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你若说自己不认识楚王,那你就会被所有人当成神经病一样看待。
楚王孟潺和燕帝自幼一起长大,巧的是两人生辰更是同一天。自燕帝起兵起便跟随燕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数次杀入重围,在战场上拼死救出燕帝。燕帝依其为左膀右臂,称他为“大燕脊梁”,是大燕建国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异性王。
年初,边外乌丸犯境,烧杀抢掠燕国子民。楚王上旨请兵出战,燕帝曾私下对左右说:“楚王,老当益壮,不失当年之勇。”
果不其然,仅用了六个月便攻进乌丸王庭,迫使乌丸王上旨求和,成为燕国附属国。今日回京,燕帝更是率满朝文武城门相迎。
长孙忌和凌安公主主仆便是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去了,结果晒了一上午太阳,凌安公主终究是撑不住了。便提前回来了。
长孙忌和凌安公主走在路上,小环并没有跟着,说要给他们创造二人世界,当然这只是玩笑。堂堂燕国公主自不会因为一首道诗便改变了自己喜欢的人。小环没来主要是为了在楚王快到的时候给两人通风报信。
但不得不说,两人的关系确实改善了不少,最起码凌安公主看向长孙忌的时候眼里没有了厌恶感。当然,也就只是没有厌恶感罢了。她虽然不喜欢长孙忌,几天相处,她倒也不觉的长孙忌有那么讨厌了。
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摆摊卖东西的小贩也只是疏疏松松几个。没有了往日燕京城的热闹非凡。京城中的人多数是去看热闹去了。只要有热闹看,他们就不怕冷也不怕热。
两人从城门往皇宫走,已经走了一半了。长孙忌摇了摇脑袋,他感觉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就在这时,前面一个拿着酒坛的酒鬼正左拐右扭的晃荡,他先是向左一拐,然后又是向右一拐。然后左拐、右拐,左拐,然后非常正常的向右冲来。按照他前进的方向,定会直接冲到长孙忌的怀里。
长孙忌突然寒毛耸立,一股寒气从尾巴根直冲天灵盖。
顾不得形象,长孙忌运转内力到双腿。一脚后退,微微一侧身子。一柄寒光贴着他的胸前外衣穿过,瞬间便划烂了他这身昂贵的丝绸外衣。
那人见一剑没有刺伤目标,手握剑柄一个横扫,长孙忌后撤不及,被在胸口划了一道口子,长孙忌只感觉胸口一痛,伸手捂住,鲜血便已经浸透内衣,从指缝里流出。
这时,站在道路中间一副呆如木鸡的凌安公主也反过神来。不怪她反应迟钝,而是刺杀来的太突然。看着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手拿着正在滴着鲜血的利剑背对着她的酒鬼,凌安公主嘴里瞬间便传出一道刺耳的尖叫。
那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凌安公主。不管不顾,径直向长孙忌冲来,走动中一抖手腕,手中长剑在真气的推拥下闪出一道霹雳般的剑光,向长孙忌急飞过来。
情急之下,长孙忌抓住身旁一张小贩用来贩卖蔬菜的木桌,向剑光丢去。抓住一丝喘息机会,长孙忌急忙运转《方横渡中的斜跑,向一侧滑去。
木桌在半空中被剑光击碎,漫天的木屑、和菜叶纷纷下落,倒也起了遮挡视线的作用。
待半空的杂物落下,视野不再受到阻挡的时候。那酒鬼刺客向四处撒去,已经没了长孙忌的踪影。
那人站在原地,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手腕外撇又是一道剑光自剑体而出,向他身后划过,他乘机扭头一看,身后却空无一物。哦,不对,还站着一个凌安公主。
剑光自凌安公主身旁二十公分处划过,击在后面的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毕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被这一击声响一吓,凌安公主反而恢复了镇定。
“我乃是当今燕帝最疼爱的女儿,你可知刺杀公主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城防兵马上便到,你若杀我,必逃不出燕京城。若你就此离去,我绝不追究。你此次刺杀的赏金无论多少,本公主皆十倍的偿还给你。如何?”
那酒鬼刺客,眼神微动,走着的步伐也慢慢停了下来。
见他这个样子,凌安公主以为刺客被他说动,顿时大喜,紧绷的心神也有些松懈。
就在这个时候,那刺客一个直冲,挥臂上扬,那柄利剑便也随着上撩,因为直冲的缘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
凌安公主瞳孔顿时猛然长大,嘴里急呼:“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又是一张桌子从一侧飞来。那酒鬼刺客轻蔑一笑,持剑手臂一挥,那张桌子便应声而飞。
凌安公主紧闭着双眼,感觉面前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然后渐渐平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慢慢睁开眼,见原先向她飞奔过来的酒鬼刺客已经不见,她下意识的左右环顾,只见不远处两道黑影正在缠斗,她定眼一瞧,正是酒鬼刺客和长孙忌。
说是缠斗,不过是一人打一人躲。当然,长孙忌便是那个躲避的人。现在双方的局势,就算是她这个没有武学基础的人也可以看出是长孙忌落于下风。
长孙忌不过是靠着脚底下的一个神奇步法拖着,可久躲必失。全身上下已经不知道被刺客划了多少道口子了,浑身鲜血淋漓。看着不远方上跳下窜狼狈不堪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感动。
“公主,快逃。去搬救兵。”长孙忌看着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满眼感动的凌安公主,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干嘛那?你现在感动你*那,还不快去搬救兵。老子现在舍命给你创造条件,你在哪里还傻愣愣的站着看,看黑帮街头拼杀那?要不要我再给你买桶爆米花,给搬个小板凳,把玄海找来抱着你,一边给你擦眼泪,一边看啊!
当然,这只是长孙忌心里话,虽然只有一刹那。可就在这一刹那,作为他失神的代价,他又被划了一剑。这一剑极狠,从腰间被直直的斜划到肩膀,差点没把他斜切了。