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左良玉跟伍修德的谈话,叶游明白了二人是在为部队协防南阳的事而争论,他低头想了想自己刚刚带兵打过仗,而且刘步云蒋会忠等人对自己又比较忠心,若是趁此机会,跟朝廷要个名额,或许可以掌握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部队。
于是叶游见二人争论不下,便走过来供手说道:“额…二位大人,您看这样是否合适,额…”
左良玉跟伍修德没有搭理叶游,而是继续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叶游见二人并没有理会自己,颇为尴尬,于是就佯装咳嗽了一声,但是二人吵在性头上,哪还管旁边的叶游啊,所以还是没有理会叶游。
叶游这下生气了,自己到底是为南阳流过血的人,难不成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叶游看了看旁边的桌子,准备狠狠的拍一下桌子震震二人,可是手刚举到一半,后面就有下人跑来通报道:“伍大人,刘步云刘大人带着残余的兄弟们,回来了。”
“啊,刘步云回来了,赶紧快请他们进来。”
刘步云追随伍修德多年,是伍修德的左膀右臂,这听刘步云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伍修德自然是高兴万分。
叶游看着伍修德高兴的样子,知道自己又被无视了,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看了看旁边的左良玉,心想先跟左良玉说说自己的想法也行,若是能得左良玉的支持那是再好不过了,可叶游刚凑过去准备开口说话,下边又有人跑过来汇报说道:“左大人,罗世龙罗将军回来了。”
左良玉一听罗世龙回来了,嚯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兴奋的对来说道:“快快叫他进来,快快叫他进来。”
叶游又被凉到了一边,看着二人高兴的样子,叶游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还是有后台好啊,有后台就有人惦记着,而自己无依无靠的,也无人关心,虽然立下赦赦战功,也不会有人为你高兴的。
不一会儿,刘步云跟罗世龙二人,衣衫褴褛的走了进来,他们分别向伍修德和左良玉供手致意,而伍修德和左良玉也自然是上前安慰了一下番,又是尔等辛苦了又是拯救了南阳百姓一类的话,反正就是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可是二人的眼睛却是始终在看着旁边的叶游,等伍修德和左良玉夸完了,二人便齐步上前,向叶游供手说道:“叶将军,我们回来了。”
“恩,好,二位辛苦了。”好话都被那二人说完了,叶游自然是没有什么话,便草草应付一下了事。
但是经过这一系列的战斗,罗世龙跟刘步云二人毕竟还是跟叶游共同战斗过,而且对叶游的胆识与能力更是深深的佩服,所以二人见叶游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便就又上前一步,对叶游说道:“禀报将军,光明军剩余十六人,已经全部返回南阳城,袁梅去了同福客栈,其他人都在府衙前面接受大夫的治疗。”
“恩,好,知道了。”叶游没有想到二人竟然这么正经的向自己汇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草草的应付了一下。
左良玉何等人也,他见自己的爱将对叶游如此恭敬,自然是明白做给自己看的,现在一想,刚才确实有些冷落了叶游,便眼珠子转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走到叶游的面前,向叶游供手说道:“哎呀叶先生,刚才只顾着跟伍大人争论协防的事情,有些慢待了叶先生,还望叶先生海涵啊。”
而作为官场老油子的伍修德见左良玉都已如此,知道这帮人都是在拉陇叶游,便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左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叶先生所成立的光明军,里面也有南阳府衙的功劳,当时南阳危矣,朝廷虽然屡下调令却没有人听,若不是叶先生心怀家国,勇于承担,我想现在南阳已成一片焦土了。”
左良玉知道伍修德是在报怨自己没有急时救援南阳,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伍修德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陕西、河南、湖广、四川皆有战事,各地都在等着救援,我也是分身乏术啊。”
“既然如此,何不在南阳成立一支直属南阳的部队呢?这支部队可以名义上受左将军的领导,实际独立行事,这样左将军即可以保持部队的灵活性,寻机出击敌军又可以遂了伍知府的心愿,留下一支部队包围南阳,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说叶游脑子好使,他见左良玉依然不肯分兵南阳,又不想直接拉下来脸拒绝,便不失时机的提出这么一个折衷的方案,一来满足了左良玉的虚心,二来满足了伍修德要求分兵留守的私心,三来又让叶游有机会组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指挥的部队,这样大家都满意。
左良玉听了叶游的话之后,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但是从字面的意思是理解,部队还是在自己的名下,似乎也不怎么吃亏,于是他琢磨了一下之后又觉得不对,于是就捋着胡须皱着眉头说道:“若照叶先生这么说,此部队在我的名下,那其不是占用我的名额喽?”
在明朝这个时代,军事主官吃空饷已经成为私空见惯了的事情,左良玉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名下号称有十万兵马,但实际上并不到八万,而剩下的那两万人的名额,就是空饷了,朝廷不可能自己去数数,所以每次都会按十万军饷拨付,而那两万人的军饷,自然就进了左良玉自己的腰包,现在叶游想要占用自己的名额,也就意味着要从他的腰包里掏钱,这自然是左良玉所不能接受的,所以左良玉才要问个清楚。
叶游看着左良玉那贼溜贼溜转的小眼睛,低头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左良玉所担心的事情,不由得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左良玉见叶游哈哈大笑的样子,便有些莫名其秒的问道:“叶先生为何发笑?”
“我在想名满天下的左大帅,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