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牢后,竹子清跟在身后提醒道:“以今日高瀚扬的态度来看,他回到林州必会有所动作,王爷不得不防。”
就连竹子清都看出了高瀚扬的心思,可见这个人倒真的不怎么会演戏。
“多谢竹大人”
走出大牢回到王府后,黄三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给了寒秋,想看看她对此事有什么看法,随着钱行与锅朝天的生意日渐火热,这整座平乐王府上下,只剩下了寒秋和一些厨子,说不尽的冷清。
“你这可是放虎归山”寒秋提醒道。
寒气知道,黄三若不是真的没了法子也不会来找自己,这高瀚扬可不比刘云乐,再怎么说人家爹爹也是一方的镇府使,虽然手中没有兵权,可是林州大大小小官兵都已高年马首是瞻。
“哪能怎么办,这五千军需看起来挺少,可是纵使将城中所有的铁匠召集在一起,也绝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打造出来。”
黄三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一叹“我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呀,可是没办法呀。”
金陵是一座非常典型的文化与经济城市,要想弄出点钱或者写棘手天下闻名的诗赋,对于金陵来说事易如反掌,可是要让城中的铁匠打造出军需装备,那可就是难如顶天了,而且黄三对于古代的铠甲装备了解的并不多,这军需可不比其他东西,这是要穿在上阵啥题的士兵身上的,万一出现什么纰漏错误,那这后果可不是黄三能够承担的。
“原来咱们平乐王也有为难的时候”寒秋打趣儿道。
黄三轻哼一声,“我又不是神,当然也有危难的时候。”
寒秋望着黄三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一阵生疼,黄三今年不过十五六岁,自从来到金陵以后就没过过一天的消停日子,制精盐,杀贪官,斗何毅,开钱庄,这每一件事都不应该是他这小小年纪承担的。
可是为了金陵百姓,这位自小养尊处优的王爷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抗在了稚嫩的肩膀之上,这让寒秋如何不心疼。
虽然平日看起来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谁能知道他承担着多少压力。
寒秋揉了揉黄三的小脑袋,安慰道:“行啦,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苦恼,我有办法”
“真的?”
金陵距离林州不过一百多公里,腿脚快的信使不用七天的时间就可以往返于金陵与林州之间。
这天风尘仆仆的信使将林州传来的信件递到了黄三面前。
黄三打开信封一看,心都凉了,这高年也非等闲之辈,虽然之前没有和黄三接触过,可他在林州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黄三的事迹,知道这位年少的王爷心如玲珑不是一般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之徒。
高年怕黄三出尔反尔,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儿子,所以为了护住高瀚扬周全,就将交易地点选在了两城之间的陶县。
准备和黄三来个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而且心中还特意表明,要让黄三亲自前去,否则纵使让高瀚扬留在金陵也绝不会交出军需。
这下可愁坏了黄三,他只是金陵的一城之主,一旦出了金陵这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金陵之外的世界黄三是说的一概不算,所以来到金陵这么长时间,黄三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非紧急情况,他连金陵城的城门都不会踏出一步。
不过好在寒秋给他出了主意,趁着信使回信的这段时间,黄三将高瀚扬从大牢中接了出来,这几日将他安排在春江楼,每日为他设宴陪他喝酒。
“来,高公子再饮一杯”
好不容易才逃出大牢的高瀚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和黄三碰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黄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一想到自己能够回到金陵,便忍住了心中对黄三的憎恨。
此时许久不见的晚凝雪坐在酒楼中间为他二人抚着琴,时不时的望向黄三,她心中也是无比奇怪,字那日自后这俩人的关系完全可以用不共在天可以来形容了,可今日看着俩人的神情态度,到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高公子在金陵也算住了许久,这突然说要离开,本王心里到还有些舍不得。”
高瀚扬眉角一拧,心道,舍不得?待我回到林州,再与你算一算咱们之前的旧账,不过到时候能不能像是今日这般其乐融融,那就尚未可知了。
一向道黄三跪地求饶的场景,高瀚扬不禁的笑出了声,道:“王爷能放过在下,瀚扬心中无比感激,回到林州后定会年年上供,岁岁朝安,以报答王爷的这份恩情!”
黄三举起酒杯,假装欣慰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场充满虚情假意的宴席看眼就看到了尾声,此时外面已到了深夜,春江楼以湖中夜景闻名遐迩,所以到了深夜,这春江楼才算是真正的热闹起来。
楼内丝竹乐管逐渐奏起,楼中的姑娘们也应声莺声燕语的开始迎接客人。
“不知王爷准备何时启程。”
现在的高瀚扬可谓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到林州。
黄三大手一挥,道:“此事不急,你爹说要将你送往陶县,可我左思右想后,怕伯父对之前的事情有所误会,万一心生怨气,再将我诛杀于陶县,那这误会可就越闹越大了。”
高瀚扬心中一惊,这黄三未免有点太小心了,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父亲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怕也不仅仅只是担心黄三会出尔反尔。
“高家世代忠良,为晋国尽心竭力多年,我爹爹断然不会如此对待王爷,还请王爷放心。”
放心?我放心你个大鸟蛋,老子早就派人前去打探过了,那陶县乃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流寇悍匪纵横多年,到时候你爹让护卫化身悍匪,将我杀于陶县,到时候我一死,你爹在将所有事情推到那群悍匪头目身上,纵使有人想替我鸣冤报仇,怕是也报不到你爹的身上。
黄三一恭双手,直言道:“还请高公子体谅本王胆小惜命,若不是万般无奈,我也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高瀚扬心头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王爷此话何意?”
黄三也没避讳,直接说道:“这饭菜酒水中都被我下了毒。”
高瀚扬不可思议的妄想黄三,怀疑到:“可..可你也吃了”
这时黄三一脸轻松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药丸,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解药”说完,便将解药直接吞进了肚中,嬉笑道:“这下没事了。”
“你.....”
高瀚扬看黄三那副轻松得意的样子,心道,难不成他真的给我下了毒,再联想到黄三的心智谋略,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高公子也不必如此,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这药虽是奇毒,可每三月才会发作一次,到时候只要服用解药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高瀚扬阴沉道:“王爷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在下了?”
“你也别这么说,只要本王活着,你父亲在林州不乱生事,每三个月我自会差人将解药送到林州。”
“好,好,王爷果然好计谋,瀚扬今日算是领教了。”
原本还打算回到林州算计黄三呢,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这下好了,虽然逃离了金陵,但是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掌握在人家的手里。
“你也不必让你父亲费劲心神的寻访名医,此药出自宫廷内卫,是用来对付他国内线细作的,所以放眼天下,除了京都皇宫,这解药也就只有本王有。”
黄三看着高瀚扬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没想到吧,挣扎来挣扎去,还是被我攥在了手心儿里。
“好了,高公子近几日就在春江楼,安心休息吧,你也不用想着逃跑,这岛中内外全是我的人,万一高公子跌入湖中不幸被淹死了,本王可不负这责任。”
说完掸了掸衣袖洒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