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远再携魏延王二两人前去,进门却又是令一番景象,出来一个门房领了萧远去正厅,又让魏延王二两人留在厅外。
萧远进去一看,右军校尉淳于琼一本正经地坐在正厅主案,几名部下分列于左右,看起来正式多了。
这和昨天比地反差也太大了吧。萧远看着反而心里有些慌。
“诸位,此乃新任金字部军侯,萧远。”
“这是木字部军侯,赵叡,水字部,眭元进,火字部,韩莒子,土字部,吕威璜”
四人便纷纷与萧远见礼,四人皆是三四十岁年纪,这样一来,萧远的年纪就显得突兀了许多。
“萧远你且先坐下,我与你把我军各部司职给你介绍一下。”淳于琼招呼萧远坐下,说道:
“木字部,水字部负责南城六门守卫与布防,火字部,土字部负责城内南城区块巡防。金字部,坐镇中枢,机动调遣。”
萧远听了个大概明白,木字部水字部负责看着洛阳南大门,火字部土字部是西南派出所,土字部是城东南派出所,以右军校尉所在地为界限。而萧远的雷字部就是啥也管不着,但是啥事都要顶上去的万金油和背锅侠。
介绍完大致的状况,淳于琼便大手一挥,四部将领便做鸟兽散,只留了个萧远,不一刻钟,整个右军衙门就恢复了昨日的生气,打牌的打牌,打架的打架,打瞌睡的打瞌睡,倒是只有喝酒的,还没有打算开喝的样子。
“走吧,今日不喝酒了,我带你去见见你的部曲,金字部的儿郎们。”淳于琼拍了拍萧远的肩膀,本想搭个肩膀以示亲热,比了比萧远的身高,只好悻悻作罢。
“你尚年轻,依我看来,尚当不得这一部曲之主,不过你即是桥大人远亲,我自然会多照拂于你,你且慢慢来,若有难处,来寻我便是。”
“是,大人,萧远必不让大人失望。”萧远跟在一旁,大声说道。
萧远在正厅门口寻了王二魏延二人,跟着淳于琼到了右军的军营,在衙门后边,穿过一条宽阔的街道便到了,今日里想是淳于导已经通知过了,整个部曲二百余人皆在院内列阵,两名屯长站在阵前,接受新任军侯萧远的检阅。
萧远在想象雄壮的军歌声中进过队伍前列,看着一个个瘦弱的排骨们挺立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忍不住喊了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淳于琼一旁听了,道:“什么辛苦?诶,不幸苦,这帮人,大都是豫州逃荒过来的难民,如今日日有口饭吃,有地方睡,谁敢说辛苦。”
接着,淳于琼又大声说道:“这是萧远,你们的新任军侯,以后都要听话,谁不听,打板子!”说罢,便背了双手,扬长而去。
很好,很简洁有力。留下萧远看着两百多号人,面面相觑,不一会,便像老师走了之后的自习室一样,开始叽叽咋咋的哄闹起来。
“咳咳。”萧远清了清嗓子,开始绕着这两百人的军阵走了一圈,全部细细检视了一边,很好,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全军只有不超过十个人升高过一米七。
一圈后,萧远再次站到军阵前列,从王二手里接过长槊,顿在地上,大声道:“庐陵萧远,请指教!”
话音一落,全军鸦雀无声,众人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此种情形,上官一过来什么事都不干就找人单挑,过一会又开始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了。
“庐陵萧远,请指教,没一个能打的吗?”萧远又重重的顿了一下长槊。
只见阵前两个屯长互相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其中一个略的壮胆出列,道:“军侯大人,下官赵富,甲屯屯长,请军侯大人指教。”
“好!去拿兵器来。”
萧远横了长槊,立于场中央,那赵富使的是西园禁军标配的长戟,约么30岁年纪,身高约一米六五左右,体型倒还好,长得有几斤肥膘,看样子还有点力气。
赵富大喝一声,挺了长戟便冲了过来。
“脚步虚浮,持戟无力,一招落败。”魏延在一旁点评道。
只见萧远立了跨步,双手持槊迎上一扫,便把赵富长戟直接打飞,那赵富冲得太急,直接往又冲出去一丈远跌了个狗吃屎,萧远回身一槊钉在趴在地上的赵富两腿之间,大声道:“若是在战场之上,你已经死了!”
那赵富爬起身,一声不吭的回了队列前。
又是一阵寂静之后的交头接耳,阵中再出一人,仍是持长戟出战,那军士吸取了赵富的教训,双手持长戟呈防御态势,萧远看了,冷笑一声,一甩长槊便是一招千钧压顶。
“嘿嘿,那人要双手虎口迸裂了,跟前几日我一样。”魏延又继续点评。
果然,那军士哪知萧远力道深浅,举长戟去扛,槊戟相交,硬生生的直接打折,那军士大叫一声,弃了两节长戟便蹲在地上双手互捂,已是双手虎口齐裂,鲜血直流。
“还……有……谁?我要打十个!”萧远拖长了声调,颇有冯导子丹的气势。
刹那间整个院落鸦雀无声,再也无交头接耳之声。
只见一旁王二魏延一脸洋洋得意之色。
“把他带去包扎。”萧远指了指还蹲在地上捂着双手的军士。
“列阵!”萧远大吼一声,甲乙两屯屯长便纷纷站定,所有人挺直,西园右军金字部军侯萧远的上任训话开始:
“诸位都看见了,如果此二人在战场上遇见了我这样的敌人,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洛阳前线,虎牢汜水二关告急,我们随时会被派往战场,如果还是这样的斤两,就是去送死!今日起,所有人每日两个时辰,随我练武!”
众人见识了萧远的神武,又听得萧远愿意教授武功,便哄然叫好。
萧远令全军解散,留了两屯长和王二魏延进了屋。
“甲屯屯长赵富,乙屯屯长温田,见过军侯大人。”
“嗯,这两位是我的亲卫,魏延,王二,你们两位屯长,日后当戮力协同练兵,不得怠慢,此二人分别编入你们队中训练,与他人无异。”
“是,大人。”
……
萧远身为军侯,在军营中有单间待遇,王二魏延二人就只能委屈跟一群大头兵睡通铺了,萧远便就把客栈房退了,付完帐摸摸口袋,又空了,萧远不由得心疼起昨日那两坛酒来了,早知道淳于琼如此牛饮,最便宜的酒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