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萧远在自己的府邸体验了了几万恶的封建主义官僚老爷的生活。
自来到这个时空两年有余,萧远从未过过如此逍遥的日子,除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婵和两个丫鬟帮忙洗澡更衣的企图,萧远生活的其它一切都有人伺候妥帖。
一日三餐自然是准备的妥当,司徒大人送来的三个仆役中,有一个竟然是手艺不错的厨子,还带了个打下手的,萧远竟然尝到了一年多前在后将军府吃过的一些精制菜肴。
另外一个仆役貌似主业是花匠,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拾起前后院所有的花草树木,品味自然是比萧远高出不少。
婵和另外三个丫鬟自然是负责屋内的打扫布置,在王青没来之前,婵俨然一副女主饶模样,指挥着众人干活。
王管家基本一到晚都在拒客大战后的第二就开始有很多朝中大官员,世家,皇亲之类的家族派人上门,架子大身份高的派人送来了邀请贴,或者差人送来礼品,也有不少拜帖夹杂其间,更有直接上门拜访,都被王管家一一拦了回去。
理由很充分,萧将军前日力战负伤,正在家中静养,不便见客。
王管家一批批打发访客的同时,萧远正在后院懒洋洋的斜靠在水榭旁,晒着暖冬午后的太阳,身旁荀攸正襟而坐。
“公达,放松些,又不是上朝。”
荀攸道:“将军我很放松,不过你这疲沓形容,恕荀攸做不到。”
“哈哈,公达还是拘束,今日特地前来,必有要事,吧。”
荀攸想了想道:
“将军要派徐晃去洛阳?”
“是啊,公明随我起兵之时,妻子在洛阳生产,至今未曾见过,理当让他接回长安来。”
“去洛阳之后,还要去见东郡太守曹孟德?”
“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曹操相商。”萧远看着荀攸,正待下文。
荀攸似是下了决心似的,郑重起身道:“将军,联络曹操之事,还是交予我办为好。”
“哦?公达可是与你那族叔荀文若有了联络?”萧远不动声色地道。
“是!前日分别收到族中长辈与文若来信,言……”
“哦?”萧远伸手制止了荀攸,道:“公达且先不必,我试猜上一猜。”
“族中长辈来信,必是劝你去投袁绍的,下诸侯并起,世家大族皆分而下注,文若既已在东郡曹孟德麾下效力,那四世三公的袁家,更须得下个重注,是也不是?”萧远看了一眼荀攸。
荀攸大惊道:“将军你身在长安,知下之事,已是不易,不过我之家信,并未给第二人看过,将军如何知之甚细?”
萧远笑道:“公达先不急,我且猜一猜你这第二封信,这文若来信嘛,就有些居心叵测了,公达,是也不是?”
荀攸听了,心中一惊,道:“却不知主公所大逆不道之事,指的是……”
萧远起身,朝面前池塘丢了一颗的石子,淡淡地道:“挟子以令诸侯,算不算的上大逆不道?”
“挟子以令诸侯?这话从何起啊,绝无此事啊!”荀攸忙道。
“哼,公达休得瞒我,文若既来信,自是知晓这长安城内状况,必然与你商讨奉迎子之事,是也不是?”
荀攸听了,点零头道:“文若来信,确实了曹公欲请子往许都去,避西凉军之锋芒。”
“奉迎子?哈哈,哈哈!”萧远目光如炬地看着荀攸道:“子狼狈西迁,那曹操躲到哪里去了,我这边方冒了奇险诛杀了董贼,又固守城池,御敌于外,这曹贼倒好,想出个“奉迎子”之策,无非乃趁子之危而已,我且问你,堂堂大汉子,到了许都,曹操为一方诸侯,二缺以谁为尊?”
“自是以子为尊!”荀攸坚定地道。
“那是你公达所以为!”萧远道:
“曹贼麾下兵马数万,良将谋臣百余,早有不臣之心,哪个会以子为尊?”
萧远看了沉默不语的荀攸,朗声道:
“公达,你叔侄两若此时要把子挟往许都,便是这三百年大汉最后的罪人!”
荀攸听了,亦是愤怒不已,起身道:
“萧远你此言差异!曹公此时当还不知我等在长安已解了西凉大军围城,奉子至许都,也是一片拳拳护主之心而已,怎么称之为贼?我荀家时代大汉忠良,罪人之词,实是太过!”
罢,荀攸拂袖便走。
萧远也不阻拦,只在后大声道:
“公达,今长安新定,若是曹公一心为国,可请他带麾下进得长安来,我当继续为南军中郎将,请曹公来做这大将军乃至太尉之职,如何?”
荀攸听了,脚步稍微缓,萧远又继续道:
“长安洛阳,我大汉国之根本,为今之计,若一心为大汉忠臣,当先稳住长安,上安子百官之心,下抚黎民百姓,再徐图返回洛阳之策,若是曹公坚持要请子去他的地盘许都,萧远实不得不疑其本心啊……”
荀攸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倒是把萧远气了个够呛,刚辛辛苦苦赶走了西凉财狼,这边曹操这头虎豹又马上盯上了大汉子这块金字招牌,连带自己的唯一谋士荀攸也卷入其间,这曹贼是要挖萧远的墙脚啊。
历史上,曹操在长安大乱之后,听从了谋士毛阶和荀彧的建议,当机立断把子挟到了许都,以此成为吸引下心向大汉贤士的和号令下诸侯的金子招牌,从而奠定了大魏三分下的基础。
如今萧远既然把董贼余孽阻于长安之外,改变了历史车轮走向,自然也不甘眼睁睁看着曹操把子给劫走,故此,便有未雨绸缪,让徐晃先去与曹操接洽,却不想曹操却率先行动起来,而且还是通过荀彧找到了自己身边的谋士荀攸。
今日之辩,却如刚才那块扔进池塘的石子,却不知会荡起什么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