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徐府内井然有序,管家黄伯不在府内也不会乱了分寸。
“公子,公子醒醒,有人送信?”绿柳急匆匆闯进徐然的房间,把躺在床上鼾睡的徐然身躯摇晃着说道。
徐然睡眼惺忪意识已经清醒却是不愿意起身,嘴中有些不耐烦道:“别吵我,时间还早呢!”
绿柳见徐然不论怎么样也不起身,绿柳无奈使出了绝招化身成老妈子在徐然床边啰嗦道:“公子,都天黑了,公子你说你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办,有那家的小姐会看上公子你……”
“停,住嘴,有什么事情吗?不停地吵吵?”徐然有些不情愿的起身对着床边站着的绿柳问道。
绿柳看着徐然起身伸了个懒腰,绿柳有些不悦嘟嘴对着徐然道:“公子,你还睡得着,玉鸣小姐现在还不知生死,你也不担心?那可是老爷亲定的主妇!”
徐然听着绿柳的抱怨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睡谁也抗不住,要找人也要让人睡觉,怎么你这么快就被收买了!”
“说什么呢,公子你说这话可没良心,公子你说你从小到大……!”绿柳说着说着就开始翻旧账,说起小时候的黑料。
“停,停,说正事,信在那?”徐然赶紧阻止绿柳继续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
绿柳闻言从怀里拿出一份信交给徐然,徐然接过信,目光扫过信上面的内容不由笑道:“安排马车,我要出门!”
绿柳见状不由有些激动的问道:“公子,是不是有线索了?”
徐然看着绿柳点了点头道:“你在家等着吧,我速去速回!”
徐然带着徐三徐四出门了,徐府门外徐三驾着马车对着车内的徐然有些疑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前往何处?”
徐然在车内说道:“去花船河岸!”
徐三闻言手中握住的缰绳不由自主的握紧,身体有些僵硬神情有些不自然道:“公子这样不好吧,玉鸣小姐……”
徐三自然知道花船河岸是什么地方,花魁夜举行的那个渡口就是花船河岸,停留着大大小小的花船。
徐然闻言不由催促着徐三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别多问,赶紧走着!”
“驾!”
徐三听见徐然的话也不多问,徐三扬起手中的马鞭驾驶着马车匆匆行驶在城内到了花船河岸才停了下来,徐三对着车内的徐然道:“公子,到地方了!”
徐然掀开帘子走下了马车,便见岸边人来人往,春风拂面,莺莺燕燕,美人如梦又是伊人欺了情郎,还是郎君负了佳人恩。
徐然刚下马车,河岸边上便有一幼童转溜着眼珠子看向了徐然,待确定徐然是自己所等之人后,立刻小跑到徐然身边道:“大人可是徐然徐公子!”
“没错,我就是!”徐然看着眼前的幼童点了点头道。
幼童闻言眼神中透露着欣喜继续说道:“有位大人让我给你带个路!”
徐然看着幼童笑着说道:“走吧!”
徐三见状便想去盘问幼童的来历,却被徐然挥手制止,花船河岸上的幼童很多,大多是些无家可归之人,帮人跑腿赚点银子都是无辜可怜之人。
徐然跟着幼童一路走到了一条花船前面,幼童才对着徐然道:“大人,那位大人让我将你带到此处,我的差事就完成了!”
徐然见状对着徐三道:“徐三给他点银子!”
幼童闻言却是拒绝的说道:“这次差事的银子我已经拿了,多谢大人的好意!”
徐然闻言有些愕然,不曾想眼前的幼童还有如此风骨,不由出言问道:“你可曾读过书,可有名字?”
幼童闻言对着徐然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大人是这河岸边上第一位问我名字之人,我姓李名景行!”
徐然闻言也对着幼童笑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好寓意,这名字我记下了!”
幼童匆匆离去也许他还要为下一个差事奔波,而徐然也上了花船。
当徐然踏进花船之内,徐然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不曾想眼前之人居然会是玉鸣,这让徐然百思不得其解。
“好久不见,徐公子!”玉鸣见徐然恍惚不由轻声笑道。
徐然身后的徐三也看见了玉鸣有些惊讶的问道:“玉鸣小姐,你怎会在这?”
玉鸣闻言却是回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徐三神经粗大不曾注意玉鸣的情绪继续说道:“玉鸣小姐,你可知道我们这几日有多担心你,到处多在寻你!”
徐三自从那次玉鸣救他之后,是真心认可了玉鸣,所言所语皆是发自肺腑,而玉鸣闻言却是沉默。
徐然这时出声道:“徐三徐四你们二人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玉鸣说!”
徐三似乎也察觉到玉鸣的情绪有些不对,徐三听见自家公子的话同徐四退出了船内,留下了玉鸣和徐然二人在船内。
玉鸣和徐然两人相顾无言,不知从何处说起,瞬间陷入了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徐然出言道:“可愿随我回徐府!”
玉鸣闻言眼眸紧紧盯着徐然的双眼缓缓说道:“哪里本不是我的家,我又何必回去!”
徐然不知为何眼前的玉鸣给他一种从未相识的陌生感,让徐然内心有些迷惑。
徐然突然对着玉鸣说道:“你可是我抢来的媳妇,徐府便是你的家,懒不掉的!”
徐然说完就想动手将玉鸣强行掳走带回徐府,不料徐然刚有动作,玉鸣情绪顿时变的激烈,玉手更是握住了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对着徐然大声说道:“你别过来,不然我……我杀了你,你那点功夫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徐然闻言对着玉鸣露出一脸笑容自信的说道:“杀我,你舍得吗?”
徐然话音刚刚落下,玉鸣瞬间身躯向前一步踏出,手中匕首寒光耀目直取徐然咽喉之处。
徐然见玉鸣面露杀意不似有玩笑之意,徐然顿时有些慌张的躲闪还大喊道:“你疯了,你要对我动手,徐三徐四赶紧来救我!”
船外的徐四闻言瞬间想要闯入花船之内,一旁的徐三却是按住了徐四的肩膀说道:“那是公子和玉鸣姑娘的情趣,你这榆木脑袋可别坏了公子的雅趣!”
徐四却是对着徐三转身就是一拳轰出嘴中怒吼道:“滚开!”
徐三不曾防备,徐四一拳力气之强瞬间将徐三击退几步“噗通”一声掉落水中,徐四随后立刻闯入花船内,只见徐然慌乱的躲闪着玉鸣的攻击,徐四见状一个爆步冲向玉鸣手袖中甩出一道飞镖。
“嗦”
玉鸣听见一道破空之声如同蝉鸣惊夏“嗡”的一声一道飞镖击中玉鸣手中握住的匕首,瞬间将玉鸣手中刺向徐然的匕首弹开,若不是玉鸣死死握住,玉鸣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
玉鸣见状今夜恐怕是给不了徐然“教训”了,玉鸣心生退意立刻转身奔向另一侧船头准备离开花船。
徐然见状连忙同徐四向玉鸣追去,徐然追到船头却见玉鸣已经跳向了另外一艘花船之上,并且断开了连接两条船的绳索,两船分离,玉鸣所在的花船上的船夫们立刻动身划桨。
徐然见状便明白玉鸣恐怕是早有准备,徐然只能见玉鸣在江面上渐渐离去。
突然河中花船上的玉鸣对着徐然说道:“徐公子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十二年前的王家满门之仇深似血海,下次就不是仅仅“教训”那么简单了!”
玉鸣的身影随着花船在夜幕中消失,徐然却是有些迷茫的伫立在船头独望寒江,哪怕江河之上灯火通明却让徐然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留江面寒风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