

李治也是不甘示弱，他强忍着怒意。

“兄长，你没有证据，却污蔑楼风，你是何居心。”

眼看两个儿子就要吵起来了。李世民心头微恼。一拍桌子，令的二人，吓的浑身一颤。皇帝的虎须，二人都不敢去摸。

“成何体统，你们都下去。给朕好好反思，下去吧！”

目视着两个儿子灰头土脸的退下。李世民心中更加烦闷。

“刘伴当，近日的谣言，百骑司查到谣言的起因了吗？”

刘太监生怕惹恼皇帝。小声的回应。

“陛下，还未有结果...”

荆王府中。李治屏退所有服侍的下人，屋中只剩下他与长孙无忌，赵允三人。

听过李立将御书房中，所有的一切细细讲过。长孙无忌心中隐隐出现了担忧的情绪。

按理说。李世民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如此失态，如今却有些恼怒，正说明皇上，已将这件事情看的极重。

身为帝王，城府极深，就算长孙无忌自己，也是靠着多年的陪伴，才能摸清楚皇帝的心理。

“赵国公，父皇动怒了，我怕这对陈钰十分的不利。”

长孙无忌捻须沉思，过了好一会，才睁开了双目。

“晋王，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会震怒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李治被问愣住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考虑过背后的原因，今天的父皇也是一反常态。

“难道不是因为四哥吗？”

“不，不是，帝皇最为忌惮的事情，乃是心腹重臣与自己的儿子走的太近了，晋王，你与我，与陈钰，与李立关系甚好，甚至朝中，房魏二位阁老，也多次为你说好话。陛下已经不高兴了。”

这番话，犹如晴空霹雳。李治这才察觉到，隐藏于内部的危险因子。

是啊，从古至今，帝皇心术，也是每个皇帝所驾驭臣子的必修功课。

当有将帝皇心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皇帝，能够很轻松将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影响力，以及避免所有人一条心，最终颠覆还给的江山。

列如，明朝的嘉靖皇帝。

常年求仙问药，数十年不上朝，仍然在严嵩，徐阶高拱等内阁首府下，维持国家的基本运转，并且还有能力对付，沿海的倭寇，边疆的蛮族。

而大唐的初期，是个变态的存在，能力变态的皇帝，加上一帮能力变态的臣子，将军，一度让大唐冲上了世界之巅。

这一切自然源于李世民超凡的魅力，但更重要的还是他处于巅峰的帝皇心术。

“陛下，不知道陈钰的来历，也不相信他是从千里之外运来的物资，自然更看不透他这个人。尤其当我，朝中的重臣，你，与陈钰关系极好的时候，陛下心中有些不安。”

最后不安二字，总算让李治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陈钰的能力确实有些变态，如果他想造反，那么一定是非常容易的。

“可是，楼风他并不会去造大唐的反吧，赵国公，你难道不相信他？”

长孙无忌呵呵笑道，指向了赵允。

“我怎么可能不信，陈钰如此地位，竟然还帮着赵允，不惜得罪太子。他这份赤诚之心，天下怕是难以找出第二个。所有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等待。等待征伐成功的那一天。”

当然，长孙无忌这些话垮下来，还是有波及的。

正在行军的陈钰，连续打了二十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嘟啷道。

“奇怪啊，哪个小犊子在骂我，一定是王老疯干的。”

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