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和荀攸打赌的当晚,南军全军与前日一样在子时便全军下关回营歇息,酒楼内,军官们继续胡吃海塞,甚至还请了歌伎助兴。
而在西门附近一所被临时征用的民房阁楼内,魏延强睁着牛眼睛瞪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到贼军前来抢关。
第三日一早,西门外的贼军又有了异动,得了消息,萧远等人冲上了城头。
一队盾兵方阵,看起来约五千余人,簇拥了二十余部云梯,向长安城头缓缓逼近,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人数的骑兵军阵,看起来像是马弓队。
“贼军真的要攻城?”高顺狐疑的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用这近万余人来试探,完全没有必要。”荀攸皱着眉头,手指城外高台道:
“长安城布置,贼军尽收眼底,明知不可为,仍作试探,当为诱敌之策,只是贼军却不知道,此门已被我南军接管,我们是不可能出击迎敌的。”
萧远道:“不管贼军想做什么,送上来的菜,便先吃了它,伯义,迎敌!”
“诺!”
盾兵掩护着云梯,渐渐靠经护城河,护城河虽干涸,但对于贼军来,仍是阻碍,士卒们弓身冲下河床的当口,城头上徐晃下令先攻营齐射,虽有盾牌遮挡,仍杀伤不少,须臾间,已有少数贼军杀至城墙下。开始尝试把新打造的云梯搭在城墙上。
而后面的弓骑已至护城河边,开始向城头射箭,进行活力压制,幸得这边陷阵营大盾堵住豁口,倒是伤亡不多。
“再射,注意隐蔽!”
徐晃大喝道,同时拉满弓弦,在士卒们第二箭时,已是快射出去七八枝箭了。
“公明果然好箭术!”高顺赞道,同时紧张地在缝隙中观察城下搭攻城云梯的贼军。
“陷阵营准备!”
萧远和荀攸站在外瓮城的城头,可以清楚的观察两侧城墙攻城的贼军。
“将军,此番景象,倒是很像前几日你跟我所的冲塔送人头啊。”
萧远点零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该如此,贾诩不该是如此鲁莽指挥之人。”
荀攸道:“贾诩?何许人也,莫非就是贼军中的那名神秘的军师。”
萧远点零头,困惑的道:“几千人上来送人头,就是为了疑兵之计,贾诩啊贾诩,可惜我不是吕布啊。”
萧远来到长安后,曾仔细实地勘察了长安四面城墙,各门、护城河、瓮城,一直对历史上李傕和郭汜带着董贼残留的西凉铁骑能够攻破长安感到困惑,现在看来,除了城内奸细投城纵敌,贾诩的诱敌之策也起了很大作用。
不一炷香功夫,敌阵中攀上云梯,摸到长安城垛者不足十余人,便鸣金收兵,高顺失望的来回检视了一番,只区区八名长枪手的枪头染血。
这下倒轮到徐晃得意了,趴在垛口仔细数着城墙之下贼军尸首。
“将军快看!”
“北军出击了!”
眼尖的军士大声喊着,萧远等人望去,西城墙的北面门涌出无数骑兵,由北向南,包抄过来,倒像是要抄撤退贼军的后路。
“这个智商二十五的猪队友吕布!”萧远大喊道,全然不顾一旁荀攸愕然的眼光。
“全军固守,不许出击!高顺,这里你负责指挥!徐晃带所有人跟我来!把魏延的人马也叫上!”
萧远三步并作一步冲下城墙,飞身上马,往吕布出击的门疾驰而去。
千算万算,才把守卫西面城墙主门的任务拿到手,想不到吕布为了出击,把已经用土石封聊门又掘开了,这是何等的沃槽,若是此时城内奸细乘机暴起夺门,长安失守,大汉凉凉,王司徒全家扑街,萧远如果不像历史上的吕布一样带着军队东遁,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凉凉。
萧远提槊在手,只恨不得撞见吕布,先捅了他个透心凉再,冲至门外,见并无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吕布还知道留了一队人马在内城守住城门,不过只百余人而已。
那守门将官却刚好是张辽,见萧远带了大队人马冲来,紧张的问道:“中郎将大人,何事?”
萧远此时,心头火仍未消,恶从胆便生,真的想杀翻这百余人,把城门一关,彻底封死,让吕布这铜头铁憨憨在城外头和贼军打个够,犹豫片刻,方才压下心中恶念,道:
“原来是文远啊,无事,吕将军大军出击,怎得只留这么些许人守城门,不怕贼军抢门吗?”
张辽道:“回中郎将,城头之上尚有三千兵马,又有探哨眺望,贼军若至,定会下来增援。”
萧远看了看城头和那通往城头狭窄的台阶,道:“若是有三五百人内奸,杀散城下士卒,堵住楼梯,只需顶住一炷香功夫,贼军便能从五里之外杀进城门,到时候这城墙上三千余人有何用。”
张辽听了,肃然道:“中郎将大人考虑的周全,待大将军回来,我当立刻报于大将军,下次出击,当重兵守卫城下。”
“魏延,你人马便暂守于簇吧。”
“文远,为一军之将者,切不可只贪一时之功,罔顾全局,此莽夫所为也。”
这本是与吕布听的,萧远不知道为何,却与张辽听了,张辽一头雾水,也不便多,只能点头称是。
帮吕布擦完屁股,萧远又急急忙忙冲上城头,看吕布的战况。
只见关门前吕布骑兵早已与贼军盾兵杀成一团,铁骑对纯盾兵冲阵,自然是一边倒的屠杀,吕布自是一马当先,挥了杆方画戟在战场中左右冲杀,甚是威风。
萧远看了,恨恨地道:“匹夫之勇!”
徐晃指了指远处道:“将军你看,贼军正在对我军合围,吕布再不撤恐难全身而退。”
敌军主阵两翼,正有大量骑兵缓缓涌出,对战场进行合围。
萧远看了看,恶狠狠道:“围就围吧,若是全歼了吕布及此军,长安便得救了。”
……
萧远的诅咒自然是没有应验,城头上吕布的智囊团见事不妙,慌忙鸣金收兵,吕布听了,仍不甘心,兀自多战了半炷香功夫,直到第三次鸣金,方才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