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寂静了一夜的深山小村,终于开始有了动静,村民们纷纷起床生火,打水洗脸,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一名少女同样起床来到自家院中,迈着小碎步,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打开院门。
吱呀一声,两扇木门被打开,随即一名少年,一头就栽了进来。
“啊…娘,你快来呀,那个人还没走。”
“哎呀!”
朱宇被摔醒,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就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正捂着嘴,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一身粗布麻衣,上面打满了补丁,那瘦弱的身子在轻微抖动,显然被吓得不轻,模样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小妹妹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
“你…你不要过来…”
朱宇见将人家吓到,就上前一步想要解释,谁承想少女却连退数步,差点跌倒在地。
“绣娘,怎么啦?啊……”
正在生火的一名妇女,听见女儿的呼喊声,赶紧提着一把柴刀冲了出来,不过,同样也被朱宇的装扮吓了一跳。
朱宇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又摸了摸脑袋,暗道不好,露馅儿了。
妇女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挡在少女身前,并用柴刀指着朱宇警告道:“小…小子,你怎么还赖在我家门口?你不要乱来,赶紧出去,我告诉你,虽然我家没有男人,但只要我喊一声,村里的男人就会马上冲进来将你打死。”
“大婶,我不是坏人,我是从北方逃难来的,途中遇见土匪,逃进山里迷了路,看见这里有个村子,就想过来讨口水喝问问路。”
“骗谁呢?你一个孩子能逃到这里来?还打扮成这副怪模怪样?老娘警告你,赶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妇女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剑,根本就不相信。
若不是她家有些偏僻,害怕村里的人还未赶到,这小子就拔剑伤人,她早就喊了。
“别,别别…大婶,千万别叫人,我真的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只是亲人和同伴都饿死在了路上,要不是我运气好捡到了这把剑,怕是也早就成为一堆枯骨了。”
朱宇吓得连忙解释,见她有些忌惮自己手里的剑,果断将其扔在了一边,尽量表现得人畜无害。
妇女见朱宇将剑扔掉了,顿时放松了不少,拿着柴刀的手也垂了下来,将信将疑问道:“你真的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那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身衣服?”
“衣服是路上捡的,头发是我在山里迷了路,为了方便穿山过林自己割的。”朱宇脸不红心不喘的编着故事。
“那你小子命还挺大的吗,竟然逃到了这里,要喝水是吧?跟我来吧。”
妇女看了看朱宇那破烂不堪的外套,点点头,有些相信了,说完就招了招手,想要将他尽快打发走。
“多谢大婶。”
朱宇赶紧抱拳弯腰行了一礼,就走了过去,路过少女身边时还冲她笑了一下。
谁知少女却是双颊一红,将头埋在胸口,看都不看看他。
这是一栋破旧的土坯房,总共也就三间,中间是堂屋,两边各一间,屋顶盖的是茅草,左侧挨着房子搭了个小棚子,作为厨房。
此时,朱宇就被带到了小棚子里,接过村妇递过来的木瓢,咕咚咕咚的喝着水。
“大婶,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朱宇打了个嗝,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们这里叫刘家村,你出了村一直往东走,就会看见一条小河,然后顺着河走,中午就能到镇上。”村妇指到村东头道。
“那县城呢?”
“县城啊!以前听我家那口子说,好像是到了镇上,再往南走,快的话,天黑前应该能走到。”村妇回忆了一下道。
“大婶,你别告诉我,你从来还没有去过县城?”
“嗯!没事谁去县城干什么?那么远的路,村里大多数人都没去过,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好了,水也让你喝了,还是赶紧走吧!”村妇有些不悦的挥了挥手。
朱宇见她下逐客令,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她有没有去过县城,摸了摸干瘪的肚皮,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个…大婶,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在这里又无亲无故,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
“小子,我家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给你吃?快走快走,不然我叫人了。”
村妇像是早就看出朱宇打算蹭饭似的,果断拒绝道,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柴刀。
朱宇叹了口气,默默的抱了一下拳,转身向外走去,他并不怪这位大婶小气,只怪这该死的世道。
因为他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无论是从厨房里的摆设,还是院子里没有任何家畜,又或者是母女俩那一脸的菜色来看,都显示着,这家人穷的恐怕只剩下水了。
“娘,要不…”
“不许说话。”
少女看着朱宇那落寞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说什么,却被村妇瞪了回去。
少女只得低下头,村妇则是看着朱宇的背影,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叫道:
“小子,想要吃的也行,不过你得帮我干活。”
“没问题,没问题,我朱宇从不吃白食。”
朱宇唰的一下窜到妇女面前,激动的就差没握住她的手说一句,大妈你真是好人呀!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以前家里应该也是大户吧,会挑水劈柴吗?”
“大婶,你放心,我虽然个头比较小,但力气还是很大的,什么活都可以干。”朱宇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哦!那你去把那块大石搬起来让我看看。”村妇有些不信,于是指着院墙脚下的一块石头。
朱宇没有迟疑,立即就冲了上去,他不怕表现,就怕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嗯,不错,不错,看不出来你人小,力气还挺大的,我这就去做饭,吃完咱们就去干活。”
村妇见他很轻松的就将一块大石头搬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厨房走去。
“好的,大婶,你动作快点,吃完咱们好去干活。”
朱小宇将石头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因为他已经快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