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住进了秀比天下的景山庄园,可现在黄三却没有了游园的心思,每日坐在处于半山腰的房间前,张望着利州城的方向,生怕一匹快马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国宴的日子越来越近,院内的守卫也是越发的森严,从周围的兵马布置来看,到不像是在防外贼,大数的守卫都驻扎在院内的各个交通要口,尤其是黄三与礼部众人所住的别院,更是时时有人巡逻,反而园外到只有少量的侍卫。
“看来这场国宴到不像是给咱们送行啊。”寒秋看着窗外巡逻的护卫轻笑道。
黄三到是认清了现实,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我是南越的皇帝,遇见头号大敌来自己国家送死这么好的事儿,我也不肯放过。”
寒秋转过头来,担心道:“你说国宴那日他们会不会对咱们动手。”
黄三不假思索的嬉笑道:“只要南越女帝不是个傻子,自然是会动手的。”黄三指着远处的防御布置,解释道“你看看这些护卫的布置,庄园外面可谓是空无一人,恐怕就是个三岁孩童翻墙而入他们都未必能看见,这摆明了就是想放外人进来,你再看看外面的这些士兵,明显就是为了防止咱们中途逃跑,什么国宴送行,大概是当时太后提出签订和约送咱们回去的计划打了女帝一个措手不及,她不得已才以此拖延时间。”
说道着黄三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灰意冷道:“我好心好意的来谈和,可他们却想杀我。”
“要不我和萧战先暗中送你出去,我现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你出去后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李春亮。”
黄三苦笑道:“怕就怕人家巴不得让咱们逃呢,你想想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还是因为咱们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若是大张旗鼓的将咱们诛杀,他们该如何向晋国交代,南越自从上次一役后,可谓是兵力衰减,我一旦死在南越,金陵自然也就会被黄炎收回去,再以我被杀得名义挥军南下,到时候南越危险喽。”
寒秋皱眉疑惑道:“可是就算借江湖势力的手除掉你,你不还是死在南越,只要黄炎想,他自然还是有百千种理由南下的,这么做对南越有什么意义?”
黄三点点头,沉声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我怎么死,如何死好像关系并不大,他们这么做反而让人觉得,南越好像是在……”
“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夫妻俩互望着彼此,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是,拖延什么时间呢,他们在等什么呢?”黄三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庄园依山而建,将整座景山囊括其中,故称景山庄园,在山顶有一小寺,整座寺院只有三两间的禅房加一座很小的大雄宝典,由于宝典太小所以只供着一尊佛像,故称独佛寺。
独佛寺虽小可在寺正中间却有一口大钟,钟下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每逢景山庄园有重客来临,山上的黄钟便会以客人的身份等级敲钟鸣山,当然一般的达官贵人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能让敲钟鸣山的人,大数都是名扬四海的善人文豪或是忠臣良将。
据说独佛寺上一次钟鸣是为了招待刘季与他的两位弟弟,当时南越刚刚敲定挥军北上的方案,刘季在这里给他的两位弟弟送行,但没想到此一别就是生死,他的两位贤弟统统死于黄三手中,一个都没回来。当时的黄钟一共敲了七下。
清晨,无数的鸟鸣透过笼罩在庄园的山雾由远而近的传来,恍然一听似有百鸟朝凤的意味,随着鸟鸣四起,只闻山顶传来一声浑厚的黄钟之声,黄钟的音浪由上而下悠扬传开,一声落下一声便起,阵阵钟声宛如西天万佛的祷告铺洒而来。
黄钟整整敲了十二下才停,住在景山脚下周围的百姓纷纷抬头仰望,琢磨山上究竟来了何等的人物,竟能引得十二钟鸣。
园中的众人也在钟声的浑厚中回过神来,开始洗漱准备,景山庄园的后厨忙的可谓是四脚朝天,在南越拥有天下第一园的景山庄园如此忙碌紧张却还是头一遭。
今日他们不光是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黄三,还有这个国家身份最尊贵的两位女性,甚至后厨的厨师在忙碌中还打起了赌,赌女帝和太后会吃到谁做的饭菜。
高阳初生,赤红的光芒在刹那间透过浓浓的雾霭洒进园内,刚刚才闭眼的黄三猛然惊醒,声音略有疲倦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国宴设在庄园内最大的观潮楼,好在楼内空间够大,皇帝加大臣再加上伺候的宫女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一百多人齐聚楼内也没有觉得得拥挤。
黄三在南越主宾的带领下,从住所一直被带到观潮楼,在园内景色的衬托下,看着对方表情神态,倒看出了几分真诚,似乎给他一种这次国宴真是为自己送行的错觉。
众人落座,管乐之声四起,楼内外官僚客绅络绎不绝,无一不互相攀谈闲聊,以黄三为首的晋国师团这边
倒是冷清得多,与楼内热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三吃着瓜果一手撑着下巴,看似无聊实则心中无比紧张,他目光紧所着楼内身着艳丽舞服的舞女们,他倒不是被这些舞女的姿色吸引,而是怕南越女帝给他来个袖中藏剑,没准要杀他的杀手就隐藏在这些舞女之中。
随着管乐之声渐渐停止,热闹的观潮楼中,一太监站在正前方庄严高呼道:“圣上、太后嫁到。”
声音落下,整个南越天下最有权势的两名女性前后从侧方缓缓走出,两位女性满脸温和笑意各自落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是搁在以前黄三觉得这两句高呼到没什么,不过如今看来,尤其是最后一句太后千岁,听起来确是格外的刺耳,自从南越太后许准黄三的方案后,他隐约觉得这位年轻的天后好像并不甘心只做一位垂帘听政的幕后之人。
“众卿平身,今日之国宴乃为平乐王爷送行,诸位大臣不必拘束。”
“谢皇上。”
女帝坐于正中间,南越太后则坐落于拘礼女帝稍微偏右的位置,众大臣行完礼后也依照官阶等级一次落座,黄三与刘局面对而坐,距离女帝与太后的位置最近。
让我安静的做个逍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