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听到刘良佐还在叫叶游马夫,急了,就走过来说道:
“谁说叶游还是马夫的,他现在是福山王朱器钰的幕僚,是唐王府的教授。”
“啊。”朱器墭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来看着郡主,虽然他没有请动叶游,那是因为叶游不想卷入王府内斗,但是叶游居然出任朱器钰的幕僚,这事实在是大大出乎朱器墭的意料,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朱器钰想夺自己的世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叶游去朱器钰那,动机实在是让人很难不跟夺位产生联系啊。
郡主不好意思的看着朱器墭,显然她也感觉到了朱器墭的眼神有异样,她也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是现在还是以救叶游的为命要紧,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奥,一个马夫居然能够出任唐王府的教授,还是福山王的幕僚,最后居然是世子出面担保,这唐王府的故事,还是精采啊,精彩至极啊,哈哈哈哈”刘良佐大笑了起来,唐王府内部夺位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所以今天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这又如何呢,反正跟自己没有关系。
朱器墭尴尬的看着郡主,没有说话,他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郡主跟叶游的关系,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联系,他不想去追究,因为都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只是自己身为长子,身不由已罢了。
郡主同样有些感觉愧对朱器墭,本来站在这里的应该是自己的三哥朱器钰,奈何朱器钰太不争气,生活不来,为了叶游的安危,只得把朱器墭找来了,不过朱器墭的敢作敢当,确实令郡主对他另眼相看,她第一次开始重新审视起母妃对自己说过的话来,看来朱器墭,没有她口中所说的那么坏。
“既然是殿下亲自担保,我自然是无话可说,你们想带走就带走吧。”刘良佐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对众人说道。
“他现在在哪?”袁梅走上前来问道,她对王府内的事情不关心,现在最关心的只有叶游。
刘良佐招呼了边上一个侍卫,向他摆了一摆手,那侍卫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
众人就跟侍卫走出了大帐,径直来到了一处粮草堆放的地方,此时的叶游在哪里裹着个破被子,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被冻的快要奄奄一息了。
袁梅一看叶游这个样子,急的不行,也顾不得此处脏乱了,上去一把掀掉破被子,又脱下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
而郡主更是心疼的直哭,她走过来使劲的给叶游搓着冰凉的手,边搓边掉起了眼泪。
朱器墭看到这个情形,也是心疼不已,对袁梅二人说道:
“叶先生伤势太重,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吧。”
朱舜水在一旁扼腕痛息道:
“没想到刘良佐竟然心狠到如此地步。”
众人一起扶持叶游上了马,然后由朱器墭扶着他,开始向唐王府急驰而去。
一路上,朱器墭都心情沉重,阴沉着话,郡主知道朱器墭心里有气,感觉愧对于他,心里也是很不好受。
众人一路飞驰,又一个天蒙蒙亮的早晨,便抵达了唐王府,朱器墭扶着受伤的叶游,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入府内,郡主则紧急的去良医所去请大夫,朱舜水跟袁梅也在旁边照顾着叶游。
大夫惺忪的双眼,在郡主的催促下一路小跑着过来,给叶游诊了一下脉之下,对众人说道:
“叶先生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被冻坏,有多处冻伤,又多日未进食,体力虚弱,给他拿几幅汤药调整一下就可以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拿啊。”郡主在一旁着急的说道。
大夫又是一路小跑的回良医所拿药去了,见叶游已无大碍,朱舜水连日疲劳,一幅晕晕欲睡的样子,袁梅便关切的说道:
“朱老先生年事已高,又连日奔波,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下吧。”
朱器墭一听,也连忙过来说道:
“朱老先生要不先在敝府休息一下吧,现在叶先生已无大碍,有我们在这里,你先去休息就是了。”
朱舜水确实是疲惫至极,听到世子如此说,也就没有推辞,跟着宫女去休息去了。
不一会儿,大夫就把汤药煎好了,袁梅服侍叶游喝下,叶游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了些红润,然后就慢慢的睡着去了。
看着叶游已经睡着,众人也都稍稍安心,朱器墭劝袁梅郡主二人都去休息,可是二人都不愿意离开,无法,朱器墭只得自己去休息了。
袁梅看着郡主,两人都喜欢着叶游,也都想照顾叶游,袁梅知道郡主,而郡主不知道袁梅,所以当房中只留二人在的时候,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许久之后,郡主首先开了口,她阴沉着脸,眼睛注视着叶游,小心的说道:
“看这样子,你跟叶游关系不浅啊。”
袁梅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看郡主,而是给叶游裹了裹被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们是同乡,仅此而已。”
“我看不是同乡那么简单吧。”郡主也是淡淡的口气,但是明显能够听出她对二人关系的质疑。
“不是同乡又能是什么呢?”袁梅也是一幅淡淡的口吻。
见袁梅不承认,郡主有些按捺不住,她突然站起来说道:
“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如果仅仅是同乡的话能不顾性命的硬闯王府吗?能不顾性命的硬闯军营吗?你们俩个分明就是有鬼。”
“那你跟叶游也只是主仆什么,怎么就会以命相救呢?”袁梅依然没有正眼看郡主,依然是一幅淡淡的口吻。
“我….”郡主顿时被袁梅一句话堵住了,其实她当然明白为何如此在乎叶游,可她不甘心于被眼前这个女人问住,就撒泼似的说道:
“我愿意….”
“我们俩个没有必要在这里争这些东西,叶游有他自己喜欢的人。”既然郡主再怎么吼,袁梅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
“什么?他有幸福的人?”郡主愣住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来王府当一个马夫呢?”袁梅微微一笑,转身就出去了。
空留呆呆的郡主在房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