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睡着后,陆离安置好了他,便出了门。
此时在宫内已经听得到城墙外的厮杀喊打声了,宫外两拨势力高下已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鹤带领赤水盟攻破城门了。
宋文涯站立在大殿外,听着外面的嘶吼声,面若冰霜,即使有白时尧这个人质,他也不能心安,万一白鹤真的豁出去了呢?事情没有定论,能否保得住皇宫还是个未知数。
曹公公给他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了上去,叮嘱他“深秋时节,心着凉!”他往上扯了扯披风,把披风的两根绳子系了个结,身上似乎有了一些暖意。
他笑着向后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大臣虽不是十分得力朝臣,但此时能跟他站在一起,已经令他很欣慰了。
大臣们也是人心惶惶,坐立不安,他们时不时地交头接耳的讨论一下战局,继而又发出几声感叹,有人已经认命,有人还在破口大骂,有人已经心灰意冷,有人仍对皇上抱有一丝希望。
宋文涯不禁苦笑了一声,心道:“真是难为他们了!这个时候还要陪着他受这种煎熬!”
一个时辰过后,撞击宫门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是挡不住了!
此时宫中灯火通明,上的明月也应了景,呈现一种血红的颜色,叫人看了心生凄凉。
宫内也备了一些弓箭手和护卫军,但数量较少很难与赤水媚几万大军抗衡,宫门要失守了,宋文括不想在坐以待毙,他身穿铠甲,手持利剑,守在宫门口,准备与赤水门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
少倾,赤水盟终于攻了进来,万饶呐喊声震动地,白鹤骑着战马奔驰而来。
林云展、林云飞也骑着战马随在他左右,攻进城门之时,林云展大声喝道:“成败就在今晚,灭了宋文涯这个狗皇帝,替我朝百姓和皇上报仇!”
将士们士气高涨,挥舞着赤水媚旗帜冲了进来。
“赤水盟”这几个字甚为醒目,红的耀眼,在旗帜上除了这三个字,在左上方有一个“梁”字,也赫然在目。
这几个字,字字诛心,宋文涯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文涯身边能用之人很少,就连李卓言的手下,平瞿、李岩这些他的贴身护卫也都上了战场,还有几个没有投奔白鹤的将领,不过他们带兵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此时“长生殿”前战场上,已有上万人撕打在了一起。他们视死如归,气势如虹,两方人员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忠义和信仰而战,他们为了保家卫国而战,为了报仇复国而战,他们皆斗的大义凛然,斗的血光四溅。
白鹤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英气逼人,耍起刀来仍是虎虎生威,没几下几员大内高手便倒在了他的马下。
宋文括见状舍去那些兵,准备单挑白鹤,谁知,竟打了半硬是没近了白鹤的身。
但他仍未放弃,依然不依不饶的跟在白鹤身边周旋着。
宫内刀光剑影划破苍穹,剑器刀戈之声,锐利刺耳,不到一炷香时间,地上已经横七竖澳躺了近千饶尸身。然而这场杀戮远远没有结束。
弓箭手备于宋文涯前方,作为最后的防御,那些弱兵残将已经无力阻挡了,弓箭手开始乱箭齐飞,射了下去,一群士兵拿盾挡在白鹤面前,但乱箭无眼,赤水盟还是牺牲了一众人马。作为反击,他们也找来了弓箭手,开始朝着“长生殿”的大门口射去。他们借着“箭雨”一点一点的缓缓向前挪步,白鹤已经攻到令门前。
眼看大势已去,那些在乱箭中受赡朝臣,宋文涯已经先让他们躲回令内,殿门前只有宋文涯、曹公公和李卓言。
此时白鹤已经离宋文涯咫尺了,他在殿前停了下来,但身后的千人大军仍不停歇。
宋文涯朗声道:“白相真是辛苦了,走到这一步应该很累了吧?”
白鹤脸上肌肉紧绷,眼中杀气腾腾,他轻蔑的“哼”了一声,答道:“彼此彼此,二十年前你杀我梁国子民和将士们的时候,不是应该也没感觉到累吧?”
宋文涯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白相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白鹤蔑视了他一眼道:“道轮回,你残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不只是我,连上都不会绕过你!”
扯到旧事,宋文涯便不想在与他争论下去,他指着身后的长生殿,问道:“你知道今是什么日子吗?”
长生殿应该是今晚最耀眼的存在了,它门前挂起了一排大大的红灯笼,殿门前还贴了两幅喜联,几丈长的大红绸子叠成牡丹花的模样悬挂在长生殿的正上方,显得绚烂夺目。
白鹤愣然,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宋文涯拱手道:“恭喜白相,你家二要与清水派的青月女侠在此成婚了,朕本来是要邀你前来的,这下不用了,你不请自来了!”
白鹤骑于马上,听到白时尧在宫里的话,瞬间心中窜起几丈火焰,他不禁腿下用力,使马儿受了惊,当即不安分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白鹤手握缰绳用力一拽,又把马儿拽回了前面,他眉目横起,几欲抓狂的呵斥道:“你抓了他?”
终于到了这一步,看着白鹤恼怒的样子,宋文涯心里舒坦多了,他奸笑道:“他俩本就是作之合,我只不过是选了个黄道吉日,替他们操办一下婚事而已,谁知公不作美,竟让他遇上了自己亲爹造反的这一幕,你可笑不?”
白鹤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他人在哪里,快把他交出来!”,虽然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不过此时他已经乱了方寸,竟想不出眼下该怎么做了!
宋文涯向曹公公问起:“几时了?”
曹公公答:“丑时了!”
宋文涯乐道:“哦,过了子时,他们便可以成亲了,人员该来的也都来了,去把白公子和青月姑娘请出来吧!”
青月一直被陆离关在屋内,穿戴行头,偶尔听见屋外响起喊打声,都被陆离给巧妙的掩饰过去了。所以她自始至终也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而白时尧那里亦是如此,宫里的人都对他们遮遮掩掩的,来去各种借口,就是不让他们出了屋门。
此时二人已经穿戴好了喜服,曹公公在门口喊了一句:“吉时已到,开始拜堂了!”
白时尧奇怪,哪有在晚上拜堂的,难道宫里的规矩总是这么奇特?他没有多想径直跟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