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帝天传人?!”
迦叶惊骇不已,帝天传人已经死了?那皇宫里面呢?难道说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这不可能啊!
李天机看着骸骨,叹了口气对迦叶说:“来”。
然后从石室另一侧的石门走了出去,石室后面又是一条通道,但不长,两人走了一会,就来到一个类似灵堂的地方,上面放着几十个牌位,迦叶发现,李虚的牌位也在里面,这是怎么回事?李虚也有李氏血脉?他不是帝天传人吗?
李天机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穿过灵堂进入另一条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被分隔成很多房间,迦叶之前见过的黑衣人都在这里,他们有的在打坐,有的在制药炼毒,但无一例外,还是戴着面具。
李天机带着迦叶来到一张八仙桌旁,八仙桌上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杯中已有美酒,但迦叶可没有心思喝酒,他现在满腹疑团,不解不快。
李天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这一次我知无不言。”
“那具骸骨真的是帝天传人?”,这是迦叶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属实,那之前的猜测几乎要全部推翻。
“千真万确!”
“…………”,迦叶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他为什么在灵堂里面也有牌位?”
“因为他有李氏血脉。”
“他不是帝天传人吗?怎么会有李氏血脉?”
“帝天传人也需要考虑资质的,李虚被掳到侠客岛的时候也才三岁。”
“三岁……那他是皇帝的兄弟?”
“不是。”
“不是?!那他是谁?”
“我儿子。”
“啊!!”,迦叶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天机,这个冲击太大了,他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你是说帝天传人就是你儿子?”
“对。”
“…………你怎么能够确定?李凌没说他有兄弟啊。”
李天机叹了口气,开始向迦叶解开层层谜团。
八十七年前,武皇仙逝的时候,李天机刚满十八岁,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武皇的离世不仅没有让李天机悲伤,反而坚定了他游历江湖的信念,男儿就当如此。
李天机的武学天赋极高,就连武皇也夸奖过这个孙子,所以李天机年纪虽小,武功却已登堂入室。那一年他的父亲刚刚登基,李天机趁机溜出皇宫独自行走江湖,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间,李天机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结过很多仇家,也拥有不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中,就有那一代的神卦门和神盗门传人,他偶尔会回皇宫,但基本没待多久,但即便如此,他的父亲还是想要李天机继承皇位,因为武皇也是江湖中人,按理说,李天机做皇帝是最合适的,他的父亲为了引诱李天机做皇帝,甚至还将皇陵二十八层的秘密告诉了他,包括《无兵秘录》和“定魄丹丹方”,以及武皇还将一大批武学秘籍都带到了二十八层的秘密,然而李天机并没有答应留下来做皇帝,于是他父亲退而求其次,让李天机成婚,李天机答应了,却搬到了洛阳,三年后,李凌出生,李天机再次外出行走江湖,这一次,他遇到了一名女子,两人互生情愫,结为夫妇,李天机并没有对他的父亲隐瞒这件事,倒是对洛阳李宅的母子讳莫如深,不久之后,李虚出生,李天机对皇位的兴趣不大,他感兴趣的,是纵横江湖,登天摘星,所以给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李虚”,和李凌合起来就是“凌虚”之意。
然而,儿子的出生却是灾难的开始,李虚母亲也是一名侠女,常年习武,身体似乎有些毛病,在生下李虚之后便开始气虚生病,不久就撒手人寰,而李虚,则先天体弱,李天机悲痛万分,只得将李虚带回皇宫,让他的父亲想办法,毕竟是李家骨血,李天机的父亲倾注财力,搜罗天材地宝,终于将李虚治好,甚至让李虚拥有了传说中“武骨”,灵智也比一般人高,这种人一旦习武,事半功倍,李虚病情痊愈之后,李天机决定带他返回李宅,而李天机也答应了他的父亲,一旦李虚十岁,他就回来继承皇位。
然而,还没到达洛阳,李天机他们就遭到一大群黑衣人的袭击,黑衣人武功极高,虽然李天机当时的实力已是掌门级别,但架不住人多,为了不把敌人引到李宅,他边战边退,但最终还是在杭州附近的一个悬崖边被黑衣人围住,他们的目的,是抢走李虚,杀死李天机。
李天机拼死顽抗了一天,最终还是被打落悬崖,而李虚也被黑衣人抢走,幸好李天机有“紫薇摘星”,掉下悬崖时借了几次力,虽然重伤,但没死。
李天机在桃花谷苟延残喘了二十二年,跟姜辞一样,他也从死去鸟兽的尸体里找到了一些种子,只不过李天机没有姜辞那么会享受,他就靠着一颗大树搭了一间草屋,除了偶尔照顾一下作物,他每天都会到瀑布前打坐钓鱼。
李天机的伤势很重,似乎是脏腑受伤,以这种伤势根本没办法跳出桃花谷,所以他开始不停地修炼,以期有一天能够通过内功治疗伤势,在这二十二年里,他凭借天赋自创了很多武功,内力增加也极为恐怖,但伤势一直没好,不过他也没有放弃希望,因为瀑布里的鱼他认识,或者说曾经看过,他在皇室书库里面见过一本异志录,里面就介绍过一种鱼,普通人吃下可增加内力,重伤之人吃下即可痊愈,李天机的希望,就在“无骨金龙”上,就算最后内功治疗不好伤势,还有“无骨金龙”在。
不过如果在他伤势爆发之前还没治好,那李天机也准备好了后招,他写下遗书,藏在瀑布底下,以期有朝一日被人发现,至于能不能报仇,李天机也没抱多大希望,之所以言辞生厉,也只是发泄他心中的不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