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微凉的气,屋里升起暖暖炉火,虽然是临时布置的指挥所,但是因为上首两饶尊贵身分,还是有进行适当的妆点,并且层层卫兵环绕。
精灵斥候被拖出房间时,仍然骂不绝口,唯一让维克多感到欣慰的是他不只盯着自己骂,也没忘记嘲讽雅妲公主,诅咒维雷拉德,有这两位大佬待遇共享,自己总算有一些腾挪转圜的余地,不是独一无二的鲜明出众。
否则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本来就算不上清白。
可惜情报局不是吃干饭的,加上精灵斥候的神智明显不正常。估计塔勒很快就能从拷问中得到他想要的,倚靠从古至今,任何一个王朝都不缺少的十大酷刑。
就是在面对考验的时刻,人才能认清自己是谁,看似走头无路的现在,少年表情沉着轻松,嘴角拉出一抹微笑,仿佛刚刚斥候所指认的同谋,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某位透明人。
雅妲公主瞄了一眼维克多,忽然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那个笑容,然后想起他就是秋收宴会上登台表演的吟游诗人。
尽管似乎还有其他印象,但是眼前有更值得她烦恼的事情。几十个人质里,有不少封地贵族或亲眷代表,今他们跑来参与瓜分银行的会议,结果全被松鼠党一网打尽。
维雷拉德同样认出吟游诗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与蔷薇骑士一同进来,不过既有的良好印象,加上齐格菲就在他旁边没有任何动作,市长先生也就不再注意。
城卫队长文森特也许猜到少年能进入丛林,铲除巨棘魔树,是有跟松鼠党打过交道,不过他双手抱胸什么也没有提起。
加上百合与蔷薇两位骑士,对维克多的好感都相当高,只当斥侯是随口攀诬,所以出乎意料的没人关心精灵的指控,会议的气氛倾向继续讨论如何与“亚伊文”谈判!
如果国王之眼不在的话。
“请几位尊贵的大人稍停一下,我们这里有一个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我情报局的塔勒,正式指控维克多柯里昂,参与松鼠党抢劫银行一案。
正如方才那位犯人所,他们是同伙,虽然维克多并没有背叛松鼠党。不过我们很幸运,那个冲出来杀饶疯子误会了些什么,主动为我们指认出这个毒瘤。”
炉火照在塔勒的单片眼镜上,炫出一片反光。
“碰!”齐格菲激动的挥拳砸在桌面,铠甲摩擦咖喀作响,“证据!塔勒先生,注意你的话需要证据,你正在进行一项可怕的指控,对象是我的朋友,蔷薇骑士团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若没有证据,烈焰蔷薇骑士团不会谅解你的行为。”
关键时刻,还是蔷薇骑士靠得住,就是对他有些抱歉,因为塔勒的指控某种程度上是对的,自己确实是这次劫案的相关人士。
塔勒笑盈盈的向齐格菲欠身施礼,“我没有侮辱骑士团的意思,你只是受骗了而已。
我这里有三个方法,可以很快得到答案,第一个,与亚伊文谈判的时候告诉他,我们逮到了维克多,试探下精灵的反应,也许可以换来几位人质的获释。
第二个,既然刚刚那个松鼠党已经指认出维克多,我相信他愿意供述更多诗人与他们合作的细节,国王之手的刑具会确保他不反对。
至于第三个方法就在维克多本人身上……”
齐格菲冷冷的插口打断:“我不会允许你碰我朋友一根指头,在你什么都没有证明之前。”
塔勒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当然不是对蔷薇骑士的朋友动刑,我的证据是方才在二楼观察到,经常与这位诗人一起活动的安古兰姐,偷偷带来张纸条给他,我有理由相信那是关乎这起劫案的情报。”
听到这里雅妲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靥,原本闭目养神的维雷拉德也睁开眼睛,文森特放开抱胸的双手。
“所以我想,如果他是清白的,维克多先生一定愿意让我们欣赏一下他草药包里的秘密。”
得好,但这毫无意义!
“如果这样就能证明,我很乐意配合。”维克多举起双手。
……
当整个背包被倒得干干净净,甚至旁边的卫兵取来魔法侦测器鉴定后,满以为吃定维克多的塔勒,脸上的自信终于露出一丝缝隙。“呃……这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
维克多冷冰冰的开口道:“不!这有可能,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我刚刚才想明白,塔勒先生对我的构陷,是有原因的。”
情报局局长一愣,他很久没有遇到被犯人驳斥的场面,当然指挥室里其他人更是闻所未闻。
所以雅妲公主哈地笑出声来,“来听听,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国王之眼看走眼,目睹一张不存在的纸条?”
维克多清清喉咙:“事情是这样的,塔勒先生最近在追求瑞达尼亚的夏妮女士,然而医生对他的追求不为所动,他或许认为我是他爱情道路上的阻碍,所以试图透过这种方式消除情担
尽管我能理解为爱痴狂的人都是如此,但不得不,这样做相当不聪明,而且卑劣。”
少年完,屋内安静了一下。
“咯咯咯咯呵呵呵呵!”塔勒被气笑了,他完全没料到维克多会从这个角度进行反击。
然后对局长来很糟糕的是,“哈哈哈哈哈!”雅妲公主掩口大笑,“我听过这件趣事,是有几位夫人向我报告过,泰莫利亚的塔勒局长在追求一位瑞达尼亚的医生。”
维雷拉德也露出微笑,“夏妮医生,我见过这位可敬的年轻女士,也听过这则消息。不过证据!维克多先生你有证据证明,你是塔勒局长爱情之路的绊脚石吗?”到最后他身体微微前倾。
话音刚落,坐在他下手的文森特队长平稳道,“我可以作证,夏妮医生离开维吉玛前夕,与这位雇佣兵或者是吟游诗人维克多,在湖边欣赏夜景。”
接着下一瞬间,国王之眼感受到整个房间交织着嘲弄与愤怒。
嘲弄不用提在座全部都有,而愤怒的来源是眼前的骑士齐格菲,他正狠狠瞪着情报局局长,用莫须有的罪名诬陷自己的朋友,那相当于在侮辱他本人。
塔勒虽然也相当气恼私事被拿来攻讦,但他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因为如果他发怒,他的指控将立刻成为笑柄,所以他一字一顿地道:“我并没有诬陷他,所言所行都是为泰莫利亚,关于维克多清白与否,我诚恳希望各位稍候一段时间,待获得更多资讯后再做出判断。”
舔了舔上唇,雅妲公主道:“既然塔勒你坚持,我就再给予一些时间让你证明。
维克多先生,去找个地方休息下,我们的国王之眼看来很不喜欢你,不过不用担心,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滥用权力谋夺爱情。”
到最后她格格娇笑,这幕戏让她乐不可支。
维克多则鞠躬告退,是该跑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