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白时尧怔在了原地,重复道:“什么都是你的?”
王煞笑道:“当然,高皇帝远,在这里我就是王,我就是权利,我想要得到谁,那时她的福分,不要露出一副死六娘一样的表情博取同情!你要认清现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经地义的!”
白时尧冷笑:“所以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他回头看了看趴在床上的赫敏,接着道:“谬论!”
白时尧心中怒火狂喷,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在一瞬间便冲散开来,铁链被崩成了几段,飞向周边的狱卒身上,狱卒被这股冲力击中,被重重地摔倒了墙上。
王煞见状,才知原来白时尧的武功要比他想象中的厉害的多,他慌忙叫人去调兵过来。
几个狱卒倒地之后,白时尧直奔王煞走来,他脚尖点地跃起,一步便飞到了王煞身边,王煞也算是有些功夫傍身的,而且功夫还不弱,要不怎么压制这狱中诸多的武林高手呢?
王煞双手张开,脚尖拖地迅速后退,在狱卒的帮助下逃过了一劫,但白时尧仍未停下,步步紧逼,把王煞逼到屋外,之后双手向前,两掌瞬间向王煞扑来,白时尧在那些狱卒的羁绊下,让王煞再次闪身躲过,徒了狱卒们的身后,这时弓箭手已经赶了过来,对准了白时尧。
局势有了翻转,王煞好似阴谋得逞了一样,狂笑不止,他道:“我过,这里是我的下,我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白时尧也走了出去,脸上杀气腾腾的冲王煞问道:“你的下?你要做这里的王?要是我不同意呢?”
这句话虽声音不大,但气势绝对足,吓得挡在前面的狱卒,稍稍向后退步。
王煞淫笑的回道:“你不服气?哈哈哈哈!除非你取而代之,否则,你了便不算,你那屋内的美娇娘就也只能是我的!那女饶滋味可是美妙得很!”
白时尧被这一句彻底激怒了,他狠狠地道:“取而代之!”
这句话已经出了他心中所想,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美好设想都化为灰烬,那还没定下的第三条路,可能真的不存在。看来只有权利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他必要须取而代之!
此时弓箭手已经在王煞的命令下放出了如雨水滑落般的冷箭,白时尧跃起、翻腾、闪身极力的避开它们,刹那间,木屋的墙壁上已经插满了箭身,白时尧虽然内力惊人,但武功招式却不是十分的熟练,打起来还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几个回合下来,两个手臂上都有些擦伤,冷箭越来越密,越来越难以抵抗,白时尧以轻功飞速旋转起身体,像极了一把快速转动的铁伞,把一些飞来的箭又挡了回去。
此时王煞自知不妙,手中举起了一个信号弹放了出去,本来阴沉黑暗的空被一道亮光划过,甚为夺目。
此举何意,白时尧已经顾不得了,冷箭不停,他便不能安稳落地。
只听王煞道:“白时尧本为罪犯,在被流放之际,不遵循狱规,目无王法,杀害狱卒,谋逆出逃,我身为看守官,劝之无果,为自保,不得已诛之!”
这句话显然是以官方口吻的,这是正式定了白时尧的罪了。
白时尧停了下来,看着王煞这副嘴脸,一股怒火急于发泄,他轻踏飞箭直奔王煞而去,口中叫道:“谋逆之罪?你既然定了,我便承受,那我便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拿命来吧!”
这一跃速度之快,一只手顷刻之间就掐住了王煞的脖颈,王煞愕然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白时尧道:“既然已经是谋逆之罪了,那我便要做到取而代之呀!”
王煞知道白时尧此时激怒不得,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叫他当场毙命,他开始求饶道:“我马上命他们放了你们,叫你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白时尧道:“晚了,我现在不想走了!”
此时一旁的狱卒迫于看守大饶性命之忧,也只能在白时尧身边周旋,伺机而动。
王煞慌忙朝狱卒们挥手,叫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千万不要伤了白公子!”
白时尧不语,掐在他脖间的手力又大了一些,一旁的狱卒不敢上前,弓箭手也停了下来,王煞只能再次退让,他艰难的吐着字:“你只要放了我,不杀我,这看守大饶位置就让你来做好不好!”
白时尧毫不领情,怒吼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的命!”
罢手上用力,欲要掐断王煞的脖颈之际,一个长剑从飞向白时尧的后背划过,同时一个女子的痛苦叫声响起,白时尧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倒在了他的身后。
白时尧预感不妙,转过身来,只见赫敏胸口正插着一白剑,早已倒地不起,他慌忙抱起她,崩溃的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剑?我可以避开的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白时尧紧紧抱住赫敏,看着怀中的她痛苦的样子,自己的心也是撕心裂肺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老为什么这么不公?”,白时尧咆哮起来。
两人正上演着生死离别,本来正是有机可趁之时,而王煞也不再受白时尧的威胁,他们本可以趁机偷袭,但此时每个人心中都很清楚,以白时尧的实力,纵使他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们也没有人能靠近他一步,越是这时,他越是发狂,谁也不敢上前招惹!
剑锋正中心脏,赫敏自知已无可救药,用尽力气,挣扎着够着摸上白时尧的脸庞,道:“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能拥有过你,我此生无憾,所以,你不要悲伤,我即使死了,也会守在你的身旁,我要看着你杀尽这些坏人,替我报仇,我也要看着你夺回你应得的一切,看着你”
话到一半,赫敏强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白时尧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要给赫敏上药,被她制止了,但她仍有话。
“我有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她边着边喘气,力气已经用到极致了,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了,白时尧抱着赫敏痛苦道:“不要,什么都不用,我可以救你,你不会死的!”
赫敏摇了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道:“你低下头,我告诉你”
白时尧心里清楚,赫敏已经没救了,面对赫敏最后的要求,他忙低下头,凑到了她的唇边。
“我我死后,你要把我带回”
她跟白时尧交代了一下后事,也算了了心愿,缓缓的闭上眼睛,撒手人寰了!
佳人已去,悲伤痛不散,白时尧抱紧了她,悲愤的喊道:“敏敏!敏敏!”
这一喊,周边枯树的的枝杈都为之一震,哗啦啦的散下了千片枯叶,众人见状皆是慌忙退后。
白时尧痛苦过后,回过神儿来,他从赫敏身上拔出白剑,站起身来,怒吼道:“你们都不得好死!”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被激怒了,拿起长剑向周边的狱卒刺去,乱箭、长刀、狱鞭齐上阵,一场悲壮的反击战正式拉开,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杀,杀!杀!杀!
这时王煞看到发狂后的白时尧也有些发怵,上百名狱卒顷刻之间已经被杀的不足十人,他向后看了看,援兵还未到,心中不免慌乱起来,为求自保,直接开始推卸责任起来:“白公子,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我们可都是听从上头的指示做的,你可不能都算在我们头上呀!”
几番打斗下来,白时尧的脸上身上全是喷溅的血迹,落在白色的囚衣上甚为显眼,此时的白时尧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他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往日那个见人三分笑的白时尧已经死去,现在他以梁时尧的身份残活着,没想到杀人竟然会使人心神如此痛快,刺穿他人身体时的快感会麻木心中的伤痛,平日里最忌讳和害怕的血腥味,此时却成了他最佳的疗伤药物,白时尧疯了!
他面若冰霜,眼如利器,冷冷的道:“上头指示?”
见白时尧有了反应,王煞赶紧接着道:“对,当然是皇上的旨意,要是他老人家不想要你活,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照做了,你今夜这一场暴动,要是传出去了,你这谋逆之罪可就定死了,即使是公主殿下,也不能替你求情了!这些全都是皇上的主意!”
话音刚落,白时尧剑锋一挥,杀掉了最后一名狱卒,直奔王煞走来。
他举着剑冲着王煞的喉咙刺去,王煞节节后退,忙道:“你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替你遮挡,今晚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白时尧再进一步,剑尖直接触到王煞的脖颈,王煞明白即使他再挣扎也不是白时尧的对手,现下只能以理服他。
“你若是还不放下武器,斐将军马上就来了,待他来了之后,你就是有十张嘴也不清你的罪过了!”
白时尧停了下来道:“是吗?事已至此,难道我还在乎那些罪名吗?他宋文涯想要我死,我就偏不能如他所愿!”
“可可是,这真的不管我的事呀!都是他宋文涯指使的,他是皇帝,他的话,我不敢不从呀!求你饶了我吧!”,王煞近乎崩溃的哭求道。
白时尧冷笑一声:“滥用职权,害我狱友,辱我妻子,难道这些都是宋文涯教你做的吗?”
“我是他叫我把你激怒,逼你谋反,好坐实你的谋逆之名,这些真的都是他命我做的!”
听言,白时尧不禁“呵呵”了两声。
原来一个帝王,想要一个人死还需要动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他真没想到宋文涯居然能卑劣到如簇步,本来就没想着让他活下去,为了彰显自己的父爱与慈爱,编织这么大的谎言来欺骗蓝思甜和下百姓,阴谋权论,他可真是玩的厉害!
“那你也必须得死!”
白时尧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用力朝王煞刺了过去。
剑头已经插入王煞的脖颈处,本来还能插得再深一些,却被一只不明飞箭挡了开来。
“住手!”
白时尧扭头,只见一群骑着战马身披盔甲的将士正朝这边奔来,飞箭落地之时,这些人也走近了。
“斐远将军?”,白时尧阴冷的叫道。
“是你?白公子?怎么会是你?”
白时尧一边嘴角微翘,道:“很惊讶是不是?但就是我!”
斐远将军联想了一下白鹤谋反一事,便心中有了定论,道:“既已伏法,却为何还要生出是非?”
白时尧冷笑道:“我也想安稳的在这里度过我的后半生,奈何就是有人不允许呀!斐将军只怕早就奉旨守在这里了吧?你不会不知这里要发生什么事吧?”
斐远愣然:“我是接到了圣旨,要我在这附近驻扎,以备不时之需,可是我没想到以我对白公子的了解,你秉性纯善,乐意助人,跟你父亲不是一类人,即使是受了牵连来到这里服刑,但也应该是安分守己之人啊!为何会闹出这么一出,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官员可是谋逆之罪?”
王煞有了斐远将军助阵,此时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闻言,连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将军您可不知这子有多猖狂,您要再晚来一会儿,饶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他他可是全然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呀!”
白时尧杀饶腥血从额头处滴落下来,似乎又触发了他心中的悲痛,他眉头蹙起冷冷的道:“你得对,我不会把你放在眼里,要你活到现在已经是忍了很久了,可这回我不想再忍了!”
罢,一道光影从斐远身边掠过,白剑径直插进王煞的心间。
“你你,斐将军,替我报仇!”,王煞声落倒下。
斐远震惊,道:“你居然当着本将军的面,滥杀无辜?”
白时尧笑道:“滥杀无辜?呵呵!算了,你滥杀就滥杀吧!,我也没什么好回应的,只是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还请将军让路!”
白时尧的话可不是在同他商量,而是不屑中带着威胁之意。斐远斥道:“冥顽不灵!不要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可胡作非为,想从我这里过,还要问问我这把剑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