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家小姐因貌美而被登徒子看上,是您第一时间冲入房间救了我家小姐,我们楚府上下感恩戴德,铭记将军的大恩大德...但,但毕竟也曾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家小姐清誉已经受了损失...您,您难道就不觉得应该负点责任吗?”
小莲见自家小姐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将牙尖嘴利那一面都展露出来,在府里,还没有她吵不赢的架。这种随意搬弄是非扣屎盆子的事情,她们这种丫鬟长干。
徐妙菀本想继续地跟着丫鬟的话点头,但忽地发觉,不对啊,这什么逻辑?救人还要负责人,这简直和扶老奶奶一样危险啊。
“你家小姐当日已被那采花贼得逞了?”徐妙菀主动地问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家小姐自然还是清白之身!”小莲细长的眼睛瞥了一眼这牵马小厮,将军是断袖,恐怕这小厮也不简单。
准确接收到丫鬟眼光中的轻蔑,同样没吵输过架的徐妙菀不干。
开始她只是生气想捉弄陆战,又出于对女人的同情心,想着赶快说清楚,嫁娶各不相干的好。
没想到这主仆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逼得陆战承认了自己的隐私不说,还一副要讹人的样子!
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hello kity啊!你当我那么多季《奇葩说》白看的啊!
徐妙菀上前两步和这丫鬟正面对上,缓缓开口“不知当时的场面,小莲姑娘可有在场啊?”
“我自然是在,只不过...我去给我家小姐下楼要茶水,才被那歹徒有了可乘之机。”
“好,那请问这位姐姐,那采花贼可曾欺辱过你家小姐...”看着对面要杀人的目光,徐妙菀换了个说辞“就是拽拽衣裳,露个什么香肩,臂膀什么的?”
“当然没!”小莲拔高了嗓音“幸亏将军去的及时,我家小姐不曾被采花贼沾染半点,仍旧是冰清玉洁!”
“那我家将军进屋之后,除了惩治采花贼,是否对你家小姐有过什么亲密举动?比如搂在怀中轻声安慰啊...”
“我没有!”站在一旁许久不曾吱声的陆战突然开口。
徐妙菀看着陆战紧张的神色,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心。吵架这种事,还是交给女人去解决,今天算她们主仆倒霉,遇见个嘴皮子利索逻辑思维又好的。
“还请小莲姑娘说明。”
小莲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难地看了一眼小姐,弱弱地道“没...没有...”
她家小姐喝不惯外面的茶水,那晚她在楼下替小姐煮茶。突然有小厮来报说她们的厢房好像出事了,她连忙跑上楼。只见门房门大敞四开,屋内的桌椅都倒了,床边有一高大的男子正拿着剑架在一蒙面男子脖颈上。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差点没晕过去,还是屏风后小姐传来的声音让她记得这屋里的主人。她过去扶起她家小姐,只见小姐深情慌张,双眼通红,但发饰和衣裳却是完好的,应是没什么大碍。
“哦,那既然是这样...”徐妙菀原地转了两圈“那一没脱衣二没露肉三没搂搂抱抱,我家将军凭什么负责!”
要真论负责,陆战明明应该对她负责才对!整日共处一室,还几次三番被她看光光...哎?不对,她想到哪儿去了?专心吵架,专心吵架。
“可是这全北寒城的人都知道了将军曾和我家小姐共处一室过!就算没什么,但对我家小姐的闺誉也有影响,怎么就不该负责!”
小莲说完,又传来楚清清呜咽的啼哭,不知她是在哭自己的名誉,还是哭自己有个猪队友丫鬟。
“闺誉?像你说的,你家小姐既貌美又多采,难道从那之后就嫁不出去了!”
“放你的屁,你才嫁不出去!想娶我家小姐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了!”
“我放屁?”徐妙菀指指自己的鼻子“既然那么多人要娶,就随便找一个嫁了好了,何必纠缠我们将军,一次两次的制造偶遇,难道这就不怕影响闺誉吗?!!”
“你!你...这个身份低贱的男倌,你怎可以如此诋毁我家小姐!”
“住口!”陆战听见她口中“身份低贱”四个字,就已经有些发怒,后面“男倌”两个字,更是让他从不打女人的拳头握的咔咔直响。
徐妙菀生气地撸了撸袖子,骂她身份低贱,她也就忍了,但男倌是什么意思?当她现代人,听不懂啊?
这丫鬟一定是觉得将军好龙阳,自己肯定就是将军的男宠了!
徐妙菀同情地看了看明显处于爆发边缘的陆战,唉,成天呆在军营里,对着一帮大老爷们,性/取向正常就怪了。
然后,安慰地扯了扯男人的袖子,转头对那丫鬟道“就算...就算我们将军有...呃...有那点爱好,但也仍旧是大萧国的镇北将军!”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们走。”陆战反手握住徐妙菀,提着女人的腰就将她置于马上,然后自己也利落地上马,骑着雷鸣呼啸而去。再不走,将军大人就想打人了!
“将军~”身后传来楚清清颤抖的声音,她埋怨地看了眼身旁的小莲,又愤恨地望着那马上亲密无间的二人。
她魂牵梦绕的镇北将军,怎么,怎么会是个好龙阳的人?难道她两年的痴痴苦等,就这样白费了吗?
这边,被雷鸣载着跑出一段距离的徐妙菀留恋地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人影,遗憾地说
“唉,我还没发挥出全部实力呢!我还有好几套观点可以论证呢,我…我还没最终结辩呢!”
自穿越过来,天天跟一堆不修边幅的男人在一起,这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可以说说话,斗斗嘴!呃…虽然探讨的内容,身后的当事人应该不太想听。
徐妙菀缕了缕被风吹乱的发丝,
感受着身后围绕着她的阳刚之气,犹豫地开口“将军…”
“什么事?”
“呃…将军,您…您真的是那个?”以前沈良之就告诉他,说陆战不近女色,但也没说他喜欢男人啊?
莫非连沈良之都不知道?那陆战可藏的够深的了。
“哪个?”陆战仍沉浸在刚刚的不快中,那女子居然敢说徐妙菀低贱,若是她低贱,那世间就再没有高贵讨喜的女人!若刚刚那些人是男人,他必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