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徐妙菀成功地做了一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每天的饭和药,都是小铁给她送来的。
小铁自从知道他的徐大哥居然是位姐姐,对她更是热情得不行。徐妙菀让他偷偷找一些不要的破烂衣服,小铁立马把自己的衣服贡献出来了。
徐妙菀拿破布用来做什么呢?当然是做...呃...月事带。好在这次她受了劳累又受了惊吓,那个有点不正常,量不是很多,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羞愧且安全地度过“血光之灾”的徐妙菀,正在利索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以及打扫帐篷,好把这几日罢占的陆战的营帐给人家让出来。
嗯,确定了没有自己住过的痕迹了,徐妙菀拿起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往外走。不想刚一出门,便见到了离门口不远处的陆战。
“呃...将,将军好~”徐妙菀低头问好,打算绕过他。
陆战见他拿了包袱出来,似是要走,嘴唇抿了抿,终于出声道“进来”,然后大步进了自己的营帐。
完了完了,秋后算账了。
徐妙菀耷拉着脑袋,认命般地跟了进去。
陆战步入自己几天未住的营帐,环顾一周,往自己的床上扫了一眼,脸色更加阴沉。
回想那日一时情急,匆忙之中竟将女人抱回了自己的营帐。本以为她是中了致命的毒药,才会突然昏厥,冷汗淋淋,却没想到找来军医一看,她...
不欲再去细想,陆战转身坐到书桌前,看着前方低头站着的人,冷冷地开口:“你这是要走?”
“呃...嗯!”本来是想先去找沈良之的。
“可你还未交待,那两人,究竟是何来路?”
想起自己闯下的祸,以及受到的惊吓,徐妙菀是又内疚又委屈,可怜巴巴地抬头道
“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带他们来的。是那日去北寒城的路上,我被他们所劫,然后知道了他们想要来刺杀你。可是我怎么能让他们刺杀你呢,就誓死不从,然后,然后就被喂了药。他们强行逼我带路,其实我宁死也不愿的,但就怕万一我死了,他们还有别的阴暗招数对付你,那还不如我来领路,好及时提醒你防范!于是就...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中间的细节,徐妙菀善意地稍微做了一下小小的改动。
“那我还要夸你英勇了?”男人微微眯起眸子。
“夸...夸我就不必了。总之现在你也没事,我...我的毒也解了,我们也两清了。现在,我如约离开军营就是了。”
“你觉得?现在你还能走?”
啊?徐妙菀惊讶地抬头看陆战,他现在,不会要跟她追究那被盗走的人头,和什么价值千金的解毒丸的事吧!
没等徐妙菀开口,清冷威严的声音继续道,“眼下,你确实走不了。”不是商量,而是通告。
“为什么?”
“你以为,我镇北军大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陆战不欲与她多话,自然不会把沈良之和赵刚这几天劝说他的,什么如果现在让她离开,或许在路上或者北寒城里,她还会遇上那伙贼人遭遇不测等等,之类真实的原因告诉她。
“哦,好吧,那...那我回沈大哥的营帐了...”因祸得福的徐妙菀,没有表现过多的悲与喜,默默地转身要走。
“慢着。”
啊?还有什么事?
“以后...”陆战的视线从女人身上移开,看着地面某处,嘴角有片刻的犹豫,终是把话说出口
“以后你就暂且住在这,不用回沈良之的营帐了。”
“啊?住这?”徐妙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是,这是将军您的营帐,让将军给我让地方住,呵呵,这...这有点不太好吧?”
闻言,知道她会错意的男人终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僵硬地开口道
“日后,你便以将军随从的身份住在这里,负责我的一切饮食起居。”
什,什么意思?徐妙菀还是不太懂。
陆战无奈地闭了闭眼,开口“意思就是,本将,和,你,都要住在这里!”
“什么?!”徐妙菀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你...你这是要我和你同居?!”女人紧紧抱住怀里的包袱,惊讶又防备地看向陆战。
见状,男人的拳头倏地握紧,忍着怒意沉声道“不然,你以为凭你做的那些事,军中有谁能保得了你!还是你以为,本将会对...对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最终,未给徐妙菀继续问下去的机会,陆战再一次大步离开了营帐。
之后,便有将士按将军命令,般来了一张新的木床,放在了原本的营帐正中间。而被将军嫌弃徐妙菀睡过的那张床,便成了将军随从的卧榻,被放置在一个角落。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里疏导,徐妙菀觉得,以陆战的为人,应该做不出什么垂涎她美色,逼迫良家妇女,啊,不,良家少女的事情。
虽然他的脾气有点差,但以自己的道行,只要以后对他尊敬点,奉承点,估计两人也能和平相处吧。
于是,徐妙菀认清现实,当下的任务,就是伺候好这个直男将军!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可以近距离地跟这么一个999千足真·古装禁欲系美男共处一室,嘿嘿嘿,居然还有点小紧张小忐忑呢~
下午的时候,徐妙菀让小铁给她搞来了一些绳子和布帘。经过她仔细地勘察营帐内的构架,终于找到了一个三角地带,可以用绳子连接一下,再搭上布帘,勉强地围出一片隔离带来。
就这样,拖到很晚很晚晚才回到营帐的陆战,一掀帘子,并未见屋内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仔细一看,就发现了营帐的一角,由帘子阻挡的那个小区域。
帘子不长,却足够遮到床榻下方,此刻只能见到穿着灰色兵服,却异常纤细的女人的小腿,在那里晃来晃去。
其实陆战上午下完命令后也有过片刻的后悔,后悔答应了赵刚和沈良之,再收留她些时日。
虽然命令了军医保密,仍旧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终归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以她平时的做派,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名节,反正她也没有,但他还有呢!
不过目前看,还好,算她有自知之明!
这还是陆战第一次对徐妙菀的做法,表示赞同。
之后,男人面色稍显愉悦地,走到自己的床前,衣衫未解,便合衣躺在了床上。
正在铺床的徐妙菀终于听到动静,发现有人回来了,便掀开帘子探出一颗小脑瓜,用异常乖巧的声音甜甜说“将军大人,您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