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矜蓝交纳完灵璧之后,就和李沉舟径直走进一个圆形阵法之中,阵法边上居然有着数十枚极品灵璧支撑着阵法的运转,阵法之上符文流转,万千神辉闪耀,隐隐溢出一股强烈到极致的波动。
“这些阵法年代都很久远了,是第一代大宋皇帝赵胤亲自请来了当时三清观的观主布下来的阵法,粗略算算这个阵法有数千年了吧。”方矜蓝感慨道,当时的三清观还并不是正道魁首那时的三清观注重阵法,三清观当时有两个流派第一个是阵法,第二个是武道。
两个不同的流派自然会引起斗争即使他们都是一个宗门的,但这并不妨碍。
最后武道胜了,自然阵法派消亡,不过三清观里还是有着数以千计的阵法典籍,全都珍贵无比。
“屏气凝神,阵法要启动了。”
方矜蓝看着符文急速运转的阵法淡淡的说道。
初次乘坐传送阵必然会有不适,头脑眩晕都是好的了,更有甚者甚至会吐个一塌糊涂,方矜蓝第一次乘坐传送阵也是差点吐了,多坐几次就好了。
下一刻传送阵运转,李沉舟只感觉脑袋一片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比上一世坐车还要晕眩,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忍受。
“想不到在这个世界还能体验比上一世坐车这种恐怖的存在相媲美。”李沉舟声音极小,加上传送阵里巨大的声响,方矜蓝倒是听得一脸迷茫。
“怎么了?是想吐了吗?”方矜蓝大声的对着李沉舟喊道,不过传送阵里风声轰鸣,极难听清楚。
李沉舟甚至只能看到方矜蓝的樱唇在说着什么,但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我听不到。”
“是不是想吐?”
“我听不到。”
循环了几次,方矜蓝便不再搭理李沉舟了,她感觉李沉舟精神很好,不需要搭理他。
李沉舟又喊了几句,见方矜蓝没有搭理自己,就自顾自的盘坐在传送阵里,等待着传送阵到达临安。
好在,没过多久传送阵就到达了临安。
走出传送阵看着这个偌大繁华的临安李沉舟不由得有些沉默,现在的大宋妖鬼肆虐,无数城池民不聊生,虽然李沉舟不至于替天行道,但心中始终有些难受,毕竟前世的他是个军人,即使身处异界,他骨子里流淌的还是五千年的血脉历史。
安乐府由于地处偏僻,没啥宝贝,而且拜月教圣女方矜蓝,长安宁家宁缺在安乐府的原因所以安乐府倒是安宁一片,而安乐府西边百里之处大陵府鬼怪肆虐,人吃人,妖吃人,在哪里天天都上演着这个世界最为本质的东西。
“或许是自己还没有习惯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吧。”摇了摇头祛除这些奇怪的想法,这些归根到底是太弱的原因,无法主宰自身命运。
“怎么样我拜月教的临安是否不比长安差?”方矜蓝深吸了一口来自临安的氧气,表情陶醉,她有很久没回来了,不过临安一如她走之前,丝毫未变。
“走吧,拜月教就在内城,我们此刻传送阵的位置就处于内城。”方矜蓝招了招手,示意李沉舟跟上自己。
临安的气氛与长安的严肃冷然完全不同,即便这里是魔教所率领之地,还是有着许多欢颜笑语,李沉舟扫过路上每一个摊贩的脸上,眸光直视他们心底深处,才能真正的确认他们没有丝毫伪装,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笑。
“是不是很奇怪?我魔教所率领之地,气氛却是如此轻松,每个人脸上几乎都挂着最真挚的笑意?”方矜蓝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沉舟瞳孔微缩,自己的一点小动作都被方矜蓝察觉到了,这个女子真的心细入微,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仿佛自己的任何动作情绪都逃不过那双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摄人心魄。
“长安皇族已经衰落,纵观整个大宋十有七的势力都聚集在长安那一个地方,鱼龙混杂,毫无秩序可言,哪里的人命如草芥,只要用钱什么都能买。”方矜蓝轻声说道,唇瓣微微翘起,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幸灾乐祸。
“而临安,在拜月教的掌管之下,方圆万里没有一个鬼怪敢入侵,曾经最强的火鬼王想过染指临安这片肥沃的土地,刚进入临安的那一刻,被教主一剑跨越数十里,斩掉一只臂膀,从此拜月教方圆万里,无一鬼怪。”方矜蓝声音突然变重,她对拜月教的感情很深,若不是拜月教她早就不知道死在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了。
没有拜月教也不会有如今的方矜蓝。
“这是个乱世,无数人会丧命,也有无数人崛起,我可以见证无数星辰的诞生,但同样也有无数的星辰陨落。”方矜蓝轻声的说道,眼神中闪过李沉舟从未见过的一丝炽热到极致的战意。
李沉舟沉默,他从未见过方矜蓝真正意义上的出手,也从未见过方矜蓝产生过战意,即使自己甚至现在能匹敌蜕凡高阶,也并未见过方矜蓝对自己有着什么战意,她隐藏得很深,她的实力绝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现在的自己甚至不是方矜蓝的对手,自从药浴过后,李沉舟的感知也强大了许多,在方矜蓝身上,他总是能若隐若现的感受到方矜蓝对自己的威胁极大,这种威胁关乎生命。
这个女人强大程度,甚至蒙蔽了整个大宋,或许拜月教的教主倾天下知晓,但仅仅也只是或许。
纵然心中泛起滔天巨浪,李沉舟表面也不动声色,他之前太小看方矜蓝了,能在这个年龄,坐到魔教圣女的位置又岂是泛泛之辈?
她的心机丝毫不逊色她的实力。
自己之前太大意了,即使方矜蓝对自己没有威胁,没有利用之心,但是自己心底应该有一杆秤,李沉舟反思着自己以前的失误天真,他很少怀着最恶意的想法揣测自己身边的人,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若是方矜蓝对自己有着坏心眼,自己这路上早已死了七次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