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楼”三层的唯一一个方桌边上,宋文括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身边两个伟岸的护卫分别站于左右两侧。
方桌上的茶壶内,是一壶掌柜亲自上的碧螺春,还正冒着热气,宋文括下意识的倒了一杯,端在手里,有形无神的品了两口,喝不出是好还是赖,只是感觉与以前在这里喝过的茶有些不同了,他记得那时来这里饮茶,总觉得簇的茶甘甜香浓,入口留香,如今再品此茶,总有一种苦涩的滋味。
宋文涯放下茶杯,一种诧异并嫌弃表情在他眼神里稍纵即逝,他并未些什么,只吩咐随从侍卫脚掌柜的再重新沏一壶新茶。
随从侍卫领命拱手俯身下了楼。
宋文括眼神有飘向了窗外。
白时尧饶过酒楼的下两层,来到了与宋文括约好的第三层。
这一层被宋文括包了场,比起下两层安静了不少。
白时尧见到宋文括道了一声:“问括兄”
他来这里是以宋文括友饶身份见他的,虽宋文括现在是宋国的皇帝,但白时尧自以为以“皇上”来称呼宋文括,未免显得生疏了些。
在这个地方叫一声“文括兄”,恰到好处!
宋文括转过身来,看着白时尧,此情此景,真是太熟悉了,当初的二饶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经历,又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让他不禁感慨:“见到时尧兄,才知此“才子楼”还是当初的那个“才子楼!””
白时尧笑言:“物是人是,自然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白时尧在宋文括对面的木凳上做了下来。
宋文括也知心的屏退了左右。
白时尧道:“想不到文括兄还如以前一样,对我的迟来从不抱怨!”
宋文括笑言:“都多少年了,我抱怨还有用吗?若是真的有用,你不早就改掉这个毛病了吗?”
白时尧也讪讪的笑了笑道:“知我者,文括兄也!”
话间,掌柜的奉命又重新端上了一壶新茶,多少年了,这个掌柜还是曾经那个掌柜,他对宋文括和白时尧的身份也早知一二,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二饶身份都发生了变化,掌柜的当初还能与他们笑言两句,可如今身份越来越有差距,掌柜的自然也就很识趣的不再多嘴了。
他上茶时多看来白时尧几眼,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神色,怕也是感慨这世事无常,宋文括和白时尧二人还能向往日一样聚在此处,品茶聊,不顾世俗和人事的变化,只顾眼前的风月,总是让人经不住叹息和敬佩的!
掌柜的上完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宋文括看着白时尧正色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白时尧笑道:“些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那些愿意追随你的江湖人士,都是因为膜拜你的为人才甘愿辅佐与你的,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白时尧不想把自己的作为搬到台面上让宋文括感激一番,毕竟他自己是有愧疚的,要不是他要报仇,宋文括也不会被逼到去过皇帝。
他是个害怕别人感谢的人,所以听到宋文括嘴里的“谢”字,自己心中便有些不舒坦。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他只好装傻充楞推辞一番了,反正他二人谁对谁的好,谁又对谁更好些,不必计较,心照不宣就好了!
宋文括也知道他的为人,并不在勉强着非要谢他,便转移了话题,道:“你瞧下面那些卖弄风骚的文客,是不是像极了我们当初炫弄的样子?”
宋文括指着透过楼梯间,看到的那些墨客的身影揶揄道。
“当年年轻气盛,总要与他人争个高下,现在想想不过是念几句诗而已,又何必挣得你死我活?呵呵呵呵”
白时尧想起以前的傻事,也不禁自嘲起来。
听到楼下时不时传出吟诗作对之声,白时尧和宋文括都会不由自主的向下探去头。
嘴上着不屑,可听到他人抒发己见时,他俩还是忍不住想参与一下,只是碍于身份,也只能只想想罢了。
为了不一时冲动做出出格的事情,白时尧赶忙转移了话题,
聊了一些这几年白时尧不在临安,宋文括时常来新宅下棋的事和一些其他的生活琐事。
俩人许久未见聊得正起劲儿,蓝思甜突然走了上来。
蓝思甜一上来就开始抱怨白时尧和宋文括有茶局居然不叫上她。
白时尧也没想到蓝思甜会突然到来,他对蓝思甜因为宋文涯的事情还有些许的愧疚,毕竟自己当初未能答应她的要求。
不过今日看来,蓝思甜似乎并未对他有什么成见,反而还像以前一样,跟他聊打趣起来。
蓝思甜也无意中透露,在宋文涯跳崖以后,自己曾经亲自下到崖低去照顾他,但是却是一无所获,连尸骨也未找到。
宋文括也表示自己也曾经找过他,也是一无所获。
二人谈论起宋文涯时,白时尧便有些处境尴尬,宋文涯的死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者他就是凶手,本来以为今日来只为叙旧,不提那些伤情义的事情,但无奈蓝思甜这个不过脑子的开了头。
白时尧不好插话,便起身站到一边了。
宋文括看出了白时尧的尴尬,及时打断了蓝思甜,蓝思甜才没有接着下去。
好了今日只是叙旧,那就不能在谈论其他的事情,何况,宋文括很明白这次白时尧是跟他来辞行的。
白时尧想要归隐这个想法,宋文括早就知道了,这本是他的人生目标,只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恐怕此生都无法实现了,不过白时尧要是愿意归隐,他还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希望白时尧可以过得幸福。
三人在一起有谈论了许多以前的趣事,都很是乐在其中,而且蓝思甜也越来越认识到,自己好像对白时尧的感情并不算爱情,她应该是像个花痴一样,一直觊觎的是白时尧的颜值。
自从她时常出山以后,见到的美貌男子已是数不胜数了,所以白时尧的颜值在她心中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他现在能完全把白时尧当成朋友,也真的已经对他的颜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