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母也的确心动了,只是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她看着苏小安,发现苏小安的气质神态的确与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姑娘你就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吗?”
苏小安点着头:“是的,我就是从那里来的。在那里,我们女子拥有和男子一样的权利,甚至有些时候女子会得到一些比男子更好的待遇,”比如女士优先,“只要您愿意,大约半年后我们就可以带您去那里。”
之后苏小安又描绘了现代在社会主义之下的美好,在高母听来那简直是一个金色的——神仙才能居住的——完美世界。
“可是皇上会放我们去吗?”她和高长恭都是皇室的人,哪能说离开北齐就离开北齐。
“皇上不会拦我们的,”高长恭顿了顿,决定还是将高湛已经死了的事告诉母亲,反正过不了多久高湛的死讯也会传遍整个北齐:“母亲,我接到消息,最近有人要刺杀皇上,所以不会有人来阻拦我们离开北齐的。”
高长恭当然不会告诉他母亲高湛是他杀的,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无心皇位,除了要为母报仇外,没有别的杀高湛的理由。
但是他不想让他母亲知道,他已经知道高湛霸占她的事,这会让他母亲很难堪。
而高母身在皇宫多年,刺杀皇上这种事她也听过好几次,已经不太惊讶了。而且,如果高湛真的死了,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恭儿,你是现在就要跟这位姑娘去那个地方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今天就会去,我有事情需要去那里才能解决。”高长恭也知道,解姑青毒的事缓不得。
他之前可以不在乎生死,是为了救母亲离开皇宫,为母亲报仇,就算为此付出性命也是死得其所。但现在他要做的都做完了,他要开始惜命了,他的死总不能死得毫无意义吧。
“所以,母亲愿意跟我去那个地方吗?”他并不想强迫他母亲一定要去现代,虽然那里很好,但是那里人的思维和北齐的不一样,他母亲去了未必能适应:“如果母亲不愿意去,等我把事情做完了便回来陪你。”
高母听得出来,如果可以的话高长恭是想要定居在那个地方的,而且北齐也的确不适合高长恭,皇室之间的事太乱了。
再者现代的自由和平等,也的确是高母所向往的:“那样的地方我当然愿意去。”
之后高长恭又告诉母亲,这半年便先在真像寺住着,等他把事情解决了之后便来接她去现代。走之前,高长恭又对服侍他母亲的贴身婢女好生的嘱咐了一番,让她一定要照顾好母亲。
只是苏小安总觉得这样不够妥当:“高湛才死,而你要跟我去现代一段时间,在北齐算是失踪,这会不会对你母亲造成什么影响?”
她担心那些人会从高长恭的失踪猜到高湛的死是高长恭造成的,但是高长恭失踪了,他们拿高长恭没有办法,便只能对高母下手。
“你放心,母亲是我唯一真正的亲人了,”他那些兄弟叔侄都只想让他死,根本算不得亲人,“她的安全我肯定是倾全力也要保护的。”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他手下武功最好的十名暗卫都留在了真像寺,且又有主持的帮助,她母亲是不会有任何事的。
而且他那群叔侄兄弟,都巴不得高长恭消失,最好是直接死了,这样皇位之争上也能少个威胁。
离开真像寺之前,高长恭又去见了主持。在苏小安的印象中,主持都是一把胡子一脸褶子的老头儿,但实际上真像寺的主持下巴跟头顶一样光滑,脸上也连一个褶都没有,年纪轻轻得大概也就跟高长恭差不多大吧。
高长恭告诉主持他要离开北齐一段时间,请他在这期间代为照顾他母亲。
“贫僧必当将殿下的母亲当作自己的母亲来侍奉,殿下有什么事便放心去做吧。”
真像寺主持的俗家名字叫银路,曾经是高长恭的属下,跟高长恭一样心怀热血,握紧手中的剑冲锋陷阵在战场的最前面。
高长恭对银路除了有知遇之恩外,还有着几次的救命之恩,连银路那身武功也都是高长恭亲手教的。
银路在战场中杀过很多人,高长恭说过再等几年,银路毕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将军。
但是在某场刚获胜的战争后,银路站在惨白的月光之下,看着城外堆积如山的尸骨,对高长恭说:“殿下,我不想做将军了,我想出家。”
他厌倦了厮杀,厌倦了为北齐这样一个荒乱无度的朝廷而厮杀。那一年他才十五岁。
银路很有慧根,对佛法的理解领悟远在众师兄叔伯之上,在老主持圆寂后,他便成了真像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持。
关于这次刺杀高湛的事,银路也是知道的,虽然高长恭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杀高湛,但他隐约也能猜出七八分来。
银路希望高长恭能趁此机会,直接坐上皇位,这个骨子里已经糜烂的北齐朝廷太需要一个人来治理了。而整个北齐皇室里能堪此任的,唯有高长恭。
“殿下,若你为王,银路愿拿起屠刀,再为殿下征战八方。”
他心中是有佛法,但佛法从来不曾浇灭儿时起就在他心中流淌的热血,只是这热血不愿为昏君而燃烧。
可是高长恭不想做皇帝,从来都不想:“屠刀都已经放下又何必再拿起呢,就这样普度众生不也是很好吗。”
用屠刀征战的,只是北齐八方,但用心度化的,却是四海天下。如不是没有银路那样的慧根,高长恭也想放下屠刀。不用做主持,做一个简单的,撞钟的小和尚就足够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真像寺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有香客来往,但今天寺里面到现在却依旧冷清得很,除了几个在拿着扫帚扫地的小和尚外,一个香客也没有。
苏小安和高长恭都知道这大概是什么原因——高湛的死已经被人发现,现在官兵正大范围内的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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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今澜昨天帮我捉虫呀。最近状态不是很好,错字有点多(一天就更一章,还敢状态不好,我很惭愧)很抱歉,抱歉。以后我会更加注意,更加仔细检查的,谢谢大家都支持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