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黄三的弱点后,关飞下令将城中的幸存的老弱残如全部绑到了一起,由南越兵羁押,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城下的一名南越兵侥幸的冲着黄三的阵营高呼道:“这些百姓知晓平乐王爷威武,今日前来是想一睹王爷手中武器的神威!还请平乐王不吝赐教!”
站在对面的萧战紧拧着眉头,指挥将士连忙停手,匆忙的回到了军帐之中。
“这关飞也太无耻了!”
帐内的将士一听说关飞以城中百姓作为要挟后,各个神情愤然,将他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个遍。
黄三突然将目光落到了江河身上,低沉的问道:“你怎么看?”
面对他的问题,江河不敢大意,双手抱拳恭敬道:“依属下看,既然城门以破,就算不使用大炮,也应该以骑兵配合步兵进行冲锋破城。”
“江河你”
他的言论顿时引起众人的顾忌,如今城下可有成百上千的百姓,一旦大军冲锋,城下的百姓必将受到牵连。
众将士纷纷看向黄三,他倒是明白江河话中的深意,正所谓“慈不掌兵”江河所提出的意见虽然有些残忍,却是眼前唯一正确的方案,行军打仗哪能估计了那么多。
见黄三没有出言反驳反而是陷入了沉思,赵庆龙心中顿时一惊,生怕他默许江河的提议,为了收复失地不顾这些无辜百姓的性命。
“启禀王爷,我金陵子弟兵第二条军纪明确规定:一切利益以百姓为先,还请您三思,属下愿带两百啸山营将士前去解救!”
黄三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赵庆龙身边感叹道:“其实江河说的不错,历史中因一时心慈手软导致兵败城亡的例子不少,但我却不觉得那些将领是妇人之仁。”
他扶起江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可是你要明白,我们从军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为何而战,镇守边疆,保家卫国,家在国之前,没有家哪来的国?没有这些百姓,又何来的晋国,这里的一砖一瓦,甚至碗中的粮食都是他们给的,若我们真的因为一时的成败而枉顾他们的性命,那我们和对面的关飞又有什么区别。”
众将士听到后,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此时江河终于明白黄三在金陵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威望,会被全城的百姓拥护。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们再想想办法,忻州已经近在眼前,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是!”
众人退下后,军帐中只剩下了寒秋、萧战,黄三转过头颇有些兴趣的冲着二人问道:“你俩刚刚怎么不说话?”
萧战狡猾一笑道:“王爷心中怀有大义,属下佩服。”
黄三不屑的“切”了一声,语气充满怀疑的问道:“就光是佩服?”
萧战沉下眼神,双手一抱拳,声音有些阴狠的说道:“您心怀大义,可属下却没有!”
“嗯。”黄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透过军帐口目视着近在咫尺的忻州城,不禁叹道:“好好的一座城,可惜了。”
深夜,一行人趁着四下无人察觉之际从各个军帐中悄悄离去,虽然他们不是出自一个军帐,却极为默契的换上了统一的夜行衣,而且奔往的也是同一个方向,从他们敏捷的身法中可以看出,这些人各个身怀武艺。
一行人离开军帐直奔眼前的忻州城,达到城池后,他们却没有入城,反而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被羁押在城外百姓的附近。
这些百姓蜷缩着身子躺在城墙下休息,一个个用于照明的火盆摆在他们面前,而且每个火盆的旁边都有两名南越兵把守,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上百人。
黑衣人靠在城墙的另一侧,观察着附近的情况,众人齐聚在一起,低声密语的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没过一会,众人分成两支队伍,一部分人趁着黑夜摸到了城门附近,另一部分人则贴着人数较少的一侧城墙缓缓的靠近把守的士兵。
为首的黑衣人冲着身边的人一点头,一行人抽出腰间的长刀,弓着身子极为迅速的靠近了把守在火盆前的南越兵,火光一晃,几个正在聊天的南越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把透着寒光的冷刀捅了个透心凉。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百多名负责把守的南越兵纷纷倒地,城池前的土地终于被鲜血浸透。
就在大功告成之事,城墙上顿时火把四起,无数的南越兵手持长枪弓箭瞄准着城下的黑衣人,城墙上的南越敌将高举着火把冷声笑道:“还是关将军英明,就知道你们会在今夜解救这些贱民。”
此时城下的百姓也纷纷惊起,望着城墙上的南越兵纷纷跪倒在地,大呼饶命。
而为首的黑衣人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冷笑了一声,只见他大手一挥,众人纷纷贴墙而行,看样子是准备入城。
南越敌将见状后,不禁狞笑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攻城,来人!”
“放箭!”
“可是”旁边的一名南越兵望着城下难民有些为难道:“城下还有这么多贱民呢。”
他当然不是关心这些百姓的生死,而是关飞早就下令,不准肆意妄杀百姓,毕竟这是抵挡黄三大军最后的一张底牌。
“可是什么,再不放箭敌人就入城了!放!”
无数的弓箭像是大雨一般撒向黑衣人,可是最先倒地的却是城下无辜的百姓,这些黑衣人似乎早就有所准备,纷纷贴着城墙,将倒在地上的尸体当做肉盾举在头顶。
其中一名身材较为柔弱的黑衣人仗着身上的武艺在箭雨下肆意穿行,而这些弩箭就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完完全全的将他避开,黑衣人飞身来到火盆前,双手聚集真气,一张下去,数十个火盆像是被狂风席卷一般应声倒地,洒在地上的火苗没有了可燃物扑腾了两下也逐渐熄灭。
城池下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此时面对数十丈高的城墙,南越兵手中的火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隐约的能看见城下的身影,却分不清楚那些是百姓,那些是黑衣人。
城墙上的南越敌将也是干着急,他又不敢打开城门,万一打开城门敌人涌入,他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想到此处,此人一咬牙一狠心,喝令道:“放,不准留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