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行走在南越皇宫之中,他惊讶的发现每走过一条长廊都有水池溪流相伴,而沿长廊而走,两侧的花园广场更是无一不被繁盛的绿植覆盖,尤其是高松的青树更是数不胜数,树木沿建筑而植,整个皇宫像是一片森林公园,深绿与灰黑的宫殿搭配,显得及庄严肃穆又生机盎然。
看到眼前的景象黄三心中不禁暗叹,虽然南越国力不及晋国,但光从享受生活这点来看不知要甩晋国几条街。
走过溪水长廊,黄三开始打量楼宇建筑,南越的皇宫共分为四层,仿佛是将一座大山开凿而成,规格十分奇妙,站在这里既能感受青山溪水,又能体会到皇室奢华,四周传来溪水之声让人心安宁静,眼前风景更是让人心神开阔。
“好壮丽的宫殿。”
“王爷请在这里稍后,咱家进去通报一声。”
若不是这太监提醒,黄三还以为自己是在游园呢,他急忙回礼道:“有劳公公。”
老太监通报过后将黄三带进入了殿内,刚一入门黄三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门后一道珠帘将房间隔绝开来,帘后有两三个人,其中一人端坐于正中间,不用想也知道,坐着的肯定是就是南越的太后了。
“外臣,黄宸礼拜见太后,祝您福寿康宁,青春永驻。”
“王爷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太后话音刚落,殿内一旁走出三名身穿白纱的宫女,看样子也不过就十五六岁,手中端着秀墩茶杯,轻手轻脚的放于黄三身侧。
“多谢太后。”
“嗯……”南越太后似乎对黄三的态度十分满意,声音也变得越加温和“原本王爷携使团千里迢迢而来,哀家本不该过多打扰,只是奈何皇帝年幼,对两国之事不甚了解,哀家怕皇帝处理不当,其中出现什么差错,两国再起争端,所以这才叨扰王爷,还请见谅。”
一听这话黄三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难不成眼前的这位太后才是南越国的话事人,那朝堂之上的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
“太后言重,外臣万万不敢担叨扰二字,既负皇命而来,做臣子的自当尽心尽力。”
南越太后闻言点头笑道:“久闻王爷盛名,今日一见果非虚传,王爷之前所送议和之书哀家也听皇帝说了,只是和书之中对池州一事只字未提,不知这是晋国皇帝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太后实在太看得起外臣了,臣只是晋国一亲王而已,对议和之事并无做主之权,此行外臣虽担任主使一职,但议和一事做主的还是我朝礼部尚书甘有为,甘大人。”
面对南越太后的疑问黄三不敢大意,因为此事确实由他做主,只是这件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索性便将所有的事情推给了甘有为。
好在南越太后并未过深追问,反而站起身来黄三靠近了几步,微微颔首道:“也难怪,哀家素问王爷不理晋国朝政之事,只是以王爷之才屈居于金陵只作一地亲王未免有些可惜。”
听到这话黄三心中嘟囔道:“这才还叫屈才?你怕是不知道本王是晋国开朝以来第一位封地亲王吧?”
见黄三沉默,太后又轻声问道:“王爷一路南来也入我国城池数座,你见我南越民生山貌如何?”
黄三拘礼道:“南越物华天宝,其山川之秀美天下无二,境内已有临海之宁波更是绝然,俗言,一方水土一方人,如此山清水秀之地滋养之人想必更是心善貌美。”说到这里黄三也不知怎的,竟抬头望了一眼帘后的太后,霎时二人隔帘四目相对,黄三心中一惊,太后更是惊然,本来这话说的没问题,可是配合这动作就像是在调戏太后一般。
黄三自知失礼,急忙垂头补充道:“外臣一路驶来,只见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盛景着实令人钦佩叹服。”
太后这才从刚刚黄三失礼的举动缓过神来,又问道:“王爷从诸多城镇行来,可有心向之所?”
黄三顿了顿道:“那自然是宁波府,前有江南水乡之唯美,后有渤海之崔巍,行江听曲,观吟诗,实乃臣之向往。”
南越太后轻笑两声,沉吟道:“王爷果然是文学斐然,短短一句话便将宁波府的风光道尽。”就此时一名宫女慌里慌张的从侧殿跑了进来,靠近太后耳语了几句,太后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对着黄三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哀家就不过多叨扰王爷了,议和一事还请王爷多多费心。”
看到眼前画面,黄三心知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事,这太后着急去处理,索性站起身鞠施礼道:“外臣告退。”
黄三鞠躬施礼之际,身后的两扇门也缓缓打开,可就在他回身的那一瞬间,一阵堂风串门而入,像是女神的手将那道紫红色的珠帘轻轻拨开,帘上的串珠发出碰撞清脆之声,黄三闻声回头,正好看见站在帘后的南越太后。
只见帘后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黄三这期间一直都是透过珠帘揣测南越太后的长相,如今看到真容,这南越太后果然生的极为貌美,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身材凹凸玲珑,从年纪和身材来看,这太后倒像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妇人,朱唇半长半合再配上那诧异的双眸,少妇的味道十足。
南越太后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这么多年见到能她真容的除了身边的太监宫女,可谓是少之又少,今日却没想到这才第一次见到黄三就被他看到了真容,尤其是黄三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长辈的目光,反而十分灼热轻浮,南越太后紧忙撇过头去,双暇红得宛如粉红桃花一般。
一直到黄三的身影消失,站在太后一旁的宫女关心道:“太后您身体没事吧?”
南越太后瞪了一眼说话的宫女,冷声道:“你这是盼着哀家有事?”
那名宫女急忙下跪,磕头解释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见太后双暇赤红以为,以为是感染了风寒,这才大胆一问。”
听完这宫女说话,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暇确实胀红,用手摸起来竟还有些发烫,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抓到一般。
“起来吧,皇帝那边出什么事了,你竟如此慌张……”
黄三被太监领出了宫门,刚一出门寒秋等人便围了上来,萧战焦急道:“听说南越太后将您留了下来,没发生什么事吧?”
黄三回头瞥了一眼巍峨的宫殿,嘴角漏出一抹笑意,挥手道:“边走边说。”
路上黄三将今日在宫内发生的事情大致的与众人说了一下,当然除了他看见太后真容一事,回到别院,黄三问道:“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寒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时间太匆忙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南越皇帝虽然登基已有数年,但真正掌权才是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这期间南越朝堂一直都被太后掌控着。”
黄三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从今日的朝会上就已经看出来了,他回忆起南越太后的样貌,好奇问道:“关于这位太后你们查到了些什么?”
“这位太后本名姓姜,据说十五岁入宫便得南越先帝恩宠,这一宠就是数十年,她虽然身居太后职位,但岁数不过三十左右。”
“那现在这位皇帝是不是姜太后所生?”黄三继续问道。
“不知道。”寒秋平淡的回答道。
“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就算民间也应该有所传闻,怎会不知道?”黄三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
萧战急忙回道:“王爷有所不知,南越中关于这位皇帝的传闻少之又少,就是当朝的臣子也甚少见到这位皇帝的真容,而且这些年来这位皇帝从不单独面见朝臣,平日朝政之事都由姜太后处理,属下甚至觉得这位皇帝只是姜太后扶持的傀儡,到底有没有这个人都不好说。”
“那如今的皇帝曾是第几皇子总该知道吧?”
寒秋倒了一杯茶递给黄三道:“这位皇子是从民间寻来的。”
“什么?”黄三也没想到南越朝局竟是如此复杂。
“没错,南越先帝一生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儿子早在幼年时期就已夭折,至于剩下的那个好不容易熬到成年,没想到也因病去世,于是南越皇帝不得已从民间找到了当年自己遗留下的龙种,这才扶持上位。”寒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民间都在传闻,说是当年南越皇帝是举兵谋反才得到的皇位,所以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是啊,此事属下也听说了,当年南越皇帝入苏城后将前朝旧臣几乎全部屠尽,至于他们的家人全部都被发配到了边疆作了苦役。”萧战补充道。
听完寒秋二人打探来的情报后,黄三心里对南越也算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这也明白了为什么南越朝堂是太后掌权。
“你们一天就打探到了这些?”黄三问道。
寒秋点头回应道:“人家视咱们如洪水猛兽,能打探到这些就不错了,而且都是民间坊闻,多数都是不可信的,想要打探清楚恐怕还要从朝堂入手。”
黄三摊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想要从朝堂入手恐怕比登天还难,如今人家还没对自己动手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还想探查人家的国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对了,那几个外国人探清楚了没有,挂压在哪里?”一想到那几个红发碧眼的外国人,黄三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们留在宁波府的线报还没有传信过来,恐怕还需要些时日。”萧战回道。
黄三点头道:“这件事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想尽办法将他们救出来,还有让甘有为他们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