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原因,就是指郑建国的吩咐,让郑立恒误以为属于纯粹的帮忙,纯粹到不求回报的付出。
当然,这是小棉袄在强行解释,郑建国对这点看的很明白,不过考虑到面前还有王梅这个外人,他并未再去计较:“这件事儿可以让你认识到后发国家想要追上发达国家的脚步,除了自己摸索以外,还能去抄已有的成功模式,而由于苏维埃的前车之鉴,国内对于资本密集的领域就比较谨慎,所以看上去显的很是幼稚。”
眼看这个借口糊弄过关,郑立恒乖乖的点了点头,转脸瞅着满是好奇模样的王梅道:“表姐,我打算给姥爷姥姥还有姨妈姨夫买点礼物,你要是没事儿的话,陪我出去转转怎么样?”
“啊?”
王梅神情微窘的看过郑建国,期期艾艾道:“这个,我也不熟悉首都——”
“不是熟悉,是让你帮我看看要买的家里面有没有,有的话就不买了,省的浪费了。”
郑立恒说着笑眯眯站起身,王梅到这也明白自己可能是碍着郑建国什么事儿了,飞快起身点头道:“这就好,舅,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我的事儿您可记在心上了。”
“呵呵。”
郑建国也没再多说,站起身看着表姐妹俩出门而去,戈登拿着个便签纸出现,开口道:“先生,斯宾塞Madam在2号线上,白宫办公室主任维尔斯·吉布斯在1号线上——”
“让大约翰去接1号线。”
郑建国说着探手接过便签纸,发现是好久没联系的李丽君:“建国,我想搞个环球巡演,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这是李政男给你的任务。”
弹了弹手上的便签纸,郑建国到了电话旁的沙发上坐下,探手摸起电话后按了2号键,就听斯宾塞的好像在和旁人说话:“王梅是谁?柯林没跟着?”
低头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快要11点了,换算成美利坚那边的时差,则是晚上11点,便知道几个女人可能睡不着,当即开口道:“你们现在还在一起?”
“安德鲁才走,我睡不着,就把她们都叫来了。”
斯宾塞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郑建国倒也明白她这会儿身心都不好过,然而以自己的身份是说啥都不恰当,好在他也知道怎么找话题,开口道:“和孩子们通过电话了?”
“通过了,威廉问他是不是可以继位,哈里问为什么他要和威廉分开住,安德鲁表示可以帮助威廉分担一下工作,毕竟威廉继位后也要以学习为主——”
斯宾斯的声音传来,郑建国的注意力便接连转移两次,先是威廉继位的事儿,其次是安德鲁排名又靠前两步,当然还有这货想要当护国摄政王,直到话筒里她的声音继续传来:“安德鲁说你最近有麻烦了?”
这是指李政男的事儿?
郑建国脑海中浮现出爱普斯坦的大脸,安德鲁和这货的关系走的那么近,能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足为奇,当然嘴上却没什么迟疑,开口道:“没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毕竟现在能让我感觉到麻烦的,已经不多了。”
“我是在担心你。“
斯宾塞话里多了些关切,郑建国便没在扯淡,开口道:“好吧,你担心我什么事儿?”
“安德鲁说你以前让HIV携带者去接近了李政男,奥黛丽说你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斯宾塞说了个让郑建国愣住的理由,他隐约记得是好像对奥黛丽说过类似内容,所以这会儿绝对不能否认,接着想起先前给大约翰的解释,以及这条线上可能会蹲着的耳朵,于是开口道:“好吧,他们在我初到美利坚的时候,用非法手段窃听了我的通信,后面被警方搜出了不少窃听设备,我便出于报复的目的,让杰奎琳·鲍顿去接触李政男,谁知道现在他会成为负责人?”
“你当时答应我不会这么做的?”
奥黛丽的惊讶声从话筒里传来,郑建国倒是没什么推脱,开口道:“亲爱的,你要求的时候,杰奎琳·鲍顿已经完成委托了,而我从答应你时到现在都没再做过,所以我没有违反自己的承诺。”
“你被窃听这件事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斯宾塞显然接受了这个理由时,郑建国便知道转移话题的机会来了,开口说道:“当时两国的关系处在蜜月期,为了避免引起不可控的后果,所以两国并未参与进来,然而现在的关系处在背道而驰阶段,就很容易引发双方的不满,这件事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不要和旁人去说了。”
“这会不会带给你危险?你也说了,现在的关系很不好。”
斯宾塞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倒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这涉及到家族层面的博弈,然而如果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势必会伤害到斯宾塞,好在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贪心的后果,既然想要欣赏王后之翼的妩媚,那势必要承受这王后的重量,缓缓开口道:“不会,现在只是美利坚一些人想要的更多,而不是全部要掀桌子开打,李政男在这个时候蹦了出来,就被人借势发挥下,嗯,杰奎琳·鲍顿曾告诉我是被他强推的——”
“那有没有报警?”
斯宾塞的声音飞快传来,郑建国却被听到的问题给问住,只是没等他开口,斯宾塞却自问自答起来:“嗯,报警会被内部处理掉的。”
“是的,杰奎琳·鲍顿就是被他用权利威胁的。”
郑建国说着想起美链宗的花边新闻,便接着开口道:“嗯,这点和白宫宫主倒是很相似,只能说是物以类聚了。”
“他也是?”
斯宾塞显然没想过这个可能,以至于声音都高了四个分贝,郑建国瞅着话筒想起爱普斯坦,上辈子这货可是和宫主关系堪称如胶似蜜,笑着开口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他玩的可比李政男还要花,在那个几百年的桌子上——”
郑建国很少和人讨论八卦,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八卦心思,而是能讨论的人极少,毕竟在单位里他是极具权威的院士和主任,公司和家里面都是手下和女人,他再不懂御下之道也明白是不能谈这些的,至于四个女人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谈论女人,会泄露他关注的重点,而谈论男人,也会泄露他的真实想法,比如这会儿就让斯宾塞抓住了话里的问题:“我听着你有点羡慕?”
心中一惊,郑建国倒也没迟疑,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我羡慕啥,他们那欣赏能力,是个女的就行了,我现在想找出个能赶得上你们的,太难——”
“哼,今年来陪我过年,我们该睡了。”
斯宾塞的声音消失电话里传来忙音,郑建国松了口气将电话放下,大约翰适时的出现在了门口,开口道:“先前我已经把杰奎琳的事儿告诉维尔斯·吉布,他表示会转告总统,马修先前来电话,在知道这件事后,说可能会造成一定范围的影响。”
“把有想法的人名字都记下来,等后面关系缓和了再计较。”
郑建国敲了敲沙发扶手说到,大约翰便明白这是其状态恢复,昂然应下后继续开口道:“郑立恒小姐和王梅小姐出去了,说是不回来吃饭,会在外边随便吃点。”
“嗯?”
郑建国眉头微皱,郑立恒对首都可不熟悉,王梅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国人,到首都也只两三次,便开口道:“你给杨蕾打个电话,让她带郑立恒和王梅转转,现在年关将近,外边可不太平。”
当时间进入一九九五年,郑建国上辈子有些模糊的记忆却并未消失,相反随着灵活就业制度正式实施,各种媒体上多出有碍观瞻的内容而越发清晰。
如果放在才重生那会儿,郑建国势必会对这些事情指指点点,要么利用记忆优势给出办法,要么自己出人出力出钱的去帮忙。
可显摆了十几年,郑建国现在的心态成熟许多,否则也不会在面对大爷爷时,说出几十年后人们没变化的结论。
这几乎从根本上去否决了他们的付出。
噢,提着脑袋奋斗一辈子,结果说是没什么不同?
老徐没当场撅过去,就已经让郑建国很佩服他的心胸,所以后面他便赶快走人没再多留,目的就是怕走慢一步气死老徐,大徐和中徐以及小徐就该找自己麻烦。
郑建国虽然没看过老徐的病历,却一眼看出老家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只是让他没想到的,大爷爷状态也不是很好,于是才在离开时提醒了董方一句。
见完老徐,郑建国这次回来的主要任务便完成,这会儿正想着要不要抽空回家一趟,处理下那个对杜小妹出口成章的人时,赵远一和李东升找了过来:“方正平在莫斯科失踪了,他爹不方便出面,他妈就找到了刘大哥,想让你帮忙找一下。”
“我感觉你们是来蹭饭的。”
郑建国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赵远一便笑了起来,开口道:“我们连夜赶回来去见老徐最后一面,谁知被堵了个多小时,又被方正平他妈拽着唠叨半天,就商量着到你这蹭饭了。”
“那就一起吃吧,正好家里就我一个人。”
郑建国招呼着两人往餐厅走,赵远一和李东升也没客气,只是听他话音落下,后者开口道:“不是说郑立恒跟你回来了?”
“我外甥女来了,姐妹俩上街去玩了。”
郑建国说罢想起这群人投资的事儿,不过却没提的说起了方正平:“不用我说,你们现在也能想出那边有多乱,否则我何必当时把摊子卖给他,现在想找也行,只是要找美利坚的关系,以他爹的身份来说,找的到找不到都不是好事儿。”
进到餐厅,赵远一和李东升对视了一眼,接着李东升点头道:“猜得出来,我们过来也只走个形式,环渤海的隧道论证已经正式通过,最终采纳的是英法海底隧道模式,一副两正三条隧道这可以借助下既有经验。”
“还可以吸引有意的国际资金进入。”
冲着餐桌旁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说了,郑建国自顾自的坐在了大约翰放到屁股下的椅子上,赵远一和李东升再次对视了一眼,李东升点点头道:“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现在英法对咱们的态度相对不错——”
“这才是你们来的原因了。”
郑建国将餐巾扣在领口和大腿面上却没说出这个想法,现在和美利坚关系虽然极其不稳,却不妨碍商业层面上的往来,三峡的发电机组和配套输变电系统并不是由国内相关单位负责,而是交给了以德国福伊特、美利坚通用电气、德国西门子、法兰西阿尔斯通、瑞士ABB组成的联营体负责。
而渤海隧道虽然不涉及到三峡工程使用的有关技术转让,却因工程难度高使得投资堪称巨大,想想面对着同等投资规模的三峡连吃饭本事技术都可以交易,涉及到的欧美公司自然不可能放过隧道项目。
唯一的阻碍便是自己了。
郑建国迅速想明白了两人来意,倒也没计较太多,拿起筷子冲着餐桌上米饭和炒菜指了指,开口道:“既然没外人,我也不让你们了。这个事儿主导方在国家,我只管按股份分钱,就像三峡工程一样。”
悬着的心放下,赵远一摸起筷子扫了眼李东升,装作不在意的吃着道:“先前你走了,老爷子们就发了脾气,隐约听着好像你说未来咱们还是这样?”
瞅了眼这货,郑建国加了条刀鱼放进碗里,开口道:“他们的表现就证明了我所说的并非毫无根据,现在人们已然算是丰衣足食,距离小康生活一步之遥,可如此他们还是不满足。”
将刀鱼塞进嘴里扒拉了筷子米饭,李东升边吃边开口道:“谁都不会知足,就像你已经如此有钱了,还想着多赚点,你别说你不想赚,那我会看不起你的。”
郑建国笑了,瞥了眼面现思索的赵远一,开口道:“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不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们总是想为这个想法套上个高大上的理由,而当我说出这点的时候,他们就急了,以至于后面的话我都没来得及说,人们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要他们能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追求的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