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从她嘴里听不见什么好话。陆战忍住摔碗而去的冲动,陆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见她微闭着眼眸,眉头紧皱,想必是醉酒头痛闹得,心里一阵不忍。便一撩袍子,坐在女人床头的位置,单手扶起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女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扶正她的脸,把碗对准她的小嘴,要把解酒药替她灌下去。
“唔~”解酒汤中,赵刚加了姜,向来不爱吃姜的徐妙菀闻到浓浓的姜味,抿着小嘴晃着脑袋拒绝。
“快,乖乖的,把汤喝了,喝完好睡觉!”陆战以他自认为这辈子最温柔的态度,轻声哄着醉酒的女人。
“不,不要,我不要和姜汤,菀菀不喜欢吃姜。”半躺在她胸前的女人,鼻子红红,嘴巴撅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菀菀,原来她的家里人都叫她菀菀。
“来,菀菀乖,这里没有姜,喝了乖乖睡觉”陆战捏住了徐妙菀小巧的鼻子,让她闻不到姜味,然后半哄半骗地往她嘴里倒了小半碗醒酒汤。
“唔~”察觉到被骗的少女转头就要吐。
“你敢!”男人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是被吓得,徐妙菀口中本是欲吐出来的汤汤水水,竟意外地全部咽了下去,
唉,忙乎了半天,出了一身汗的陆战松了一口气。早知吓唬着就会喝,他刚刚何必为难自己哄她。
“还有一口,喝了!”仍旧是冰冷的男声,伴随着有些强势的动作。
当陆战终于将一碗醒酒汤半哄半强迫地喂完,如释重负般地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忽地发觉有些不对!
半躺在她胸前的小女人,肩膀微微耸动,竟在低声抽泣!
陆战低头看向怀里女人红红的小脸,半睁半闭的睫毛上已经挂满了泪滴。
“你,你这是...我弄痛你了?”
“呜~呜呜~”女人都是不哄则以,一哄就会夸大声势,但陆战明显不知道。
“呜呜~我...我要回家~菀菀要回家!”醉了的徐妙菀,此刻心中全是思念家乡的悲伤。
“我,我粑粑就不会这么吼我,呜呜,无,无论我做了什么,他,他都是永远默默地支持我,温柔地跟我讲话。”
徐妙菀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亲。原来她偶尔出去喝酒应酬,回到家中,父亲也会为他煮醒酒汤,不加姜的那种。
陆战不知她说的“粑粑”是谁,只知她一定是想家了。又想起了刚刚篝火旁,徐妙菀唱的那首歌。
“呜呜~粑粑~粑粑~我回不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粑粑了~~”刚刚还只是几滴几滴往外冒的眼泪,变成了连线的珠子,决堤般地流下。
“你,你别哭。”陆战慌张地放下汤碗,抬手去擦徐妙菀的眼泪,但是却怎么擦都擦不净。
“呜呜~呜~呜呜~”女人侧过身子,寻找着身后的依靠,小脸在男人的颈窝间不住地磨蹭,柔软的手臂也灵活地缠上了男人的劲腰。
不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的陆战,感受脖颈处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以及不断喷薄在他脖颈皮肤之上的软糯呼吸。
!!!
陆战的脑袋,轰地一声,仿佛火药般,炸裂开来。
如若不算那夜河中意外的接触,这是陆战人生中第一次与女人正式的紧密相拥。
他不敢低头看女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明明是同一副柔软的身子,却和那夜河里的感觉有些不同,比那夜更温暖,更舒适,让他忘了打破。
许是感觉到身后男人胸膛的温暖,或是真的哭累了。
徐妙菀渐渐停止了呜咽,侧头面向陆战,在他的肩头寻了个合适的位置,沉沉地睡了过去。
帐篷内摇曳的烛火,将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紧紧相依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帐篷的墙壁上。
想起刚刚篝火旁,她那首苍凉的歌,和今夜被牵连出的诸多情绪。
陆战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似是有所决定般,睁眼,慢慢抬手,摸了摸女人泪痕未干却温暖软腻的脸颊,然后...是那今夜一整晚都在口出狂言的嫣红小嘴...
原来,女人不仅腰软,身子软,最软的,竟是这里。
被摸得有些痒的徐妙菀,抬手挠了挠脸蛋,口中又溢出一声嘤咛,“沈大哥....”
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陆战还未落下的手僵在半口。刚刚,他做了什么?他居然...又一次主动摸了他兄弟看上的女人!
思及此,再观二人此刻的状态,陆战仿佛被当头棒喝般瞬间清醒,掰开搂在自己腰上的小手,大步离开。
而营帐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徐妙菀,仍旧呼呼地睡着。
若离的近一些,便会听见她口中未完的那句“沈大哥,赵叔,来,我们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