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运城的各个巷子里穿插着由西向东行,一路上经过民居时,除了几声狗吠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不过,白时尧断定他们所经的这几处民宅内肯定有人居住,因为有一家房内有青烟飘起,应是有人正在家做饭。
既然有人,那便可以找人问话了。白时尧走近一家升起青烟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门。
然而,一刻钟过去,仍没有人开门。白时尧以为是自己刚才的敲门声轻了些,里面的人没有听见,便加重了力道,又敲了几下。
过了几时,还是没人开。宋文括有些急了,喊道:“我知道里面有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些事情而已。”
须臾,门口塞了一张纸条出来,白时尧打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家里有病人,不便见客。”
忽而又听到里面有人重咳了几声。
看来里面真的有病人,有病得看医,白时尧的“白莲花圣父”心又燃了起来。
“我懂医术,我或许可以帮你!”白时尧冲里面喊道。
“咳!咳!咳!此病传染,我不想害人,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咳!咳!”
白时尧仔细听了一下,里面说话之人应该是一个老妇,听起来病的还不轻。
听到传染,宋文括有些担忧,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凡人,要硬是跟病魔对抗,他还是少了些自信。
便喊道:“我们不进去也行,我就想问一下运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赶快离开吧!运城现下是待不住了,那些年轻一点的人,早就跑到其他地方避难去了,我要不是年老体衰,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等死!”
听老妇之言,运城的事态好像比白时尧想象中的要严重一些。到底是什么样的传染病,能迫使他人背井离乡的去逃难?
白时尧温声道:“到底是什么病?婆婆可否说与我听,我精通医术,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无由来的一场病,到现在也没找出病源,只是病情真的很严重,只要病人与外人接触,那人便会迅速染病,出现咳嗽,发烧,抽搐,呕吐的症状,没有源头就不会调解出解药,就算是我们运城最有名的神医,也无从下手,年轻人还是早些离去吧!”
看来老妇人已经有些绝望了,“无由来的病”白时尧觉得有些荒唐,所有的病都有起因,只是不容易查出罢了,他从小跟着鬼爷爷,学到的医术,自认超过了很多人,那位神医做不到,他便非要一试,只是要治病还是要从源头查起,这个源头既然老妇人不知,就只好再找人询问了。
白时尧喊道:“老人家打扰了,您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给您治好的!”
宋文括也跟着安慰道:“婆婆心善,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我们还会来看您的。”
听二人都是心善之人,老妇人又轻咳了两声,劝道:“老妇年迈总共也活不了几天,只是你们在这运城行走,还是要多加小心,尽量少说话,以免那些东西找上你们!”
闻言,白时尧与宋文括面面相觑。
“东西,什么东西?”白时尧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人看清楚过,只知道他形体庞大,黑色,跑起来速度极快,所到之处,所有能吃的东西都会连渣都不剩,包括病逝的尸体和...和活人!现在的这座城已经空了一半,虽然我们这一片还未发现,不过应该也快了吧!”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讲道,听起来对生活已经有些绝望了。
白时尧和宋文括皆惊愕。
宋文括眉间紧蹙:“是什么东西体型庞大,还能跑的很快,时尧兄你听过吗?”
白时尧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过,要想知道它的真面目,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待上几天,一探便知!”
“婆婆,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白天还是晚上?”为了了解的更多,白时尧再次问起。
这次老妇人不再回话了,也许她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走吧,边走边看吧!”,宋文括提议。
他们一路走来,家家户户皆紧闭大门,看来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一些得病寻常百姓已经自主隔离起来了,宋文括不禁感叹这些运城百姓的和善之心!
只不过,他们所经之处,隐隐能听到咳嗽、呕吐声逐渐多了起来,看来这次真的是全城得病了。
白时尧有些担忧,虽然这些百姓主动隔离了,但仍是还有一些不自觉的人跑到了别处,比如那些年轻人,他们走时是否已经得病,这些得病的人是否已经传染到了他城的人,如果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下去,那时整个宋国将会陷入危机。
白时尧加快了脚步,急道:“我们要抓紧找到官府之人,叫他们封了城门,如果事态真如那婆婆所说,那所有的感染者就不能再私自外出了。”
宋文括点头同意:“时尧兄说的对,总归还是有一些人,为了自保要跑到其他地方的,现在防止他们乱跑才是正事!”
“放开我,你要要了我的命吗?”
一个男人的吼叫声突然传了出来,在这个静的可怕的巷子里,听起来颇为刺耳。
二人寻声走了过去。
只见一背着包袱的男人正跟一女人拉扯着,男人嘴里不断叫骂着:“你个贱人,自己得病了还要缠着我,难不成想让我也得病,陪你去死呀!”
女人闻声不回,只是哭哭啼啼的拉着男人的胳膊不叫他走。
男人连骂带踹,好几脚都重重的揣在了女人的腹部。
女人吃痛的喊叫着,又重咳了几声,但仍不想放手。
这时宋文括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制止,却一把被白时尧拉住了。
“这女人得病了,你不要去,我来!”,白时尧自动请缨道。
“可你不是也跟我一样吗?我好歹还有些功夫,你会什么?怕上去也会被传染,我想我命大,还是我去吧!”宋文括拒绝道。
白时尧为他着想,他也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在他眼里,众生平等,大家都是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