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事态正向萧远的预测那样发展,董贼在和自己的谋士李儒商议好之后,决定立即向王允摊牌。
太师府
“司徒大人,请,请,请。”董卓破荒地迎到了门口,竟是携了王允地的手,一同到了厅堂。
异常的热情倒是让王允颇有些不知所措,
“太师今日请我前来,必有喜事。”
“却正如王司徒所料,确实是一桩喜事啊。”董卓拖长了音调,宾主落座,王允抢先道:
“哦?那吾便猜上一猜,如何?”
“哈哈,好,好,司徒大人不妨试言之。”
“近闻诸侯被我军挡于荥阳之后,在洛阳起了纷争,竟有火拼之事发生,已尽数作鸟兽散,此可谓大喜事一桩。”
董卓得意洋洋道:“乌合之众,不值一晒,不过倒也算的上一桩好事,只不过不是吾今日所要讲,王司徒不妨再猜。”
“太师前日出榜招贤纳士,名士闻风而动,四方来投,太师声望蜚声海内。”
“司徒所言极是,不过仍不如我这件事让人欢喜啊。”
“哦……”王允非常配合的作惊讶状,“如此,吾却实在猜不出来了。”
“哈哈哈哈,司徒大人,吾却料你怎么也猜不出来,还是吾来与你听吧。”
“太师请教,王允洗耳恭听。”
“昨日吾作一梦,梦中竟神游境,祥云瑞像,至一神坛,高耸入云,一老神仙见了我,道“命所授,还不速取!”罢便踏云而去,吾醒来后,却发现怀内抱着此物。”
董卓把手中绸子掀开,往王允眼前一现。
“哦?!传国玉玺?”王允惊得直起了身子,双手往前,董卓却立刻缩手回去,将传国玉玺揣入怀中,道:
“司徒大人慧眼。”
王允讪讪地缩回双手,端坐于案前,道:
“太师,传国玉玺失踪已久,今日假神仙之手归于太师,确是大喜事一桩啊,只是那老神仙所“命所授”大有深意,吾当好好参详一番。”
董卓笑着饮了一杯酒,也不搭话,便只看着王允。
王允故作思虑片刻,道
“啊!如此来,那老神仙竟是代宣旨,劝太师早登极位!”
王允起身,朝着董卓行了一大礼,道:“太师!命所授,命所授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见王允竟然出人意料地如此顺从配合,董卓不禁放声大笑,竟是延绵不绝,良久方停。
“王司徒……司徒大人”董卓上气不接下气地缓了好一会,“司徒大人……既如此,可否为老夫好生筹划此事?”
“朝代更替,自然是大事,汉家子尚在,需拜祭地,行禅让之礼,方能明正言顺,王允愿为新皇效劳!”王允再拜道,低下头的瞬间,面沉如水。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有劳司徒大人啊,一应事宜,皆由司徒大人为我作主,任何所需,可向我来要,或找文优也可。”
罢,董卓便把李儒唤了进来,交代一切尽听王允指挥便可,便乐滋滋地抱着玉玺回了后堂。
……
另一边,迟迟未见着美饶吕布却是躁动起来了,在司徒府上见过一面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又听得王司徒美人被义父大人召至太师府,要亲自为自己主婚,一时间吕布却既是欢喜,又颇为忐忑。
在家苦等了几日,太师府却未曾传来消息,吕布只能硬着头皮去往太师府。
一进府,却刚好碰上李儒。
“奉先?”
“李大人!”吕布见了李儒,忙迎上前去道:“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李儒虽然官职不高,但为董卓亲信谋士,颇得信任,最近又风闻要做太师大人女婿,故吕布也颇有讨好之意。
“奉先何时,太师当然刚刚进了内堂歇息。”
吕布转了转眼珠道:“今日前来,倒也无甚要紧之事,既文优在此,我俩当酌几杯,请,请。”
吕布不由分便拉了李儒到偏厅,对向坐下,又让下人上了酒菜。
吕布举了酒杯道:“听闻文优近日常出入于义父府上,想是好事将近?布在此先为文优贺”
李儒先是一愣,方才知吕布所指,笑道:“奉先你这却是猜错了,当罚酒一杯。”
“哦?”吕布又饮了一杯道:“文优休得瞒我,这世人皆知你将迎娶太师府四姐……”
“奉先,此事不假,不过我近日出入太师府,却不是为此,而是为了一桩大事。”李儒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左右,却又不再出声。
“哦?”吕布问道:“何等大事,义父大人却连我也瞒着?”
李儒忙道:“却不是太师大人要瞒着将军,实乃此事事关重大,不过近日便要公开,今日在此与奉先听也无妨。”
罢,李儒招了招手,示意吕布附耳过来,道:
“太师近日得了那至宝传国玉玺,命所授,即将登基为子。”
“啊!”吕布先惊后喜,“如此,确实乃大的喜事,我等荣华富贵,指日可待矣。”
二人又推杯弄盏了几回合,吕布方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轻声问道:
“文优,近日常来往于太师府上,可见王司徒家的姐被安置于何处?听闻义父将为我主婚,却迟迟未有信传来……”
“这……”李儒听得吕布问起,不由得一怔,却想起那晚的情形,花轿已进了董卓的内堂……
“奉先……待太师做了这下至尊宝座,你便是大将军,掌下兵权,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吕布见李儒顾左右而言它,更生疑窦,抓了李儒的手问道:
“我问你那王司徒家的姐,你与我这些作甚,你果是见过?”
李儒慌了,扯回自己手,道:“不曾见得,亦未曾知晓此事。”
“休得欺我!”吕布怒道:“若是见过,文优可速告知我实情!”
李儒见瞒不过,便横下一条心,道:
“奉先!人我确实未尝见过,只是,太师之癖,你素知之,你现在方来此处寻……迟矣!”
吕布一听,大惊,跌坐于席,却把钢牙紧咬,怒道“匹夫!老贼!”
李儒听了,慌上前手掩吕布之口,道:“奉先,慎言啊,奉先!”
吕布怒火中烧,一手掀开李儒,径直向外冲去,半刻,便提了方画戟冲进院内,李儒见了,慌忙上前报了吕布双腿伏于地上,道:
“奉先,三思啊,奉先!区区一女子而已,几日之后,无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唾手可得啊!”
吕布持戟立于院内,只死死盯着眼前厅堂大门,一口钢牙几近咬碎,半晌,望长叹,却是一脚踢开李儒,一言不发,出了院门,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